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
文章
视频
旅行报名
招聘信息
有方服务
按发布时间
按浏览量
按收藏量
条搜索结果
暂无数据

很抱歉,没有找到 “” 相关结果

请修改或者尝试其他搜索词

登录
注册
忘记密码
其他登录方式
返回
忘记密码
确认修改
返回
请登录需要关联的有方账号
关联新账号
关联已有账号

纪啸林:肃木丁,问题解决者|建筑师在做什么156

纪啸林:肃木丁,问题解决者|建筑师在做什么156
编辑:原源 | 2023.02.13 12:39

△ 受访:肃木丁创始合伙人纪啸林  摄影:有方

 

这是有方“建筑师在做什么”系列第156个采访。受访:纪啸林,1984年生于山东,2007年本科毕业于重庆大学建筑城规学院城市规划专业,2013年硕士荣誉毕业于香港中文大学建筑学院。2016年,纪啸林与丁樯成立肃木丁,随后带领团队中标深圳金融文化中心、深超总TCL总部大厦等重大地标,并凭借在深圳西丽枢纽、深圳机场T4航站楼等一系列基建竞赛中的亮眼表现,让肃木丁迅速成为枢纽和航站楼领域备受瞩目的团队。

 

肃木丁可能是中国本土设计团队的一个成长范本。继纪录片讲座之后,时隔一年,本文是我们的新收获。如果你对肃木丁路径也有好奇,以下18个问答不要错过。

 


 

有方:过去一年在做的项目有哪些?

 

纪啸林:两个落地项目,以及若干竞赛项目。

 

深圳金融文化中心和深超总的TCL总部大厦,进度几乎同步,目前已走完报建流程,基坑施工全面铺开。肃木丁这边在同步细扣幕墙、景观、室内、泛光等几大专项,到目前,项目的推进都算顺利,业主的反馈也很正面。借此机会,感谢所有配合团队的包容、信任和共同努力,接下来还要再共同奋斗。

 

△ 深圳金融文化中心工地 2023年2月  摄影:有方

 

△ 深圳金融文化中心效果图  ©肃木丁

 

△ 深超总TCL总部大厦工地 2023年2月  摄影:有方

 

△ 深超总TCL总部大厦效果图  ©肃木丁

 

两个项目的推进间隙也见缝插针地做了几个竞赛。其中有两栋企业总部,一是年初的深超总京东总部,七家团队受邀参与(奥雷·舍人事务所、凯达、罗杰斯+欧博联合体、肃木丁、UNStudio+华东院联合体、伍兹贝格、许李严),我们跟舍人和罗杰斯团队入围最终定标,最终舍人胜出;另一个是年尾的平安汽融大厦,项目就在福田中心区的中轴西侧,我们靠提案入围(入围团队:伍兹贝格、肃木丁、10 Design、AECOM、AI PlanetWorks、KPF),但没进定标。

 

另外还有两个市民中心的国际竞赛,年初的湖州市民中心,和年尾的温州鹿城市民中心。这两个竞赛都在浙江,组织方式也非常像,都是片区城市设计和建筑单体一起招。湖州我们跟深规院联合,温州跟浙江省院联合,我们这边都是做建筑单体。湖州应业主要求做了两个方案,概念和状态差别非常大,暂时还没结果;温州还在做,很快就交标了。枢纽入围了两个,深圳的五和枢纽(联合体:中铁咨询+深城交+肃木丁)和苏州科技城核心区TOD(联合体:肃木丁+蕾奥+铁一)。五和进入了最终两家的定标PK,最后遗憾输给了铁三+凯达+中规院联合体;苏州没进定标,最终是东大设计院+筑境+南京城交院联合体胜出。

 

△ 湖州湿地·文化广场竞赛方案  ©肃木丁

 

△ 深圳五和枢纽入围方案  ©肃木丁

 

△ 苏州科技城核心区TOD入围方案  ©肃木丁

 

接下来是四个城市设计,年初的泉州东海中央活力区是第二名(联合体:中规院+肃木丁),年中我们独立中标了武汉三阳路口片概念城市设计,深圳宝安中心区城市设计优化独立入围但没进入前二,年底独立受邀参赛的大连星海湾国家旅游度假区刚完成,暂时没出结果。

 

△ 武汉三阳路口片概念城市设计中标方案  ©肃木丁

 

△ 深圳宝安中心区城市设计优化入围方案  ©肃木丁

 

除此之外,还做了两座桥,其一是深圳梅林银湖生态廊桥,目前进入了定标,还没出结果;另一个是正在做的东莞大道一座地标人行桥,竞争对手只有一个,是我非常崇敬的Dissing+Weitling,他们在全球做了很多有影响力的桥和基建,其中包括深中通道。

 

△ 深圳梅林银湖生态廊桥入围方案  ©肃木丁

 

有方:2022年的工作状态与之前相比,是否有变化?

