德国最著名的城市,非柏林莫属。不仅因为它作为首都,是名副其实的政治中心,更因为城市的特殊性与复杂性。柏林在欧洲近代漫长的斗争过程中饱受战火摧残;东德、西德的分裂,更是让柏林从根本上被撕裂。
随着柏林墙倒塌,2000年后柏林开始艰难的城市复苏,希望缝合“二战”和冷战留下的裂痕,也希望重新把城市打造成一个开放、民主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
许多知名建筑师以针灸式的方式参与到这场重建中,其中包括Axel Schultes、Hans Kolhoff、Helmut Jahn等德国建筑师,也有Norman Foster、Renzo Piano、David Chipperfield等外国建筑师。这些不同的建筑师、不同的建筑作品所带来的混合感,恰恰与柏林复杂的历史背景和文化环境所形成的独特文脉相吻合。
这就是最复杂,也最特别的柏林。
柏林建筑漫游地图(编者绘)
01
柏林新国家美术馆
Neue Nationalgalerie
Mies Van Der Rohe 1968
这是密斯职业生涯最后一座建成建筑,也是柏林最伟大的地标之一。整个矩形建筑共设两层,地面层用于举办特展,地下层用于主要馆藏展示。与密斯其他经典作品相似——“材料极其现代,核心极其古典”——密斯再次只用了8根柱子就支撑起了建筑的地面部分,而且没有角柱。四面钢架与玻璃构造出来的巨大透明墙体,则拥有密斯一贯追求的纯粹感。近期,英国 David Chipperfield 事务所正在对其内部进行整修。
02
柏林爱乐音乐厅
Berliner Philharmonie
Hans Scharoun 1963
同是德国建筑师,与格罗皮乌斯、密斯等人相比,同时期的汉斯·夏隆(Hans Scharoun)或多或少被低估和忽略了。可能如同阿尔托的建筑一样,夏隆的建筑,也属于必须身历其境,才能真正被领悟。
柏林爱乐音乐厅是夏隆的生涯杰作,也是德国人最喜爱的建筑之一,在战后的德国现代建筑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建筑帐篷式的外观,反映了室内空间的变化,没有半点虚假造作。音乐厅室内开创性的葡萄园式座位布置,成为后来众多音乐厅模仿复制的样本,包括60年后设计完工的赫尔佐格和德梅隆设计的汉堡易北河音乐厅。
03
波茨坦广场规划与建筑
Potsdamer Platz
RPBW(规划);Helmut Jahn、Richard Rogers、Hans Kollhoff等(建筑)
两德统一之后,柏林开始了大规模的重建和“修补”工作,由建筑师和规划师汉斯·史迪曼主导,其中核心的一环,就是位于柏林城西的波茨坦广场项目。
1991年的波茨坦广场重建规划竞赛由德国事务所Hilmer &Sattler赢得第一名。但是因为随后引起的争议和业主戴姆勒·奔驰集团(奔驰集团拥有这片区域的绝大部分土地)的坚持,最终这个项目被委托给了伦佐·皮亚诺建筑事务所。在皮亚诺新的规划和带领下,一群国际著名建筑师一同参与到这个令人瞩目的重建项目中,建筑师包括汉斯·科尔霍夫、理查德·罗杰斯、墨菲·杨等。在此项目中,地上部分的功能包括56%办公、19%居住、11%零售、9%酒店和5%文化功能,地下则是一个巨大的包括地铁和轻轨的交通枢纽系统。
焕然一新的波茨坦广场成为柏林商业、娱乐和文化的重要节点,也成为城市重建和更新的经典案例之一。
04
欧洲犹太人被害纪念碑
Memorial to the Murdered Jews of Europe
Peter Eisenman 2005
为纪念被迫害的犹太人,与犹太人博物馆相辅相成的是位于德国政治中心布兰登堡门附近的犹太人纪念碑。它占地两万平方千米,约四个足球场大小。由2711块碑石呈波浪状排列而成,遁入其中,于光影交错的黑色石块组成的矩阵中,的确有身处洪流的迷失和彷徨。设计师是犹太裔美籍建筑师彼得·埃森曼(Peter Eisenman),他坚持运用抽象的设计表达,放弃所有太过具象的形式,没有雕刻遇难者姓名和任何装饰,石块朴素纯粹,反而更加庄严和肃穆。
05
柏林国会大厦改建
New German Parliament, Reichstag
Foster + Partners 1999
“二战”后的德国满目疮痍,需要重建的不仅仅是建筑和城市,更重要的是一个新的国家形象。在两德统一之后,德国政府急需使首都柏林的国家政府办公项目,集体以一种透明、自由和平等的态度,在世人面前展现。
