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性，包容，有趣：SO – IL的“简章” | 有方讲座72场实录

编辑：李菁琳 | 2023.03.15 15:27

扎根于纽约布鲁克林的SO – IL建筑事务所，由夫妻拍档弗洛里安·伊登堡（Florian Idenburg）与刘静（Jing Liu）创立于2008年。事务所成立后第一个大型项目，便夺得了当年MoMA PS1青年建筑师奖。

不拘泥于任何一种建筑类型、形式或文化，扎根于当地，但作品没有国籍。SO – IL以其全球化的视角和因案而异的建筑策略，先后赢得了惠特尼博物馆、范思哲、弗里兹艺术博览会等一众业主的信任。

2月21日，SO – IL创始合伙人、主持建筑师刘静在有方带来一场线上讲座：以“简章”为题，介绍了事务所名字的由来、早期实验性的项目，以及近期完成的4个代表作。

年轻，有趣；弹性，包容—— 一起来回顾SO – IL在有方的首场讲座！

SO – I(R)L

我与合伙人弗洛里安·伊登堡最早相遇于日本，而后重逢于纽约。2008年，我们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SO – I(R)L中间隐藏的R，代表着“in real life”（在现实生活中），我们的实践重点并不在于抽象形体或物件的创造，而是根植于不同文化及背景之下、手工的材料制造。

首先我想说，作为“创造的一代”，在任何创造过程和创造性行为的开端，经常会有一些扩展实验的“冲动”。SO – IL创立于2008年，也许你们中的一些人还记得，那一场巨大的金融危机让建筑行业里许多人失去了工作、离开了这个行业。当时，金融、社会保障、就业体系普遍弥漫着一股悲观和不信任的情绪。知道我们无法逃离这些体系，我们的生活需要组织和秩序；但作为创造的一代，我们也想知道，我们能否让这些系统和秩序更具弹性、更包容、更有趣、更互动。

早期实验

我们的首个项目是为MoMA PS1设计的一个临时装置：Poledance（2009）。Poledance是一种非常有趣、社交及互动性很强的舞蹈：人们会走到静态的杆边，然后进行身体的舞动。在这个项目里，我们想把杆件做成一个柱子系统，这些柱子支撑着我们栖息的空间；我们想让空间和结构舞动起来，占据空间的人类也和它们一起舞动。我们在PS1的院子里搭建了75根“柱子”，它们是有弹性的，并不是单独立于敦实的基础上，而是通过橡皮筋做成的弹性“梁”连接起来。由于所有假设都是相互联系的，这些柱子将一起舞动、摇摆、移动，在风中相互拉扯，也被与它互动的人所影响。有时我们会发现，人们真的在测试这个系统的（受力）极限，这个系统甚至可能会被拉伸到崩溃的地步。

在职业生涯中，我们以同样的方式尝试了许多非平庸和标准化的结构和材料系统。这种我们一直用来作为内墙有时甚至是外墙的金属框架，它们是非常直接、几乎不被注意到的结构系统，我们通常会在上面铺上石膏板、涂上油漆。而在芝加哥双年展期间，我们把这种结构做成了另一个装置：Passage（2017）。它开始变得扭曲和柔和，成为展厅中更具结构性的重要元素。

我们也曾用水射流切割机将一块不锈钢切成细条，并将其拉开，制成北京奥林匹克体育公园广场上的16个钢丝小亭子。

在秩序和系统之外，除了考虑更具互动性、更有趣、更弹性的构筑，我们也在考虑感知的互动，以及观众、使用者和建筑本身之间的交流。曼·雷在雕塑作品《伊斯多尔·杜卡斯之谜》中，用布包裹着非常普通的物件，如桌子、雨伞和缝纫机，把普通的物件变成了神秘的东西，吸引观众靠近。在建筑中，我们也试着思考如何使建筑的气场和边界更加吸引人；当人们绕着建筑走的时候，感知到的建筑边界更加模糊。

用铅笔、钢笔和电脑这样的理性工具来画出这种概念并不容易。最终的结果是物体在感知上将变得更加有趣。例如，我们在纽约Soho区的街角“包裹”了一间非常著名的画廊Blueprint。画廊有很多门可以朝向街道打开，夏天时可以做到与人行道互通连接。但不幸的是，在冬天，它们通常是完全关闭的，就失去了人行道与画廊内部之间这种联系性。所以我们用塑料包裹住整个店面，是冬季的船只上使用的那种材料，然后保持大门打开，让画廊里的光线在整个冬天都溢出来。这吸引了很多来自纽约街头艺术家的互动。所以在安装过程中，我们在立面上也获得了很多标记和信息传递（笑）。

