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时间:2014年5月
真巧,冯路一直关心的问题,也是有方一直关心的问题:建筑学该如何应对当代中国城市发展所呈现的各种特性,例如尺度巨大的城市格网下完全空白的新区,又例如快速剧烈的城市更新。当下的中国建筑界似乎不太关心这类问题。另外因为最近有机会接触到农村,与城镇化相对照,不少城里人开始返乡迁移,这让人琢磨“后农村”的可能性。
有方:最近在做的最有趣的设计项目是什么?
冯路:有趣,是一种超出平淡的愉悦。有时新鲜,有时别致。有趣是一种个人智慧和情调,它意味着从宏大叙事或机械生产中脱出。因此对我们来说,有趣与否,并不是项目分类的标准,而可能是一种安身于设计的状态。
▲OWA安亭公交车站
有方:最近在做有趣的项目的同时,是否也出于某种原因,做另一些无趣的项目?
冯路:见上。
有方:最近在自己的业务上你觉得最烦的事是什么?
冯路:烦恼的事有很多,最烦的也许是如何面对项目进程中的不确定性。不确定有时候是好事,会带来惊喜。但是对于项目进展来说,更多的时候让人疲惫。因为要应付各种反复变化,有的时候会有疲于奔命的感觉。
▲OWA龙华寺前广场改造01
▲OWA龙华寺前广场改造02
有方:最近在集中琢磨什么问题?
冯路:有个问题一直关心:建筑学该如何应对当代中国城市发展所呈现的各种特性,例如尺度巨大的城市格网下完全空白的新区,又例如快速剧烈的城市更新。当下的中国建筑界似乎不太关心这类问题。另外因为最近有机会接触到农村,与城镇化相对照,不少城里人开始返乡迁移,这让人琢磨“后农村”的可能性。
有方:最近读的最有趣的一本书是什么?
冯路:加拿大媒体人道格•桑德斯的《落脚城市》,和普林斯顿建筑出版社出版的《A guide to archigram 1961-74》。前者描述了世界各地常见的那些拥挤混乱貌似不健康的城市区域,其实对于社会和很多人来说却有着非凡的积极意义。后者让人重温半个世纪之前关于建筑学与城市的生动思考,而今天为什么到处都是成词滥调?
▲《落脚城市》与《A guide to archigram 1961-74》(网络图片)
有方:最近一次旅行去了哪里?
冯路:前几天在京都,现在正在直岛。
有方:最近有没有新发现某位很有趣的建筑师,对你特别有启发?
冯路:今天参观了丰岛美术馆,这个建筑的实地体验让我重新认识了西泽立卫。很久没有看到让人感动的建筑了,今日又见。
▲丰岛美术馆(网络图片)
有方:最近哪个建筑议题最让你关注?
冯路:即物性,最近听到好几次这个词,由日本建筑师引入。但是,实际上,我关注这个词的关键点并不在于它本身,虽然这个概念有点儿意思。而更让我感兴趣的是,它促发了我对中国传统“物性”的思考。例如,朱熹和王阳明都讲“格物”。比较格物与即物,也许挺有意思的。
有方:最近哪件社会议题最让你关注?
冯路:两个打车软件对乘客和出租运营方式的影响。这是又一例互联网对现实生活和现有秩序的改变和挑战。我很好奇被互联网统治的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建筑师的工作又会如何?
有方:最近除了设计外,花最多精力的活动是什么(除睡觉外)?
冯路:教书。刚刚教完上海交大四年级的城市设计课。之所以愿意花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教书(我这几年还一直在南京大学带研究生一年级的设计课),是为了保持深入思考,以及希望有可能探索一些新东西。因为你要教学生,首先必须自己想清楚才行。相对而言,工作室的设计实践比较综合和复杂,而教学可以更集中关注某个问题。
建筑师简介
冯路
无样建筑工作室的创始人和主持建筑师,是第一位从英国谢菲尔德大学建筑系“以设计为研究(PhD by design)”课程毕业获得博士学位者。
南京大学建筑系客座导师,回国后同时致力于设计实践和学术研究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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