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是她最辉煌的年代。走在意大利的街头,看到文艺复兴留存下来的痕迹,我们是否能够肯定自己真正认识这里的一切。Peter Eisenman说,要想真正了解这些建筑,我们要先学会放空,然后用构图和图画再重新认识它。的确,随行随画,笔尖记录下的不仅是我们的所见,也是我们更深层次的理解。
参观旅行途中,铅笔是最便利又极经济的工具,有拿来就用、又易于擦改的优点,既可以作备忘草稿或速写记录,又能用以完成精细耗时的画面,有的甚至列为名作。
旅途总会匆忙,在童寯先生看来,铅笔速写能快速捕捉沿途印象。他认为,“一般没有不可画的题材,也不限于表达的媒介,尤其旅途中要立刻记录,急不暇择,而无法计较方式时,更是这样。而欧洲哥特式大教堂,除了五色玻璃窗之外,用以表达石雕楼塔的玲珑轻透,还是铅笔好。再如树木枝叶树皮鳞纹,只铅笔可画到细致入微。”
相比于童寯先生的铅笔画,杨廷宝先生则更倾向于保存更持久的钢笔画,他认为:
我随身总少不了笔和小本,经常将需要的对象画下来。时间充裕时,画的仔细些;时间少则寥寥几笔,勾个轮廓。每张画都记上年月,这是画“日记”,久后再看,饶有兴味。近年来,我常用钢笔速写,钢笔在线条浓淡的表现上虽没有铅笔好,但易于保存。这时,对景物的远近层次,只能用线条的虚实来表示。在只求某个细部纹样时,白描画法也未尝不可。
而对于中国钢笔画研究会副主席唐亮来说:
“钢笔画是绘画艺术中特殊的形式语言,它的作用远远超越塑造物体的要求面成为表达画家思想、感情、意念的重要手段,而是通过节奏、韵律、动势、力度等来表现情感。”
多年来始终耕植钢笔画的唐亮,尤为钟于西方古典建筑写生。他用大雅纯美、潇洒自如的线条刻画出精准繁复的艺术品,将传统小幅面的建筑钢笔速写打造出一片崭新天地。
速写不仅是为了记录,更深入理解工具。四川大学建筑与环境学院/艺术学院的余斡寒博士考研时的手绘建筑史笔记,和后来到意大利的现场速写,用不同角度记录了意大利的建筑。两种维度的交错对比,现在回看起来也颇趣味。二十多年来,他出门旅行随身携带速写本和斑马秀丽笔,随时记录和解析沿途的风景:
“翻开这些速写本,一幅幅画面再现出曾经的场景:罗马古典的胜迹,佛罗伦萨文艺复兴的余韵,威尼斯新老建筑的对话,伊斯法罕伊玛目广场的游走……画笔在速写本上涂写记录即时而持久的感悟。”
以表现建筑为主题的建筑师水彩画或建筑师创作的水彩画和以表现自我创作为主的艺术家水彩是有区别的。建筑师在进行水彩创作时更趋于将严谨性、准确性思维的具象化:艺术家则侧重趣味性、情感化语言的视觉化。
对于以建筑物为主题的水彩表现,建筑师们往往更关注视角的选择和建筑物特征的强调,如屋面、墙壁、配景等细部材料的质感表达,建筑形体的透视及结构的准确性都成为他们的思索方向。艺术家们则更注重传达作者内心世界的情感。
相比速写对建筑造型的捕捉,建筑师笔下的水彩画则更细腻地捕捉了意大利特有的人文气息和浪漫情怀。
所有围绕威尼斯的风情总离不开“水”,蜿蜒的水巷,流动的清波,她就好像一个漂浮在碧波上浪漫的梦,诗情画意久久挥之不去。
无论用何方式、用何媒介,手绘都会让我们暂停脚步,来捕捉匆匆略过不曾“看到”的风景。文艺复兴下的意大利,不只存在于午夜梦回和伍迪·艾伦的电影,也会在笔尖下重生,带给我们美的享受和灵感启发。
校对 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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