*L'Enigme d'Isidore Ducasse*，Man Ray（1920）

如何将这种概念转化为更永久的建筑，让它停留的时间比几个月更长一点呢？Kukje画廊是我们第一个独栋建筑项目。韩国当代知名艺术画廊Kukje邀请我们在韩国最具历史意义的街区之一建造他们最大的单体画廊建筑，就在皇宫的对面。开始时，我们知道邻居们有很多反对意见，他们不欢迎当代建筑进入这个敏感的历史社区。因此我们将所有的通道如轨道、电梯井、前庭，都置于这个相当抽象的画廊盒子之外。让那些更小的服务性质的空间构成建筑的立面。然后，用一块“布”来包裹住它们。我们为建筑戴上的面纱是有弹性的：通过与安平的作坊合作，把50万个不锈钢环“缝合”在一起。建筑变成了一个身体，而这个身体需要打扮一下。这是一种更人性化地对待我们创造的建筑主体的方法。建筑的体量、立面和围护结构因此变得更加深入、吸引人，更具手工艺品质——这非常适合项目所处的历史背景。

香港K11艺术文化中心，位于维多利亚港大型商业开发项目的顶层。我们面临的困难是如何把两层楼高的文化中心，包裹在综合体的一系列立面中，这些立面全都在试图引起人们的注意，通常也导致了综合体上各式各样幕墙的出现。最终，我们为艺术中心创建了一个由10米高玻璃管构成的“柱廊”立面。这些玻璃管非常重，整个制造过程是高度技术和自动化的，安装过程也非常壮观——我们只能利用码头区的设备来将这些10米高的玻璃管抬升至距离地面50米高的艺术中心。我们用大约一吨重的475根玻璃管，包围了整个艺术中心。这几乎创造出了一处高出街道层50米的人造地面，强调了建筑作为机构的感觉。艺术中心的两个部分之间，有一个公共广场，为访客提供了维多利亚港的壮丽景色。任何人都可以参观艺术中心的广场、餐厅、咖啡馆和书店。那里经常举办很多公共活动。这些玻璃管制造了从内到外的视觉扭曲，这样阳光就不会直接照到艺术中心内部，而且在公共广场也可以看到内部的活动。这有关于如何创造一个在空中的机构性建筑，但仍然尽可能地在视觉上与公共领域联系在一起。

以上都是比较早期的作品，我们尝试了弹性且有更多互动对象的概念。它们在展示自身、在环境和来访者中表达自身的方式上，作为一个物体，形式上更具实验性，材料上更柔软、更有弹性。

以下，我想相对更深入地展示四个近期项目，其中一些想法在这些项目中结合起来，变得更加复杂。前两个是文化类项目，关于艺术和展览；后两个是位于墨西哥和纽约的住房项目。

4个项目

梅森塔尔玻璃厂改造

Site Verrier, Meisenthal, France

第一个项目完成于约一年半前，位于法国东北部一个叫作梅森塔尔的小镇。我们研究了项目周边的环境和景观，了解到这里是玻璃生产的发源地。吹制玻璃曾经是一种相当游牧的行为——因为需要充足的好沙子和火，需要森林，同时需要好的水源来冷却和清洗玻璃，还需要技术人员；所以在过去，吹制玻璃活动更多会带着移动炉，到不同的地区寻找森林和沙子来制造玻璃，这在以前是非常奢侈的。当他们到达梅森塔尔时，意识到这里有充足的水源和优质的沙子、丰富的森林，可以获得制造玻璃所需的所有成分和元素，这里就建成了第一个永久的玻璃制造厂。但是几百年后，玻璃制造变得更加工业化和系统化，梅森塔尔的玻璃厂和车间就逐渐衰败了。

赢下竞赛后，我们想要重新设计城镇中心，它将不是由教堂、广场或学校组成，而是一座工厂。它有着灵活的形状，可以变成一个文化中心。项目由四个机构组成：一个可举办音乐会和当代艺术展览活动的空间；一个呈现历史和当代玻璃制品的玻璃博物馆；一个国际知名的玻璃作坊，在那里他们会邀请艺术家来这里试验新技术；还有一个社区中心。

