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地图95 | 圣保罗：丰富性与力量感

圣保罗或许是巴西建筑层次最丰富、多样的城市了。

无论是兴起于1950年代的“圣保罗学派”，重新思考现代建筑在巴西的发展；还是意大利裔女建筑师丽娜·博·巴蒂，在圣保罗进行了一系列建筑与设计探索；又或者是普利兹克奖得主保罗·门德斯·达·洛查，在圣保罗留下那些让人印象深刻的当代实践案例。想要了解巴西建筑，圣保罗是绝对要去的地方。

充满力量感却也不失理性的现代建筑、对工业遗产富有想象力的保护性修建、对城市快速发展的回应、对老建筑的精妙改造……去圣保罗，感受巴西建筑的很多种面貌吧。

圣保罗建筑漫游地图（编者绘）

01

圣保罗国家美术馆

Pinacoteca do Estado de São Paulo

保罗·门德斯·达·洛查，1998

原建筑建造于1897年，是一个艺术手工艺学校。巴西建筑师、普利兹克奖得主保罗·门德斯·达·洛查于1993年接手这个项目，将一座历史建筑更新改造成为国家美术馆新馆。这个项目与洛查的其他作品相比，在材料、细节尺度和空间塑造方面都相差很大，唯一不变的是对于光线的控制，一如既往地展示出了其高超和精妙的控制能力。

建筑师首先拆除内院中除墙体外的所有封闭元素，用一个由金属网架和夹心玻璃组成的平采光屋顶来覆盖全部内院。这样不仅避免雨水进入博物馆内部，使得室内展览面积增大了3倍，同时透过平采光屋顶的自然光线，为观赏艺术作品和建筑本身提供了更好的照明。

为了将原有建筑内部迷宫一样的房间连通起来，洛查设计了一条穿过二层内部庭院的金属桥，以水平流线打破了原有建筑的垂直流线，为内部空间带来自由的流动性。建筑部分楼板被替换为金属板，与经过时间风化的砖砌墙面形成了明显但有趣的对比。

02

圣保罗艺术广场

São Paulo Square of Arts

Brasil Arquitetura，2012

项目位于圣保罗中心地带，该地区几十年来经历了经济衰退和城市退化。新建筑群被插入一系列相互连接、以前空置或未被充分利用的空间中，并可从城市街区的三面进入。地块上的历史建筑作为过去的重要物理和符号参考，在外观上与新综合体完美融合在一起。

新建筑群将由市政交响乐团和实验保留剧目乐团、抒情合唱团和圣保罗合唱团、城市芭蕾舞团和市政弦乐四重奏乐团组成。此外，还有市政音乐和舞蹈学校、剧院博物馆、餐厅、地下停车场和社交区域。

03

24 de Maio文化休闲中心

SESC 24 de Maio

保罗·门德斯·达·洛查+ MMBB Arquitetos，2017

设计团队相信，像圣保罗这样的城市正在经历转型和发展，慢慢地适应社会习俗和生活方式的变化。SESC（Commerce’s Social Service）的最新项目，一组复合娱乐设施和服务综合体，占据了位于24 de Maio街的原Mesbla总部大楼，就面临着一个典型的城市建筑遗产改造问题。

建筑师在临街层为建筑创造了一个“SESC广场”，设置了一个可以自由进出的画廊；将以前的地下车库改造成咖啡馆和剧院，直接通往24 de Maio街；增加垂直交通，并以连续的坡道构建出建筑内部的可循环流线，同时为访客创造出有趣的社交空间；在策略上创建一些在立面上没有遮挡的楼层，比如架空的泳池与花园。

04

帕特里亚尔卡广场装置

Patriarca Square

保罗·门德斯·达·洛查，2002

帕特里亚尔卡广场装置由达·洛查设计、完成于2002年，位于Prestes Maia画廊上方，形制呈现为一个漂浮状的钢制顶棚。

作为帕特里亚尔卡广场和高架桥复兴计划的一部分。

这座悬臂式钢结构构筑物不仅为位于繁华城市中心的公交车站提供了荫凉，还可引导人流进入地下铁层。

05

庞培亚文化体育中心

SESC Pompeia

丽娜·博·巴蒂，1985

项目基地位于圣保罗郊外一个废弃的钢桶制作厂区。看过基地后，丽娜决定不去拆除那些现有厂房，与当时正统的建筑师想法不同，丽娜意识到了这个国家从20世纪30年代以来已经建造了太多的建筑，现在需要的是改善，而不是简单地拆除，现代主义彻底消除传统的做法应该被反思。在1979年的一个讲座上，她将此定义为“工业考古学”，一种如何思考现有建筑座上，她将此定义为“工业考古学”，一种如何思考现有建筑并加以利用的设计方法。

最终方案保留了所有的现存厂房，重新加固了旧砖墙和金属屋架，最大化地使用和保留原有材料和结构，并将所有的文化设施布置在其中；运动设施被集中布置在基地一个角落的空地上，但这个空地下面有一个地质裂痕，因此新建筑被设计成为两个塔楼，其间通过混凝土步行桥连接。

粗犷外露的混凝土肌理，强有力的形体撞击，以及自由的窗户，项目中新建的部分让人感到一种极强的形式冲突，以及新建部分与工业老厂房改造部分之间有趣的新旧对比，使作品在整体上展现出强烈的戏剧性。

