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瑞士秋高气爽,无愧为最适合出行的季节。有方“具体精神:瑞士现当代建筑 · 第2期”考察团就在这个明媚的月份,再度踏上瑞士这片纯净的土地,从山谷走到山巅,从德语区到意大利语区,从格劳宾登看到提契诺,建筑与自然地貌完美结合,带来丰富又诗意的观感体验。
作为多山,多民族,多语种的国家,瑞士建筑从来都不是“孤峰傲立”,而是“山峦起伏”。其建筑差异的显著程度与奥妙之处,都是其他国家难以比拟的。面对场所,地质,风景这样的抽象议题,像彼得·卒姆托这样的建筑师,总是能够在做出精妙回应的同时,又带给你惊喜。而这些妙处与惊喜,只有到达了现场,你才能深刻感知。
从大巴转入瓦尔斯山谷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开始变得神圣:窗外壮阔的山石,氤氲的武器,直至看见瓦尔斯浴场的那个瞬间。
整座浴场像矿石场一样被置入山体,泉水通过片麻岩到达地面,人们可以获得地下、室内、室外等不同的温泉体验。建筑本身也带有强烈的卒姆托印记,那些蒙德里安式的平面构成,光线如同实体一样被组织在里面。有光、温度、空间、材料、雾气,建筑体验非常丰富。这时是1996年,做完瓦尔斯浴场,卒姆托已然成神。
经历了在瑞士初成名之后,1988年彼得·卒姆托在当地村民的委托下设计建造了圣本笃教堂,自此之后,他就成为了真正的大师。
登山1小时之后,“叶子”教堂柳暗花明一般出现在我们面前。建筑结构与宗教文化完美结合,整座建筑宗教符号无处不在:柱子向上生长,最后在顶部汇聚成脊梁,屋顶的水滴形状象征着永恒。站在教堂内部看屋顶,整座建筑就似一座发光的诺亚方舟。
通往Vrin村的那座山谷叫作Lumezia,学术领队告诉我们它在德语里面有“光明”的意思,因此又称“光明山谷”。1968年,彼得·卒姆托来到这里从事建筑文物保护和再利用工作,一扎根就是11年。1977年,他完成了第一个被报道的作品——将Lumbrein中世纪塔楼变为住宅的改造。
建筑师吉翁·卡米纳达在Vrin村的一系列新型井干式木建筑和卒姆托的作品同样享有盛名。他在建造方式上遵循井干式建筑构造,使墙体端部咬合来强调这类建筑的编织特点。他创造的场所和空间属于当代,延续了当地的文化与生活,也为当代木建筑及轻体量建筑的发展建立了新的视界。
走在这座安静的小村落里,房屋、牛棚、公交车站以及公用电话亭都是井干式建筑的风格。40年前开始的乡建之路,可能大家都会被卡米纳达在乡村从业30年的精神所打动。但是大家也许没体会到的是,30年前Vrin人的那份自卑与倔强。放下一切政治正确的伪善,其实,没有人愿意被称为“乡下人”,也没有人愿意听到自己住的房子被称为“乡建”,然后天天等着城里人来参观。当自居高位的城里人觉得自己在保护文化,延续传统的时候,那一份天然的优越感会让人难堪。
看看Vrin这三十余年,不禁让人觉得:对人最大的帮助不是给予好处,而是让他们看到——他们可以成为更好的自己,就以他们所坚持的方式。(文字:学术领队于洋)
吐根堡缆车站,赫尔佐格与德梅隆2015年设计,位于Chaserrugg——吐根堡登山滑雪旅游区三座山峰之一的顶端。缆车站的建设本身就带有区域复兴的意义,希望通过它让这片没落的滑雪区再度兴盛起来。
就单体建筑而言,赫尔佐格与德梅隆对原有车站进行改建,混凝土与木结构重新塑造了人造地面,某些部分悬挑长达八米!由于冬季降雪量大,所以巨大的屋顶荷载是普通房屋的三倍,这使得建筑的形象格外粗壮。团员们说:整座缆车站就像一艘巨型的船,傲立于雪山之巅。
从德语区来到意大利语区,提契诺学派因马里奥·博塔的国际声誉变得为人所知。博塔设计的塔马诺山顶小教堂矗立于塔马诺山顶北侧的一个台地上,建筑向北延伸,指向远处的阿尔卑斯山。
这种在特殊位置与自然对话的建筑,最核心的主题就是如何物化人类的动物性。人看到悬崖,就希望走过去看看;人位于丛林,就想爬上去看看;人看见山洞,就想钻进去看看。恐惧和好奇心共同影响着人的行为,建筑师的任务就是满足人好奇心的同时,再抹去那部分恐惧。
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博塔的建筑提供了一个优秀的答案。人们可以登上桥,并一直走到远方。厚重的栏杆保护着人,尽头的十字架招呼着人,厚重的建筑形象安抚着人。
本次有方具体精神:瑞士现当代建筑·第2期考察时间为2016年9月16日—9月25日。本文的图片均来自考察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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