我们的建议是不拆除旧结构的任何部分，而是将其改造为再次拥有活力的、实用的、有生产力的建筑。我们观察了孕育村庄的景观，还有吹制玻璃工艺的起源，思考如何突出我们周围起伏的景观，那里有山丘和河流。还有一个概念，制造玻璃是将固态物质融化成液态，改变了物质形态后，又再次让它变成固态。我们想象在这片“废墟”上倾倒一个新的层次，来统一不同结构的入口，这样所有结构都将变得可达。同时利用这个新的层次，为建筑建造更坚固的地基和地下室，以及一个旧警卫屋的屋顶。这一层材料开始为场地注入活力，也为不同的结构添加了必要的建筑元素。

这层松软、起伏的“野餐毯”覆盖了整个场地。我们在中间开辟了一个庭院，让社区可以进行娱乐和周末活动。你可以看到公共层平面图上不同的建筑：翻新之前，它们位于不同的水平层；现在有了新的“野餐毯”，我们就能把它们连在一起；而在地下室，我们可以增加新的基础来容纳新的项目。

整个工程花了三年时间，分五个阶段，从一个建筑到另一个建筑，一丝不苟地进行翻新并使它们变得宜居。最终，我们并没有看到一个全新的建筑，使劲把自己挤进原本的组合里，或者说取代现有的记忆；而是看见一个新的景观，看到历史的另一章进入并与旧的时刻联系在一起。它更像是一种景观的方法。但在某些时刻，像在旧警卫屋里，我们把它变成了商店、书店和餐厅，景观几乎变成了一个建筑元素，开始与旧结构结合，成为一个新建筑。

就像我之前提到的，你可以一周7天，一天24小时都待在这个院子里。你可以从下方进去，不需要穿过建筑物就能进入庭院。你也可以走到这张“野餐毯”上，进入公共层的所有建筑。我们将这些结构连接成一个建筑，一个景观，并将其与中心的庭院统一起来。

旧警卫屋里，新旧材料结合在一起，将历史和当代结合。旧玻璃器皿仓库变成了展厅。在某个时刻，“野餐毯”也变成了通往玻璃吹制车间的桥梁。我们还为新的车间建造了一个新的熔炉，拥有最先进的玻璃吹制设备。公众可以进入工作坊的第二层，在任何给定的时间内进行吹制活动。以这种方式，将过去和现在编织在一起，历史得以延续。

在最大的建筑中，我们插入了一个500座的模块化黑匣子剧院，它可以单独用于举办小型活动，但也可以被拉出来、开放成更大的空间，在夏天也可以举办容纳数千人的音乐会。这种结构的使用，在技术支持的新项目中得到了完全的扩展。

在航拍图中看到，城镇的中心变得更加明确，广场和庭院都可以为社区所用。

Amant艺术家社区

Amant, Brooklyn, NY

下一个项目有着类似的工业背景，在纽约布鲁克林的布什维克区，那里汇聚了许多艺术家工作室。私人客户要求我们创建一个艺术家社区，有住所和画廊。我们需要翻新一栋旧建筑，使用一些空地，创建一个四座建筑集合、类似艺术园区的地方。我们把一间石材切割店，变成左下角的体量，一间画廊；在它的右边是另一个新的画廊，有一个天窗和通高的空间，作为行政办公室。街对面有两栋新建筑，中间有一个庭院。面朝街道的建筑是艺术家工作室，后面的建筑是演艺空间。

这是一个非常工业化的社区，有很多卡车，环境对行人不太友好。我们决定在街道上建造尽可能多的建筑体量，但在街道正面让小巷穿插于建筑物一侧，然后把所有小巷和观景走廊连接在一起，贯穿这四座建筑。它们用连续的材料和观景的视角缝合在一起。我们也想在立面上创造一种亲密感。大多数工业建筑都是单一材料组成的高大体量；我们意识到如果在每个立面上引入两种材料，就可以把建筑高度降下来，为建筑置入一种亲密感。

我们还决定与半径1英里以内的材料工厂、工人和建筑公司合作。所有的材料都以非常工业、简洁的方式组装。对于混凝土，我们创造了两种不同的纹理，光滑的和带肋纹的，用于住所和演艺建筑中。