06

圣保罗艺术博物馆

São Paulo Museum of Art

丽娜·博·巴蒂，1968

基地位于著名的圣保罗大街旁边的公园之中，市政府捐助了这片基地，但要求地面层必须是开放的公共空间，并且不能阻碍公园的视线。

丽娜最终给出的方案，建筑位于街道标高以下的地下层是报告厅、办公室、图书馆和其他辅助设施，地面层是硬质的公共广场，上面矗立着4个混凝土结构筒，展厅被这4根柱子组成的倒U形混凝土结构框架悬挂在空中。这样无论是面向圣保罗大街的一侧，还是面向公园的一侧，都拥有绝佳的视线和景色。

这样的设计不仅将地面层留给了公众，同时也形成了室内无柱的展览空间。丽娜一直在探索的艺术品展示方式——在没有视线障碍的大空间中，将艺术品悬挂在自由布置的玻璃板上，所有作品就像漂浮在一个巨大的空间中，创造出多层次的视觉体验——也终于在圣保罗艺术博物馆中得以实现。

07

巴西雕塑博物馆

Brazilian Museum of Sculpture

保罗·门德斯·达·洛查，1991

巴西雕塑博物馆（MuBE）是洛查在上世纪80年代最重要的典范作品，正是这个建筑使他重新成为巴西建筑所关注的中心。

这座建筑的设计难度在于没有收藏品，也因为此，达·洛查最初一直坚持此设计最好的解决方式是不修建任何建筑，而建一个下沉的公园。在最终的方案中，依然可以看到建筑师的坚持：利用三角形基地微小的高差，设计了三明治一样的建筑形态。一个巨大的混凝土板（长61米，宽12米，高2.3米）与道路垂直横跨整个基地，形成了一个仅比正常人高一点点的平台空间，但在这个混凝结构中没有添加任何功能空间。剩余的几个小块绿地和水面的景观设计由罗伯托·布雷·马克斯完成。在这个只有十几平方米的夹缝景观中，尺寸之间，设计师通过光影将混凝土、水面和植物编织为一个多变的动态体系。

雕塑博物馆的特别之处在于，达·洛查将通常只有在圣保罗学派巨型公共建筑中才可以看到的特征，通过老到的手法赋予给了一个小型建筑。他后来也表示，MuBE是自己最好的建筑之一。

08

伊比拉普埃拉公园建筑群

Ibirapuera Park

奥斯卡·尼迈耶，1955；2005

为了庆祝建城400周年，圣保罗市政府决定委托奥斯卡·尼迈耶在伊比拉普埃拉公园修建一组公共建筑。占地近2平方公里的公园规划和景观由著名的景观设计师罗伯托·布雷·马克斯设计，尼迈耶承担了5个主要建筑的设计：国家民族馆、工业馆、农业馆、艺术馆和大报告厅（除大报告厅是近年建成外，其他建筑均于1955年前后建成）。

国家民族馆（150米×40米）室内柱距为10米，为室内空间提供了巨大的灵活性，公共入口的大坡道是该建筑的标志性特征。

工业馆（250米×50米）坐落于一个斜坡面上，在地势低的一侧建筑由柱子架空，建筑通过外部和内部雕塑感极强的坡道来组织竖向交通流线。

这5个建筑被一个巨大的不规则曲面屋面所连接，超尺度的屋面使游客避免受到圣保罗强烈的阳光照射，为公园提供了一个融入在自然之中的都市空间。

09

圣保罗大学建筑与城市学院系馆

School of Architecture and Urbanism of the University of São Paulo

比拉诺瓦·阿蒂加斯、卡洛斯·卡斯卡迪，1967

在这个项目中，身兼建筑师和工程师两职的阿蒂加斯，不仅赋予了建筑简洁有力的外部形态和内部连续开放的建筑空间，同时将结构组件的形式和功能完美结合。

从外部看，14根锥形柱将一个巨大的混凝土盒子支撑起来，底层空间完全开放；在建筑的室内有一个巨大的中庭，围绕中庭布置着办公、餐饮、展览等辅助设施，以及坡道系统。这个中庭既是整栋建筑的中心，也是阿蒂加斯长期关注政治和社会现实的一份建筑宣言，“我想这是一个能容纳所有活动的地方，它是民主的空间体现，如一个殿堂一样，其中所有的活动都是合法的”。

10

玻璃住宅（丽娜自宅，现丽娜研究中心）

Casa de Vidro Lina Bo Bardi

丽娜·博·巴蒂，1951

玻璃住宅是她设计的第一栋建筑，其中可以看到一些她个人化的表达。最初的方案严格遵循方格网布局，后根据功能和环境不断调整，形成了理性网格和自由空间混合的设计。

住宅占地1.73亩，由三个长方体组成的建筑坐落在基地中间。面对车行道的住宅公共部分被放置于前排，纤细的金属柱子将建筑体块架空在斜坡之上，下面是车库和一个螺旋金属楼梯，可以引导人进入二层的起居室。起居室由玻璃和金属窗框围合，可以毫无阻挡地看到基地周边的景色。紧靠公共空间的第二个长方体布置了住宅私密空间，第三个长方体则布置了厨房等服务设施，两者之间有一个开放的大平台，将服务空间与私密空间隔开。

在自宅的设计中也可以看到丽娜独特的色彩使用方法：周边的景观里大量使用本地粗糙的石材和植物，并以鲜艳的色彩点缀铺地和石头挡土墙；柱子和金属楼梯构件被涂成浅绿和浅蓝的色彩，既可以消隐在繁密的植物背景中，又可以与白色的建筑背景形成对比，强化建筑的水平性和漂浮感。

参考资料：

裴钊，《杂糅的现代性：阿根廷和巴西现代建筑》，2017，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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