 

纪啸林:与往年相比,项目类型、数量、节奏、思路和方法等没有太大变化。其实变化最大的是2021年,因为中标了金融文化中心,而且推进速度非常快,所以团队架构以及我个人精力的分配都有较大调整;但经过一年磨合,目前已基本适应了。

 

但在2022下半年,我跟丁樯的心态确实有些焦虑。一方面能明显感受到整个行业的下行带给事务所运营的压力;另一方面,过去两年团队构成在朝大型建筑项目的落地倾斜,但如果不是持续有落地项目,逐渐建立的平衡会不好维持,这是焦虑的另一重原因。

 

△ 纪啸林,俯瞰深圳金融文化中心工地  摄影:有方

 

△ 深圳金融文化中心工地,2023年2月  摄影:有方

 

△ 纪啸林与丁樯在深超总TCL总部大厦工地  摄影:有方

 

有方:如何看待自己过去的设计?其中最有收获的是哪一个?

 

纪啸林:肃木丁的设计一直在围绕“市场多大胆”和“我们多能干”这两件事,做着试探、检验、平衡。一方面试探市场对我们作为建筑师的“执念”接受度到底有多大,另一方面也在检验我们的技术实力在市场上是否够用。

 

前者驱动下我们的有些设计是比较大胆且主观的,譬如最早的龙华文体中心、坂雪岗艺术中心,后来的西丽枢纽第一轮国际竞赛方案和深汕枢纽,以及城市设计里的深港科创合作区,还有2022年做的湖州市民中心其中一个方案,以及梅林银湖生态廊桥。它们都是基于我们解读出来的一个核心问题,并把解题策略导向一种“模式引领的结构”,在其基础框架之上再去搭建尽可能全面的系统和不太一样的使用场景。

 

而后者能看到我们对自己的定位:“三头六臂”的问题解决者+技术服务者。“三头六臂”是一个长期的奋斗目标,我希望自己和团队在技术上都要尽可能全面,这是成熟事务所必备的素质,也是争取优质项目和业主资源的前提。这里的“业主”并不是常规意义上的甲方,而是拉通整个对空间生产有诉求或话语权的各行各业各类团体与个人,是一个很难描述的行业生态横纵剖面的合成再抽象。当然,每个地区都有自己的独特性,我们显然相对了解深圳。

 

过往最有收获的一个方案,还是我跟丁樯在港中文的研究生毕设:《环形监狱》。那时用一年时间读书、思考、积累和内化,而且找到了列斐伏尔这个并不是建筑师的空间哲学家的思想做基石,即便只是看懂些皮毛甚或断章取义。毫不夸张地讲,那时吸收的设计价值观和方法论,我们至今还在消化。此外,读研时刘珩老师带我们读的《癫狂的纽约》,也非常深地影响了我们对建筑学维度及复杂性的理解。

 

△ 环形监狱  ©肃木丁

 

△ 深圳龙华文体中心入围方案  ©肃木丁

 

△ 西丽综合交通枢纽地区城市设计入围方案  ©肃木丁

联合体:奥雅纳+肃木丁+铁三

 

△ 深汕枢纽建筑方案及城市设计入围方案  ©肃木丁

联合体:肃木丁+中建西南院

 

有方:你提到“相对了解深圳”,可否谈谈肃木丁对深圳性的理解,以及这座城市具体如何影响了你们?

 

纪啸林:肃木丁骨子里是个“很深圳”的团队。肃木丁的成长是基于深圳的设计生态土壤,这就是刚才说的“我们了解深圳”,它的潜台词是“深圳的行业规则也能接纳肃木丁”,这种了解和接纳构成了肃木丁与“深圳性”的关联。

 

毫无疑问,“深圳性”的重要基础就是公平,这也是肃木丁能于此扎根的前提。这个城市先天接受实验,它的运转允许一定的试错成本,这意味着一些难得的机会有可能给到各行各业中根基不太深的那一拨。这种接纳对创业团队来说实在太重要了,否则我们可能很难找到出口。同时,一件事如果在深圳能走通,其他城市就可能会效仿。所以我们目前的机会在深圳和深圳之外一半一半吧,而且深圳之外的机会逐渐多起来。

 

深圳是全球城市化进程中一个非常独特的标本,理应有最贴合“深圳性”的那类建筑事务所出现,而且绝不仅是房地产时代孕育的那一拨,因为深圳的城市化不能完全被房地产概括。我相信这类事务所会出现的,不是肃木丁,也会是其他团队。

 

△ 摄影:有方

 

有方:过往哪些项目留下的遗憾,让你印象最为深刻?为什么?