与Kukje画廊类似，我们也让建筑的一个房间向外突出，创造一个更小更有趣的体量，与中间的雕塑花园，以及这个相当大的立面相结合。

为了减弱建筑巨大的体量对人行道的影响，我们创造了很多有趣的窗户，它们几乎由手工切割，为街道提供了与建筑内部的视觉联系。这个窗户，我们叫它土豆窗，它有一种自由手绘的品质；通过切割整块原材料，我们创造出一个无框的窗户，使其成为建筑内外的抽象联系。

从住宅栋延伸到雕塑花园的平台也是徒手画的，通过在花园中标记线条来切割。我们还利用了几乎是建筑工地垃圾的零件，浇入混凝土，这样平台就有了建筑的纹理和记忆。

在其他建筑中，我们使用了纯粹的砖作为立面。通过45度旋转的方式来砌筑，为砖立面增添了柔软的气质。建筑的角部没有明显的线条，从一个立面到另一个立面的过渡令人感到愉悦。我们在建筑周围创造了这种整体的柔和。

改造的那栋建筑采用了非常简单的砌筑方式，但砖是倒转过来的，所以你看到的是砖的背面，有着一道道间隙。两个砖模块之间的缝隙和这个间隙一致，因此在视觉上，砖不再被分割成一个个模块，而是整个立面都是统一的肌理。

在建筑大门上，我们使用了常用于天花板结构的框架。这种原材料在项目所在地区很常见。我们用它作为进入建筑时的正面表达。单栋建筑之间的走道采用了与人行道一样的混凝土，将人行道延续至建筑内部。同时我们做了一种定制的耙齿纹理，类似日本枯山水庭园中白砂的图形。我们用混凝土创造了这些永久的标记，一种真正手工制作的印记，把它们永久地放在行走的路面上。

尽管建筑是相当坚固的砖石结构，我们在内部引入了大量的反射，还有天窗和透明的楼层，这样自然光线就能深入到建筑内部，无论是展览空间，还是工作空间。

我们还使用了隔音石膏板来铺设整个公共空间的上部体量，这是一种通常用于对声学有严格要求的表演场所的材料，由此在建筑内部创造出一种安静和亲密的氛围。休憩区的体量延伸到外面的花园；从尺度上看，建筑的主体也与外部进行了沟通。

这是一个表演空间，里面的有一个黑匣子剧院可以举办各种表演艺术活动。

墨西哥社会住宅

Las Americas Social Housing, Leon, Mexico

除了艺术空间，我们还在住宅领域进行了广泛的工作。如果考虑到气候和人口问题，以及过去几十年里为全球南方人口增长和工业增长服务的建筑活动，其中一个结论是：在世界各地工业进程之外，发生了许多城市扩张。在墨西哥、中国、东南亚、南美都能看见，很多农民工定居在城市边缘。为了满足这些国家对住房的需求，其中一种应对措施是在城外推出造价低廉、通常只有一两层楼高的住房，它们对环境造成破坏，也很难维护。以墨西哥为例，那里没有社会服务设施，没有垃圾车，也没有公共交通，很快这些住房就变成了贫民窟。它们还造成了环境退化，原来的森林或农田变成低密度聚居的荒地。这并不是墨西哥独有；即使在美国，我们也能发现很多恶劣的居住条件。

受墨西哥里昂市长邀请，我们组织了一个工作坊，思考如何在城市外围安置这些城市新居民，如何创建向城市核心地块看齐、更高密度的住房，让他们拥有更好的与医疗、公共交通和社会服务的连接。这些住房通常非常便宜，因为它们是为年收入低于7000美元的人准备的；它们通常也没有太高的建筑品质，所以很容易演变成城市里的贫民窟。

在这个项目里，我们需要让建筑表达出一种姿态，即社会保障性住房也可以非常人性化。我们将社会住房类型中常见的双边走廊变成单边，这样每个居住单元都可以朝向两边开放，交叉通风。通过扭转体量创造出一大一小两个庭院。这使得住宅楼空间更为有趣，也使得庭院氛围更加亲密。

整栋建筑大约有70个居住单元。较大的单元为家庭而设，环绕着较小的庭院；较小的单元则环绕着较大的庭院。我们还去掉了其中一些单元，由此创造出建筑内部的公共空间。在城市环境中，庭院也为住宅楼创造了某种形式的绿洲。

正如你所见，每个居住单元并不大，但都有私人阳台、公区和卧室区，可以形成室内外空气的流通。因为人们会从你的居住单元前走过，所以我们创造了一种侧向布置的门面，基本上不允许正向看到其他居住单元，而是朝着墙壁，以保护更多的隐私。

