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建筑5分钟节选自有方4月“转译与回响:丹麦和瑞典现代建筑”考察途中讲座“劳伦兹与他的时代”,由本次考察学术领队郭廖辉主讲。
西格德·劳伦兹 Sigurd Lewerentz,与冈纳·阿斯普朗德(Gunnar Asplund)同年出生,一开始作为北欧古典主义的领袖,后来接受了现代主义,再后来又把现代主义的语汇完全抛弃掉而直接回归到建造本身。这位建筑师一生做了好几次转变,也比阿斯普朗德多活了30年。所以拿他作为线索,梳理整个北欧现代建筑史的发展。
“劳伦兹与他的时代”讲座分为三个部分:古典法则的演绎、现代主义的宫殿、以砖建造的教堂,我们将分三期“建筑5分钟”整理推送,欢迎关注。
古典法则的演绎
重生礼拜堂
1914年,劳伦兹与阿斯普朗德合作赢得林中墓园的竞赛,并着手重生礼拜堂的设计。
去意大利旅行的经验,对劳伦兹的一生来说很重要。这是劳伦兹在意大利托斯卡纳山城旅行时拍摄的照片,左边是佛罗伦萨,右边是西西里的神庙。
这是帕拉迪奥在威尼斯圣马焦雷岛上做的圣马焦雷教堂。
而这是他拍的最多的内容——古典建筑的局部。
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劳伦兹后来规划林中墓园时,把古典的物件散放在自然里的设计。古代的东西是紧凑而精致、有精神性的,在大尺度的自然中愈发显得如此。所以这样既让古典主义的小建筑们更紧凑,也突出了北欧林地的原始状态。他在做林中墓园时,其实有很多这些方面的思考。
建筑师去一个地方旅行,看他拍的照片,就能看出他的视野。从照片的内容也可以看到不同建筑师去看同一处景观时视角的差别。
林中墓园基地上那种森林的原始状态是要保留的,所以参天的大树,在景观设计中尽量少触碰。在自然中,埋葬在地下的逝者则得以安静地长眠。在路上我们说起路斯对建筑的定义,关于墓碑的情结——“当我们走在一个完全自然的森林里,突然发现有一个与人身高体型差不多大(六英尺长,三英尺宽)的土地隆起,堆积成一个金字塔形,你马上会意识到,这是一个墓碑”。这是路斯对墓碑的理解,这是非常强烈的一种文化共识。
If we were to come across a mound in the woods, six foot long by three foot wide, with the soil piled up in a pyramid, we would would say, “There is someone buried here.” That is architecture.
劳伦兹在做墓园规划时,也希望把对墓碑的提示做到最简化,保存对自然的崇高敬意和北欧林地的记忆。
这条路是通往教堂的七泉之路,能看到礼拜堂的门廊,两旁是很高的松木。中间有很多平放在草坪上的墓碑。平放是林中墓园放墓碑的一种方式。
林中墓园的状态有一种古老感。进入林中墓园,你会感觉到历史感扑面而来,单体建筑的设计使用了古典语汇,建筑与自然的关系似乎也是时间累积产生的结果,整个墓园因此显得肃穆而深沉。
左边是最后由阿斯普朗德独自完成的圣十字教堂,他本人去世后也埋在了墓园的这堵墙后。在表现图中,冥想之丘的设计已经有了,说明景观和建筑的关系,已经非常确定了。
这是劳轮玆和阿斯普朗德在做墓园入口景观规划时画的草图,最初在主入口处设计过一个纪念碑,在景观里也做了一个非常相似的纪念碑,不过都没有实现。若出现两个纪念碑的重复,其实也是在完善一个入口的视觉节奏。
而我们也能够看出,在几版入口设计的方案图中,树木的状态是一直都是既有的状态,建筑的位置则是一个高大树林的边缘,两者在尺度上和位置上有一个主次的关系,不会形成冲突。
当时众多竞赛方案中,很多建筑师学习了英国风景园式的规划思路,以人造的景观为主。只有阿斯普朗德与劳伦兹,对既有的场地谦逊到了极致,基本上没有改动场地的气质,七泉之路算是主要的路径规划了。那时候劳轮玆还不知道教堂放在哪儿,直到1921年他一直在做场地规划的工作,也可以说他们是凭借场地的规划,一个尊重自然的规划,赢得了这个竞赛。
这是劳伦兹对重生礼拜堂入口效果的想象。每一根柱子都是由完整的石材加工而成,这是劳轮玆的坚持,也是他让业主头疼的部分之一。
这是入口部分,可以看到粗壮高耸的12根石柱子。这张照片拍得很好,当你走进去的时候,感受到的确实是一个这样的尺度:非常崇高的,有纪念性的一个尺度。从大尺度柱廊进去,小尺度门洞出来。这是一个从整体规划到单体建筑都体现出来的设计思路——建筑师在通过空间的变化操作人在墓地中活动的经验。通过对景观进行非常克制的梳理,把这个经验呈现出来。
从这幅图里,我们可以看到左边是停尸房,右边是重生礼拜堂。
劳伦兹把教堂门廊和主体建筑之间稍微转了转角度,让两个物件有点剥离。这种含糊的剥离状态,以及教堂里所有语汇的不对称、不确定性,都让这个教堂产生了区别于普通礼拜堂的意味。当你进入其中,会发现没有一个东西处于确切的状态,这种空间看上去像极了正常的礼拜堂,但却完全不一样。
古典的建筑语汇一般都是很确切的、对称的、稳定的。但是在劳伦兹的复活教堂的设计中,所有东西都是不确定的、偏移的。这种对于法则的放松,也说明可能性都是开放的。
劳伦玆这个时代的建筑师在做设计时,都会把灯具、柱头、椅子等等都一起画出来。劳伦兹在重生礼拜堂里,把古典的东西融进了方方面面的设计。这个建筑的设计密度之高,让人赞叹不已,也使这个建筑成为了北欧古典主义的经典作品。
图片资料来源:
Architect, Sigurd Lewerentz, vol.1 Photographs of the work
Architect, Sigurd Lewerentz, vol.2 Drawings
本文文字及编排版权归有方空间所有。图片由主讲人提供,版权归原作者所有。若有涉及任何版权问题,请及时和我们联系,我们将尽快妥善处理。联系电话:0755-86148369;邮箱info@archiposition.com
上一篇:建筑地图43 | 洛杉矶:天使之城
下一篇:建筑一周 | 2019AIA小项目奖公布、Bjarke Ingels在哥本哈根盖了一座粉屋、让·努维尔新作塞浦路斯大学图书馆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