 

纪啸林:第一个是坂雪岗艺术中心。我们的很多工作都在平衡两件事:我们认为什么是对的,以及市场需要什么。在判断项目走向时,我们会预估可在其中加入多少自己认为对的部分,而坂雪岗可能是我们所有方案中在这点上攻击性最强的一个。它背后是我们对未来公建的理解:高投入、高使用频率的公建,其状态应该是怎样的?基于此,我们在项目的预制化、基础设施化、以主次结构的方式实现内部主体功能的可变、尽可能开放等方面探讨了很多。

 

遗憾的是对于我们的大胆预测,市场没有给出理想反馈,那往后我们就再往回收一点,等遇到合适的机会再放开一些,仅此而已。其实那会儿我们刚在深圳通过竞赛打出了点知名度,也知道这种大公建当时几乎不可能给我们中,所以也更确定了要借这个机会去尝试——如果这次不实验、不试探,可能以后就更没机会去找“我们想做的”与“市场需要的”之间的平衡了。

 

 

另一个是“科创花环”,某种层面上它是跟坂雪岗一样的试探,只是类型上属于城市设计。不同的是它当时得到了不少决策层业主的认可,觉得这个方案是那次竞赛的大遗珠,后来还一直有业主因为它找到我们做类似的项目。科创花环的策略也相对激进,尝试界定在这种规模不大、相对独立、需要系统建构的城市设计中,我们作为建筑师能做什么。这个方案对城市系统的思考,是从地下往地上做的。“环”是支撑国家实验室运转的科学基础设施,“花”是连接在基础设施之上的实验室。因为实验室对电力、通风、上下水等的需求特殊,所以作为“环”的科学基础设施才是最重要和特别的那部分;但我们在设计表述中不能只是证明它重要,还要让它高效且美好,不仅是管渠,还是交通连接体,对疏散要求高的特殊实验室和会议这些大空间也集成进去,而顶面是科学家的生活空间,泳池、球场、咖啡厅、酒吧应有尽有,还把所有实验室都串联起来,这就是“科创花环”的内核。

 

 

有方:那么哪一类型的项目,是你认为肃木丁最擅长做的?为什么?

 

纪啸林:用不太常见的策略去解决问题的项目。

 

我们希望在设计中加入自己认为对的东西,但我和丁樯同时认为,评判对错应该有一套客观标准,这个标准就是:问题在哪,以及用怎样的方式能够高效解决。解决问题是我们作为职业建筑师的履历,在价值观上,我们对自己的定位是“问题解决者”。

 

如果业主清楚问题是什么,也意识到不想要市场上套路化的成果,并期待意外惊喜,这类项目是我们擅长的。对问题的判断会帮助我们筛选项目和业主——并不是所有的问题都值得解决,也不是所有问题都在关键点上。设问的门槛决定了答案的成色,会界定我们作品的走向。我们对不好应对的问题更感兴趣,尤其是业主认定他想要一个从未见过的解题思路的时候,这是我们选择项目的重要标准。

 

在方法论上,我们认为与众不同的设计来自不同的起点和不同的路径。它是一个实用主义的公式,变相的也说明独特性是可以被操控的。对项目信息量的全面梳理,是我们选择起点和路径的基础,此外我们有一些自己独特的原型式想法,也会有意地锻炼自己操控独特的能力。但很多时候还需要有另外一个设问:独特是否是必要的?对于业主、决策者、市场,这个项目是否真的需要独特性?如果要,我们就用自己的公式去做尝试。

 

有方:你提到“用不太常见的策略去解决问题”,这里“不太常见的策略”有点像武器或者工具库,那其中有肃木丁特别青睐的一项吗?

