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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师在做什么38 | 徐浪:睡觉对我来说是个体力活儿

建筑师在做什么38 | 徐浪:睡觉对我来说是个体力活儿
刘畅 | 2014.08.21 18:11

▲采访时间:2014年7月

这次我们采访的是香港华艺设计顾问(深圳)有限公司副总建筑师徐浪。他最近在对一个未能进入前三名的设计竞赛提出的概念做后续延展性研究,希望能从中得到一些关于当代艺术的社会介入和后工业时代的城市活化的方式。他认为自己是一个焦虑的人,忙的时候会彻夜失眠,有时半夜三点钟就开车到办公室。他最近读了《万历十五年》,其内容应景了他一直在思考的东西。他认为,我们已经不能再天真地怀着简单的人文关怀的想法,认为帮助穷人和农民设计房子就能让他们过得更好了。

有方:最近在做的最有趣的项目是什么?

徐浪:刚刚做完深圳大运中心城市活化项目的竞赛,是一个有趣的项目。我们入围了,但最终没有进入前三名。竞赛完成之后,我们继续在对这个竞赛中我们抛出的“艺术家驻留计划”这一概念进行后续延展性研究,我们希望能从中得出一些关于当代艺术的社会介入和后工业时代的城市活化的方式。这是不是不能算项目?如果不算的话,那我们去年做的昆明滇池边上一个商业、别墅区、会所的混合体还比较有趣,至少曾经有趣过(现在这个项目处于暂停状态)。和艺术家王海川、重庆器空间一起在做的重庆铜元局项目也还挺有趣。目前刚开始做的“洪安古镇保护规划”可能会变得有趣。

▲深圳大运中心城市活化项目

▲昆明滇池项目

▲铜元局艺术项目(与重庆器空间合作)

有方:最近在做有趣的项目的同时,是否也出于某种原因,做另一些无趣的项目?

徐浪:会做。这也许是大多数中国建筑师都要面对的一个问题。一方面寻找一些合适的机会做一些“有意思”的项目,也许是出于自我实现,也许是被某种社会理想所驱动;另一方面也受制于外界多方面的压力来做一些“无趣”的项目。这些压力可能来自公司的运营层面,业主的诉求,但更多的是一些看上去不可抗拒的“社会共识”。所以,无论如何,“无趣”的项目是避免不了。但关键的问题是,如何甄别“有趣”的项目和“无趣”的项目,以及以什么方式对待那些看上去就很“无趣”的项目。

我们并不会在最开始接触项目的时候就先入为主的依据项目类型来判断这个项目的“有趣”或“无趣”(就像一种行业共识一样:公建是有趣的,住宅是无趣的)。一般来说,我们在任何一个项目开始的时候就会提出一种可能的创造的方式。当然这种方式需要接地气,需要回应业主的诉求,并解决基本问题。有的时候,这种创造的方式不仅让设计或研究工作变得有趣,还会因新的模式的提出而为业主争取更大的利益。这样会让项目变得更加有趣。但一些时候,一旦沟通不畅,我们会陷入业主意识中的“社会共识”之海,一些看上去很有趣的项目也会变得非常无趣。对待“无趣”的项目,我们会尽量从“专业化”的这个切入点来完成。也就是以较有效的方式,较小的代价和较为成熟的设计方法来完成这个项目。我们目前工作的一块也是在编写这个“专业化”手册,用来操作一些已有既定模式的项目。其实编写这个手册,并让团队有较高的专业化水准这件事儿也挺有趣的。

这么看起来,只要动脑筋,就挺有趣。

有方:最近在自己的业务上你觉得最烦的事是什么?

徐浪:说不上具体烦心的事情,但一直以来都很焦虑。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我本身是一个焦虑的人:忙的时候会彻夜失眠,睡不着就三点钟从床上爬起来开车到办公室。最近有所好转,似乎想通了一些事。这些事大多是关于如何带团队,如何转化自己从独立建筑师到职业建筑师的身份。我们的团队正在成长,虽然我们都还很年轻,离真正的成熟还有很远的道路,但我们似乎开始尝试走路了。

有方:最近在集中琢磨什么问题?

徐浪:最近集中琢磨的问题还是关于团队。怎么找寻理想的团队,怎么凝聚志同道合的人是一方面;怎么发挥现有团队的价值,让每个人在这个团队中都乐在其中和乐得其所,并愿意为这个集体贡献自己的力量,同时还能实现自己的价值。这个问题其实很像做设计,因为建筑师永远也找不到一个完美的场地、一个完美的甲方。但一个好的建筑师应懂得如何利用现有的条件做出有智慧的回应。

有方:最近读的最有趣的一本书是什么?