普鲁士时期由保罗·瓦洛特设计的新古典主义风格德国国会大厦,在“二战”遭到重创;1992年诺曼·福斯特的重建方案从竞赛中脱颖而出,然历经反复修改与调整,才最终于1999年建成。
建筑最突出的部分——玻璃穹顶,虽然是一种对瓦尔特穹顶的重现,但是却有完全不同的手法、形式和功用:在国会大厦的顶端,玻璃穹顶完全对公众开放。从这里,每个人都可以俯视国会大厦最核心的部分——议会大厅,德国政治最高殿堂正在发生的事情,一览无余。一个新的民主政府,就好像这个玻璃穹顶所体现的,是一种自由、公开、透明的姿态。
06
德国政府办公建筑群
German Government Office Buildings
Schultes Frank Architekten(规划+建筑);Stephan Braunfels(建筑)
在德国国会大厦北面,是三栋德国联邦政府建筑:德国总理府、联邦议院和政府机关大楼。三栋建筑在东西方向呈带状横跨施普雷河,被称为“联邦纽带(Band des Bundes)”。这个规划出自德国建筑师阿克瑟尔·舒特斯(Axel Schultes)和夏洛特·弗兰克(Charlotte Frank)的手笔,他们希望用建筑去缝合这个曾经被柏林墙一分为二的土地、城市和国家。
舒特斯和弗兰克同时也设计了德国总理府,而另外两栋建筑,联邦议院和机关大楼,则由柏林的建筑师史蒂芬·布劳菲尔斯(Stephan Braunfels)设计完成。三栋建筑虽出于不同的建筑师,但是风格上高度统一。
07
洪堡大学图书馆
Jacob and Wilhelm Grimm Centre
Max Dudler 2005
“这批理性主义建筑作品多以严谨的方格网面目呈现于世人前,然而这种方格网却绝不是简单粗浅的单调,它背后是适度的精简和功能的灵活多用,以及一种禅修式的美学”,来自瑞士的建筑师马克斯·杜德勒(Max Dudler)也受到德国理性主义建筑的影响,洪堡大学图书馆就是他的代表作之一。
图书馆立面模数来自于书架,立面开窗的宽窄与内部的使用功能一致。整个建筑最有感染力的空间是六层通高的阶梯式大阅览室,它让人们回想起古典图书馆的高敞空间。它的存在,为这栋进深40米、室内布置紧凑的建筑,带来了意外的通透和开放感。
08
新博物馆
Neues Museum
David Chipperfield + Julian Harrap 2009
新博物馆由辛克尔的学生——弗里德里希·奥古斯特·施蒂勒(Friedrich August Stuler)设计,建造于1841—1859年。“二战”的战火让这座建筑严重损坏,成为废墟。1997年,David Chipperfield和Julian Harrap建筑事务所合作,赢得了新博物馆重建的国际竞标。
重建的主要目标是恢复原建筑体量,并对损毁部分进行修复。考古学方面的修复遵循《威尼斯宪章》,根据不同保护状态表现出对历史建筑的尊重。对建筑所缺失的那部分的填补,无论是亮度方面还是表面工作,都与现存建筑相融合。对现有建筑的修复则基于对原始结构的空间文脉和原始材料的强调,而不是简单的模仿。
09
詹姆斯·西蒙画廊
James Simon Galerie
David Chipperfield 2018
历时10年,奇普菲尔德的詹姆斯·西蒙美术馆终于建成对外开放。建筑师从古典建筑语言中找寻线索的同时也脱离了具体的柱式做法,白色整齐的柱廊从基座上升起,细长的柱子成为建筑的重要特点,与邻近的佩加蒙博物馆和旧博物馆的古典柱廊立面形成了呼应关系。
10
柏林公墓灵场
Krematorium Berlin
Schultes Frank Architekten 1998
一个以死亡作为主题的建筑,建筑师却把它处理得诗意而又感人。空间是建筑的灵魂,光是建筑的语言,而建筑又是建筑师对生与死这个永恒的主题一种哲学层面的表达。整个建筑最精彩的莫过于建筑的中庭——用来举办仪式的空间,柱子不规则地散布在其间,每个柱子都被明亮的日光所环绕,仿佛穿透了大厅的混凝土屋顶。
参考资料:
唐杰,《包豪斯百年:德国建筑的源与流》,2018,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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