 

纪啸林:确实有个用得很顺手的,就是“交通”。

 

这里的交通所指很宽泛,绝非字面理解的“交通建筑”或者“TOD”;不管是深超总、深港科创,还是深圳金融文化中心、TCL总部、京东总部、坂雪岗艺术中心这些单体,以及一系列的桥,更不用说大大小小的枢纽和航站楼了,这些项目背后很重要的触发点都是交通。至于设计是怎么从交通转化出来的,这是个复杂多变的话题,有机会我们再好好梳理。

 

 

有方:如果业主对项目的核心问题尚不明确,你们是否会参与梳理的过程?

 

纪啸林:跟业主一起去找出项目中最重要的问题,这肯定是我们的本职工作,也是我们理解的“策划”。设计通过解决最重要的问题能带来什么,是我们做方案的初衷;在这个基础上能添加多少可能性,就要看策划对方向的设定。

 

策划也分不同类型,一种是“无中生有”,还有一种是想清楚了方向,但路径并不清晰。后者譬如深圳湾超级总部基地的状态,业主希望了解的是怎样“超级”、如何达成“全球城市巅峰之作”,这时候就要有自己的解题能力。

 

肃木丁风格的策划可以用三个定语概括:多维、定制、落空间。第一,不能在单一维度中推导方向,支撑方向设定的维度必须是多元的,尤其是足够深的技术维度。第二是定制化,策划必须有具体指向,针对性强,不能“套模板”。第三是一定要落在空间上,策划的内容、走向,一定要有比较明确的空间指向,至少能让人有画面联想,这也是我们区别于“四大”“五大”等咨询公司的重要一点。

 

我们为各类业主做了大量的这类“策划”工作,这帮我们争取到了不少优质资源,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能超越“技术服务”的甲乙方关系,去到跟业主相同频道的交流上,这种同频交流非常愉悦。

 

△ 青岛邮轮母港粮仓地块开发策略  ©肃木丁

 

有方:长期来看,你希望肃木丁如何被市场认知?这个团队可以提供的工作成果是怎样的?

 

纪啸林:如果单指建筑行业,希望市场对肃木丁的认知是:不止建筑师。

 

我跟丁樯都没有把建筑师当成一个终点。它是我们看世界的基石,但不是全部。肃木丁应该成为一个可以深度参与社会运转的团队,基于趋势,通过它产出的空间产品或提升策略影响到社会和世界,在过程中创造价值。当然还得是实业,我们要做看得到摸得着、确实被需要的东西。

 

“不止建筑师”的背后有两重意思。一是作为建筑师,我们还不错,至少没给这个职业抹黑;但我们能做的应该不止这些,大致的方向是——标准产品化的、可推广的、模块化的、必要的、实实在在的、不参与搅动泡沫的、高效的、有品质的、必须由建筑师参与才能做成的。社会运转脱不开空间和时间,而建筑师是围绕空间在做事情;从这个层面来讲,把我们理解的“建筑”外延拓宽一点,就会多非常多的可能性,“空间生产参与者”更接近我们对自己身份的界定。

 

现在大部分建筑师都在尝试做个人风格强烈的作品,相当于“高定”;但除了高定,市场也需要很多高品质的标准化产品去完成一轮轮迭代的空间生产——有看得到的像各种桥梁、道路、非地标建筑等设施,也有看不见的下水道等各种管渠,甚至还有暂时不存在、但将来可能随着新生活和生产方式的出现而快速普及的东西。这些产品或许不容易被注意到,但却构成了城市和乡村的绝对主体,而我们所做的就是它们的升级迭代状态、产品化标准、建构方式甚至物流办法。比如说,当飞行器空投成为重要的物流方式后,如何在现有建筑的屋顶及立面加装安全便捷的接收终端,解决停靠和物流抓取的问题,就可能衍生出很有价值的新产品。

 

△ 肃木丁的管渠情结  ©肃木丁

 

有方:“空投接收端”这类产品,是已经在设计了吗?

 

纪啸林:是的,有些很有意思的东西,会跟各行业的人交流,尤其是资方。它们大多是以节点方式呈现,画这些东西也是我的业余消遣,用CAD一点点画,我很享受这个过程;当然也包括画建筑和幕墙节点,很容易陷进去,感觉它们很实在,而且是构成精美完成度的最小单元,尤其是一些非标准化的原创节点。

 

我跟丁樯去外地出差,很多时候都会顺道链接“大理工”领域的朋友,他们可能来自交通、市政、机电、暖通、自动化甚至农业机械这些很传统且务实的理工学科。从他们那能得到很多行业的基础信息量,有更大的基础信息量,我们才能知道如何介入,借助建筑师视角不断发掘跟其他领域建立关联的可能。这些讨论是极其愉悦的,而且会受益匪浅。我们是很认真地在开公司(笑),但没有把执念放在“做一个建筑师”上。

 

△ 摄影:有方

 

有方:肃木丁在城市设计领域的突出成绩,也一直是业界关注的重点。对于你们的城市设计方法论及其特点,可否扼要分享?