徐浪:就不聊建筑学的专业书了,最近读的最有趣的一部书是中国科幻小说家刘慈欣写的《三体I,II,III》。书中,作者从量子物理开始展开的对于整个宇宙和想象正是我对于生命、还有这个世界的体验。

还有另一本书《万历十五年》,一本介于学术研究和报告文学之间的书,是我最近唯一比较系统地重新阅读的一本书。这本书可以当作一本“宫廷权力争斗”书来阅读,这也是我在读研的时候读这本书所看到的东西;但这本书也展述了我们民族在现代历史中艰难前行的深层原因。这个原因在明朝——这个文官和农民组成的社会结构——就根深蒂固了:依靠道德伦理作为立国之本,催生了一个至上而下的礼治文官系统和被灌输式教化的农民国家。在宋代开始形成的市民阶层最终没有发育出现代意义的“社区”概念。作为“国”的替代性社会管理机构“家”正是被文官系统所完全操持,向上取代法制,向下渗透道德的教条。但无论如何,依靠这种传统来统治几千年的民族在轮回中几乎没有改变,它形成了这个民族在历史中唯一可以依靠的东西。而当现代性进入中国之后,这一根基被意识形态革命强行摧毁了,伦理和道德去无踪,却没有改变我们作为一个农业国家的悲剧性命运。准确的说,是中国农村的悲剧性命运。这正是我们今天看到的中国农村的现实,一个被现代化,被道德和伦理都遗弃的地方。这些都应景了我一直在思考的东西,也应对最近在做的古镇保护规划项目中的一些想法。我想,我们已经不能再天真地怀着简单的人文关怀的想法,认为帮助穷人和农民设计房子就能让他们过得更好了。

有方:最近一次旅行去了哪里?

徐浪:最近一次旅行是去了泰国,和去之前对泰国的想象很不同。去之前一直觉得泰国是一个落后、欠发达国家(也许从某种角度上定义的确如此),但去了之后发现泰国的现代化程度也许并不比我们差。泰国也是一个贫富差距挺大的国家,普通的泰国人也并不富裕,但我感受到的他们的幸福感远超国人。一次我坐进一个被各种音响悬挂的tutu车(清迈的士),大概50多岁的师傅开车后用蹩脚的泰国英语跟我说:“come some music?”我还没反应过来,他便打开了全部音响。很有节奏的一边骑着三轮tutu,一边手舞足蹈的小幅动作蹦起来。我试着用英语跟他沟通去那里,但似乎他听不懂,只是冲着我格格的笑,并说:“come on!”意思是来吧兄弟,和我一起hi起来。那种洋溢的自在和惬意是我在国人那焦虑的脸上从未见过的。

泰国的现代性并在于高楼林立的城市。就算在曼谷这样的超级大城市,也看不到几栋超过百米的摩天大楼。但在派县——这样一个仅一条不足一公里主街的小镇——却拥有一个现代化的医院。刚到派县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这个医院,因为比起周围超小尺度的民宅,这是我视野里唯一一栋超大体量的现代风格建筑。走进医院,看到的是整齐排列的大概100多个移动担架床车。我才注意到,从停放床车的地方一直走到街道上,再到每一个民宅的院子里全部都被无障碍化过。每个担架床车上配备了基本救护的设置。整个医院建筑被精心规划过的,一切的一切,每个细节都似乎经历过现代建筑学知识的洗礼。而这一切,仅仅是为了一个以农耕为基础的乡村城镇所设立。

派县周围的村庄道路被wifi覆盖,一方面是为了方便旅游业,但更重要的一点是这使得泰国农村的普通人获得了一个进入现代社会的渠道。而这些普通人,仍然过着上午农耕,下午去村庄的佛教寺庙拜佛的生活。那座位于派县边上三公里处村庄中心的寺庙,被修葺得美轮美奂。这对我来说是不可想象的,因为在我印象中的农村匠人早已消失殆尽。我曾怀疑那座寺庙并非出自当地人之手,但最终因语言不通而不得而知。尽管如此,我仍感叹在泰国农村的所见所闻:一个不经意间就维持并延续了传统,并有意的将现代性根植到社会最为基础的“底层”里的国家。泰国的现代性,对于一个来自同样经历了现代化阵痛国家的中国人来说,真是值得深思并尊敬。

有方:最近有没有新发现某位很有趣的建筑师,对你特别有启发?