一开始我们想做预制混凝土立面，我们认为这是最便宜的方法。但有趣的是，当地工程公司给我们看了（失败的）模型，说他们做不了这种规模的混凝土模块，并问我们能否改成用砖来做。采用当地的专业知识和当地的材料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所以我们听取了他们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的意见。但是我们认为，当地到处都可以看到砖造的建筑，如果用砖，那么对于这个住宅楼来说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了。

于是我们创造了一个定制的混凝土块，重约17公斤，这是一个人可携带的最大规模。这个混凝土块能够在许多方向上旋转，一旦把它们堆叠在一起，就非常类似标准的混凝土模块。指导工人砌筑这些混凝土块也很简单：只需从建筑的一端开始，按照几何形状砌筑，一旦达到一定长度，就可以跳过窗口，然后重新开始。这是一种非常简单的指令，能够创造类似预制面板的效果，而它们实际上是由一个个模块组成的，且创造了更有趣和丰富的纹理。

所以，这栋建筑的立面和结构很简单，由混凝土块组成的面板和墙壁构成。它们是用200万美元制作的，这对城市很重要，对建筑行业也很重要。这种高品质社会住房的价格范围与城外那些一样，它们是为经济收入低下的人们而创造的优质建筑产品。

项目建完后，我们没再去过那里，但听说居民们已经搬进来了。我们可以想象里面会有很多植物，人们开始粉刷他们的房间......

从这张鸟瞰图来看，可以看出右下角的住宅楼体量之大，这是整个地区最大的住房项目，因为大多数建筑仅仅是一两层高的房子。我们基本上使用了相同的技术和专业知识，但创建了密度更高的住宅建筑——为了改变城市的土地利用趋势。

纽约住宅楼

450 Warren, Brooklyn, New York, USA

双边走廊是任何开发商试图最大限度地扩大居住面积、最小化公共空间时最有效果和最常部署的形式；结果通常会导致这种可怕的内部走廊，住宅里只有一个方向的视野，而且在建筑和生活空间之外你也会感到沮丧。这是一种非常有限和可怕的体验。但在纽约这仍然是住宅楼的主要类型，甚至是相当豪华的那些。

在布鲁克林的住宅楼项目里，我们尝试摆脱双边走廊的模式。与开发商一起，我们计划在四栋建筑上试验单边走廊。这是布鲁克林住房市场上第一次出现这种新模式。

秉持着与里昂住宅楼相同的原则，我们在中间设置了一个庭院，有覆盖的外部循环连接了16个住宅单元。每个单元至少三面，有时甚至四面朝向外部开放，每个单元都有充足的阳光，还有许多室外露台连接到生活空间，满足交叉通风。

与附近的一些联排别墅相比，住宅楼体量显得相对大。但在建筑内部有很多空隙和开口。在立面纹理和建筑形式方面，住宅楼也具有与附近三四层高的联排别墅相似的规模。一半的立面都有这样的露台，它不是封闭的，而是非常多孔的，建筑内外之间有很多连接。

住宅楼的内部入口空间不向公众开放，对居住在这里的所有人开放。雕塑般的楼梯将引导你进入自己的私人居住单元。整个内部庭院都由织网包裹，让庭院看起来有着更大容量。

沿着住宅楼的外围布置了两个非常大的花园，几乎从每个居住单元都可以看到。每户单元前还有一处几乎可算作前厅的空间，可以在那里放靴子、自行车和手推车。

室内有着非常大的窗户，可以看向外部的各个方向，也可以看到你的邻居。庭院的护栏成为居民布置季节性装饰的地方。万圣节期间，上面会出现很多蜘蛛；圣诞节期间，上面就会有很多小精灵。它真的在这里的居住者之间创造了一种集体感。

我们坚信，在未来几十年将持续面临气候和人口问题的背景下，我们的建筑应该继续有效地提高密度。像这张鸟瞰图里看到的这栋住宅楼，比周围的建筑密度都要高。

这个项目离我们办公室不远，只有几个街区的距离。我们的办公室是一栋两层楼的建筑，布鲁克林目前仅存的几栋之一，它可能很快就会被拆除，取而代之的是更大、密度更高的建筑。就在我们说话的同时，整个布鲁克林也在发生着变化，变得更加高密度。但我们相信这是正确的方向。我们需要利用建筑师的想象力来建造一个更紧密的城市：宜居，人性化，多孔，有着充足的光线和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