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再读198 | 塞伊奈约基：阿尔托的城市

编辑：李菁琳 | 2023.09.11 16:08

塞伊奈约基城市中心

Seinäjoki Civic Centre

规划+建筑设计：阿尔瓦·阿尔托

建成时间：1951—87年

项目地点：塞伊奈约基，芬兰

塞伊奈约基位于芬兰西部的西芬兰省，阿尔瓦·阿尔托在这里设计了一系列纪念性建筑：市政厅、教堂、剧院、图书馆等等。

塞伊奈约基城市中心是基于两个建筑竞赛建成的：1951年，阿尔托以名为“平原的十字”（Lakeuksien risti，英文名“the Cross of the Plains”）的提案赢得了塞伊奈约基教区组织的教堂竞赛。七年后的1958年，他又以提案“市政厅”（Kaupungintalo，英文名“Town hall”）赢得了塞伊奈约基市政府组织的市政厅竞赛。两项竞赛加起来，他获得了机会设计一个完整的城市中心。

最初，教堂及教区建筑形成了一个独立的综合体，直到五年后才决定将行政和文化建筑定位在教堂附近。虽然在市政厅的设计中可以考虑到教堂，但它们直到20世纪60年代，经历了漫长的设计阶段，才最终结合在一起，成为一个城市中心。

第一个完成的建筑是1960年落成的教堂，随后是1962年落成的市政厅、1965年落成的图书馆、1966年落成的教区中心，以及1968年由国家建造完成的政府办公大楼。阿尔托去世后，塞伊奈约基城市中心的设计由他的第二任妻子、建筑师艾莉莎·阿尔托（Elissa Aalto）继续完成。剧院最终完工于1987年，广场的铺路完成于1988年。考虑到建筑类型的多样性和建成建筑的完整程度，塞伊奈约基文化和行政中心是阿尔托的城市设计项目中最具代表性的例子。他设计过很多这样的城市中心，但大多数都只停留在了设计阶段。

塞伊奈约基城市中心由一组公共建筑组成，与城市结构的其他部分略有不同。然而，最重要的建筑是由外部空间、风景如画的庭院或广场划定的。

教堂前院（churchyard）毗邻教堂和教区中心，它们之间共同组成了一个空间序列，让人想起早期的基督教大教堂和它们的中庭。院子的设计考虑到了在Ostrobothnia举行的宗教夏季节日，它的坡度形成了一个户外礼堂。阿尔托甚至曾建议将教堂的端墙打开，这样从院子里就能看到圣坛。

教堂的北侧有一个前庭（forecourt），其东面是洗礼堂和一个形状像十字架的钟楼，教堂的名字也由此而来。

前院的西面是市政厅，其议事厅看上去像一座中世纪市政厅的塔楼。

市政厅、图书馆和剧院也毗邻一个中央市民广场（central civic square），正如阿尔托在市政厅竞赛方案的报告中指出的那样，它可以“作为市民的聚会场所，也可作为会议、夏季活动的场地”。在东面，广场的铺装继续穿过街道，将行政和文化建筑与教堂建筑联系在一起。向西看，主导着剧院和市政厅的广场景色，将在政府办公大楼处结束。

塞伊奈约基城市中心建筑的立面材料，主要是刷白的墙面，辅以洗礼堂的黑色花岗岩、市政厅的深蓝色条形瓷砖、剧院的白色条形瓷砖和带有绿色光泽的铜屋顶。

中央市民广场摄影：Maija Holma ©Alvar Aalto Foundation

正如阿尔托在市政厅落成典礼上所宣称的那样，“塞伊奈约基不满足于只有一两座公共建筑，它计划了一组公共建筑，将人们聚集在一起，形成一个完整的城市精神中心。”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人们关心的城市功能不再局限于生活、工作、休闲和交通，还需要社区的互动。为此，必须在城市中心为当地居民建造集会场所，作为公共庆祝活动的场所，就像古代的集市和中世纪的广场一样。这正是阿尔托在塞伊奈约基想要实现的目标。

教堂及教区中心

1951—60

阿尔托没有像传统做法那样把教区的房间放在教堂下面，或者放在一个较小的独立建筑里，而是考虑到教区会在夏天组织的大型宗教活动，他在教堂的主立面前布置了一个大广场，向下延伸到教堂，周围环绕着教区设施。这种消耗空间的解决方案迫使阿尔托超出了规定的建筑限制约20米，这使得评审团无法授予他奖项。但评审团认为阿尔托的设计值得继续深化。