徐浪:不能说发现,因为很早就知道台湾有位叫谢英俊的建筑师。一直没有认真的去了解过谢老师的工作,并一度觉得抗震援建项目是政治家做的相当“政治正确”的事,和建筑设计其实相去甚远。在一帮艺术家朋友的小规模聚会上和谢老师认识,并在和谢老师的聊天中大致了解了他的工作和态度。和同一帮朋友去了雅安芦山农村——地震后的在建现场,体会到在中国农村实践的艰难与不易。亲眼见到谢老师女儿——作为雅安项目的联系人和现场管理者——面对农民和官员时无奈地泪洒现场。深感此时与此地的复杂和矛盾。这也许就是对我最好的启发。

有方:最近哪个建筑议题最让你关注?

徐浪:李克强总理执政后所提的“新型城镇化”变成了建筑和规划界的一个热点话题。这个话题既庞大又复杂,不排除在真正实践的时候,“城镇化”又将会变成新一轮大资本对农村的剥削。建筑师真要投入这个上位政治洪流的实践中的话,千坑万坑就摆在那里。但作为一个城乡二元结构所遗留的社会问题,这又是一个不得不思考的话题。所以,我宁愿把自己当作一个旁观者来关注这个问题的讨论和走向。也许,我也会在一些项目中去参与这个过程,但建筑师的身份问题必须认真思考:我们的工作是为资本服务的么?就算是,那我们是否有一些微观层面的策略让我们不会那么理所当然地成为共谋的罪人?

有方:你觉得最近建成的最糟糕的建筑作品是哪一个?

徐浪:2009年的时候,作为一个自由职业者的独立建筑师,我为重庆龙湖地产集团设计了一个商业楼盘(重庆春森彼岸)下方的公共空间。这个设计比较特殊,不是在一片空地上设计房屋,而是在一个既有结构中来设计一处供市民使用的公共空间。问题是这块空间的建筑面积是在规划局批复的面积之外了,用行话来说,这个空间是“偷面积”的空间。当时也正值龙湖的多事之秋,当我做完方案的时候,我才发现和我接洽沟通的几个“甲方建筑师”都已经在龙湖09年的大裁员中离开了公司,我也就跟最后画施工图的团队失去了沟通权。和想象的一样,最终建成是各种失控。这也情有可原,施工图团队在这个小项目中不可能投入过多成本,唯一的逻辑就是怎么简化怎么高效怎么来。而业主也许处于人事交接的焦头烂额状态中,哪有时间来顾及一个公共空间的建成效果?于是就出现了以下图片中的最终建成案。我想这也许是中国所有的独立建筑师都要面对的最大挑战:以什么身份和姿态去和几个庞大体量的机构(政府、开发企业、施工图企业)来合作?

 

▲龙湖春森彼岸公共空间方案

▲龙湖春森彼岸公共空间建成后现场照片

有方:最近哪件社会议题最让你关注?

徐浪:前段时间国家出台了一个政策,建筑方案设计阶段似乎要取消现行的资质审核办法。这似乎是一件好事儿,也让我看到了建筑方案设计作为一种创意产业的可能性。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中国国内的青年建筑师也许会有更多的机会和更大的表达空间。但事实总会和理想有所偏差。我的一些持悲观主义态度的建筑师朋友也会抛出这样的话:“其实真想卡你,还不是有很多办法让你连摸到这些机会的门都没有。”观望吧。何去何从,这是个问题。

有方:最近除了设计外,花最多精力的活动是什么?

徐浪:我能说睡觉么?睡觉对我来说是个体力活儿,因为需要特别的认真和加倍的努力才睡得着。如果不能,那花精力最多的活动就是琢磨事儿。除了想着怎么做设计外,就是想着怎么分解和安排工作,怎么和甲方打交道,怎么成功的避开父母催婚的话题,以及乱七八糟琢磨一气。

有方:最近有没有对建筑设计感到困惑、厌倦,想过改行,改做哪一行?

徐浪:感到困惑是必然的。但困惑的对象不是狭义的建筑设计本身。我想,这个问题应该更多的关于这一个行业,如果是这样,困惑必须有。但也从未想过改行。因自觉天赋在这一块儿(如果有天赋的话),改行了还真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些什么。

建筑师简介

徐浪

香港华艺设计顾问(深圳)有限公司副总建筑师。学术交流虚拟空间“合造社”发起者。曾创办NOffice(嗯工作室)作为独立建筑师进行建筑创作和实践。作为NOffice合伙人参与早期的《城市中国》编辑与撰稿,从事城市研究和社会观察。2012年重回建筑设计行业,并加入香港华艺设计顾问(深圳)有限公司。曾获2006年度日本“新建筑”概念建筑设计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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