 

纪啸林:解题能力+系统建构+工程导向吧。肃木丁团队成员基本都是建筑学背景,我们切入城市设计的立场与方法一定不同——如果一样,我们没法得到机会,让业主来找我去做平静水面的一颗石子。

 

城市是一个复杂系统,要梳理出一套有效、必要、务实的系统建构方式,才能把它理顺,最终呈现的状态是一系列系统导则的模拟。我们的城市设计讲解跟表述,基本都会聚焦在不同系统建构的逻辑、主次关系和彼此间的“化学反应”。系统建构可能是基于地下空间、交通或生态,也可能是产业、土地权属或出让条件,要看哪个对这座城市未来运转的风险或作用最大,这需要预判。

 

而最终尽量着眼于落地的工程导向,也是为了回答“为什么这个城市设计由建筑师来做”的问题。规划、建筑、景观、甚至咨询团队似乎都可以做城市设计,那么肃木丁的不同到底是什么?我们的城市设计项目相对有一个尺度的边界,基本是以一两平方公里为限,原因是这个范围可以在可控的工作量中,把系统建构的工程解决策略思考得更清晰。比如可以去到微观落地层面的交通流线组织、必要工程的做法、生态景观以及各地块的出让、退线、日照甚至必须控制的建筑形体导则...... 囊括这些维度的城市设计才是相对完善的,工程层面的论述在其中必不可少。

 

我们2021年中标的前海妈湾的城市设计(前海深港国际服务城十五、十九开发单元集成设计,入围团队:肃木丁,包赞巴克,HPP+同济院联合体),算是把“解题+系统建构+工程导向”结合得不错的一个案例。我们把这类项目称为“命题作文”,业主希望做一个7米板上的城市,当然很早就有很多居住区是这种模式,但更大的难点是如何在一个几平方公里的城市片区尺度一体化建立这套系统。这要求我们把影响它成与不成的几个重要子项的系统建构清楚,比如大进深街区的消防相关问题、运营层面的商业空间及街区氛围营造、立体交通组织、城市基础设施系统衔接、景观和海绵城市等都要通盘考虑。这个方案可能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力气都花在了业主真正需要的落地解决方案上。城市设计需要把工程层面的逻辑讲清楚,全新的系统观只有借助工程策略才能实现,达成有效开发。我不能说我们绝对做到了,但这个价值观本身非常重要。务实的城市领导肯定知道奏效的方向,而我们从业者要有能力去支撑这个想法,抵达这个方向。

 

△ 前海深港国际服务城十五、十九开发单元集成设计

中标方案  ©肃木丁

 

有方:当前面临的最大困难是什么?打算如何解决它?

 

纪啸林:团队管理。我目前的情况是,既要去拿新的项目,还要保证落地中的项目品控要非常好,两件事都需要很多精力。每个落地项目的各个子项我都会把控,如果有充足的时间,我相信可以把其中所有的坑都扫平。但长期来看,落地品控一定需要有相当技术厚度的团队,以我的标准去打造这个团队,真得边走边碰合适的建筑师,是个长期的过程;好在我对这块是有信心的,至少在技术标准制定上有这个信心。

 

一个事务所最有价值的地方,我理解是两点:第一是其创作的底层逻辑,第二是围绕此逻辑建构的事务所运作机制。但只有当你深度参与到一个团队的日常运转后,你才可能对这两项有所了解。因此肃木丁的团队管理还是务必自己摸索,其他设计机构的成熟经验,首先我很难深度了解,即便了解到位了,也不一定完全适合我们。

 

有方:在职业生涯里,有没有对设计这件事失望过?

 

纪啸林:个人觉得,建筑行业的“主观”和“离散的标准”是非常让人心累的,但也谈不上失望。无论在国内国外,这好像都是常态。

 

有方:近期最让你关注的社会议题是什么?