最终，教堂建于1958—1960年之间，前面的教区中心建于1964—1966年之间。除了阿尔托希望使用的黑色花岗岩立面材料外，教堂基本上是按照竞赛设计建造的。由于成本的原因，他不得不改为使用白色的砖，只有侧面的礼拜堂使用了花岗岩。

教堂建筑群的主要特点包括：北侧矗立着65米高的钟楼，呈十字形。从远处一望无际的平原上就可以看到，它是这个城镇的象征。

教堂内部呈楔形对称，长47米，可容纳1400名会众。圣衣室位于圣坛后面，在圣坛和钟楼之间是一个小小的洗礼堂和婚礼小教堂，上面有阿尔托的彩色玻璃作品。阿尔托还设计了教堂的纺织品和圣餐器皿。

实际建成的教区中心与竞赛方案的主要区别在于：从教堂主立面到市政厅广场的轴线上的开放式楼梯。这个楼梯将建筑的两翼分开，两翼内布置着一个大型会议厅、供会众使用的餐饮设施、一个成人礼上课的房间、一个俱乐部、办公室和几个供员工使用的公寓。

通往前院的阶梯摄影：Maija Holma ©Alvar Aalto Foundation

市政厅

1961—1965

在他自己的项目描述中，阿尔托把市政厅作为通往教堂的细长入口广场的一个有价值的终点，面对着另一端的钟楼。这座建筑最重要的特点之一是高起的议事厅，作为市政自治的象征。这个房间高出地面一层，由廊柱支撑，因此形成了一个面向街道的凉廊。议事厅的正面面向同样由阿尔托设计的教堂。

市政厅部分位于一座人工山丘上，由地基开挖的泥土堆成。阿尔托的这些安排进一步强调了市政厅建筑的巨大影响。由于地形调整，议事厅的楼层有一个通往山丘的次级地面出口，该出口通过露台下降到花园般的市民广场。在广场的另一边，图书馆充当了市政厅的对应部分。阿尔托为山坡设计了一系列的瀑布和盆地，而广场则计划通过雕塑和植物来活跃气氛，为城市可能安排的节日招待会提供足够的背景。

议事厅是一个长方形的房间，议员们的座位在主持会议的官员面前分成三个楔形的区域。倾斜的屋顶上有一排天窗，日光透过窗户倾泻下来。在剧院建成之前，这个房间也曾用作音乐会和集会大厅。

根据阿尔托的设计，议事厅后面应该建两个连续的L形侧翼，但最终只建成了一个。市政厅的主体部分覆盖着阿尔托标志性的深蓝色瓷砖，建筑的底部覆盖着深色花岗岩，而附属建筑的立面则呈现白色。窗户是木制的，屋顶覆盖着铜板。

图书馆

1961—1965

图书馆通过呈现一个长而低的白色入口立面，呼应对面的市政厅。这个图书馆虽小，室内空间的丰富程度却很惊人：核心为一个不规则的扇形借阅室，扇柄的位置是服务与借阅台；从借阅台向下半层是一处下沉的阅览室，其左右两侧包括儿童活动室、会议室以及一些办公室；地下室包括档案库和车库。图书馆墙面粉刷成白色，屋顶是铜质的。除了熟悉的色彩与材质构成，图书馆也再一次体现了阿尔托对光线的熟练操作；在这个小巧的图书馆里，一切都显得刚刚好。

‍‍阅览桌设计摄影：Maija Holma ©Alvar Aalto Foundation‍‍

剧院

1987

阿尔托最初的方案是一个自由形式的礼堂，可容纳348名观众；1968—1969年的最终方案，展示了阿尔托对尺寸问题的灵活解决办法：一个不对称的400座主礼堂，另外还有一个150座的小礼堂；这两个空间可以通过移除分隔它们的滑动墙而合并成一个大礼堂，较小的礼堂打算单独用于讲座或音乐会。

剧院是在阿尔托去世后才完成的，作为塞伊奈约基城市中心计划的最后一部分。艾莉莎和前阿尔托办公室的同事们一起完成了最终的实施图纸，保留了阿尔托的主要想要，但舍弃了小礼堂。入口层有一个包含着一个自由形式的衣帽间和一个120座位咖啡厅的大型空间。上层是门厅，通往向下倾斜的礼堂，可容纳429名观众。礼堂和舞台的体量从建筑的白色主体中脱颖而出，形成了一个对比鲜明的铜覆上层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