 

纪啸林:人口增长拐点很快出现了,而且负增长不可逆。

 

之于80后,我们这代人对这件事的理解应该都很复杂,带了非常多绕不过去又五味杂陈的情感,从我们被计划生育的童年,到不愿生育的中年,再到说不清道不明的老年。但理性看这件事,又会是关系到全球化和社会运转的根本问题。

 

有方:最近读到过什么有趣的书或文字吗?请简单阐述理由。

 

纪啸林:《人鼠之间》,在后疫情时代一本非常应景的书,情节平淡但读完后很耐人寻味,后劲大。我能读下来是因为隐约觉得有共鸣,感觉两个主人公的故事跟我和丁樯现在的心态与境遇有点像。还有一个是《伤心者》,是何夕的一本短篇科幻,也是最后一部让我看哭了的作品。这篇不能剧透,大家要自己看。

 

真的很久没看过书了,我现在的资讯获取高度依赖抖音和各大公众号,在这种模式下信息呈碎片化且基本记不住;但我发现它能潜移默化地建构认知系统,譬如在海量信息和画面过眼过脑的过程中,我会基于自己的价值观和认知筛选,并且编织关联。

 

有方:在一种理想的状态下,你最想设计一座什么样的建筑?

 

纪啸林:像X战警里的X学院一样的乡村学校。

 

另外,如果能把Fun Palace的设想实现就好了,不管是哪种类型的建筑,只要它能100%实现根据环境变化做出精准的行动反馈,我觉得这是建筑的方向。

 

△ Cedric Price. Fun Palace for Joan Littlewood Project

 

有方:如果不做建筑师,你的理想职业是什么?

 

纪啸林:刚才说的那个乡村学校的校长。不是九年一贯制的那种,而是体制外的,完全公益且免费,当然你也可以自愿给学校捐赠土特产。周边村里的人无论性别、年龄,都可以自己选择是否来上学;我自己编教材和教学内容,授课基本是讲座形式,各地的公益教师也都可以过来开课,我可以用土特产招待他们。学校有健全先进的硬件和通讯网络,不管周边多么与世隔绝,这个学校就是看世界的窗口,是积极且正向的“异托邦”。它很像X战警里的X学院,我是健全的X教授,至少像他一样有能力和耐心。

 

这个想法的来源是,我对“信息”能带给一个人的影响深有感触。我生长在小城市,后来去重庆读书,包括工作之后,对于一个人的生长环境能给他带来多少改变,我越来越有感知。很多人天生优秀,也有很多人的优秀是因为他见过很多,或者见得比别人早。我喜欢农村,有山有水、人相对少的地方;但同时我觉得这些地方是需要被知识和信息覆盖的,如果我要去,就希望带着信息去。另外我是X战警迷,我觉得其中X教授的学校,在现实世界里也真的可以存在,它未必能起多大作用,但或许可以让我顺理成章地在喜欢的环境生活,顺道做些事情。

 

△ 图源网络

 

△ 纪啸林想象的乡村X学院  ©肃木丁

 

有方:你认为什么会改变未来的建筑?又如何看待建筑学的未来?

 

纪啸林:大概率不会是建筑师:)。

 

大方向上,未来能改变甚至颠覆建筑的,一定是生产方式、生活方式和技术。还是要看社会的需求端和技术的支撑端,我觉得很难由建筑师独立推动改变。

 

之于未来,我觉得建筑学科应该尝试去找一个相对客观的标准,在维系多元性的前提下,这个标准可以更务实一点,跟技术、科技走得更近一些。

 

△ 摄影:有方

 

延伸阅读

肃木丁:机会来了,就是决赛︱有方纪录片

肃木丁方法论:轻巧与硬核︱有方讲座实录

肃木丁中标方案:深超总TCL先进半导体显示产业总部

肃木丁首个中标大型文化类公建:深圳金融文化中心,破土动工

 

 


采访 / 原源

摄影 / 周子杰、郭嘉、唐杰、范昊

视觉 / 李茜雅  校对 / 原源

 

本文版权归有方所有,部分图片由肃木丁授权发布,版权归原作者所有。欢迎转发。

关键词:
人物
建筑师在做什么
0
参与评论
热门标签
中国空间研究计划
建筑师在做什么
建筑师访谈
建筑讲座
有方招聘
行走中的建筑学
项目
视频
订阅有方最新资讯
投稿

*注意:

1. 邮件标题及资料包请以“新作/视频投稿-项目名称-设计单位”格式命名;

2. 由于媒体中心每日接收投稿数量较多,发送资料前请确认项目基本信息、文图资料准确无误。接受投稿后,不做原始资料的改动;

3. 若投稿方已于自有平台进行发布且设置“原创”,请提前开设好白名单(有方空间账号:youfang502;Space内外账号:designall),并设置好“可转载、不显示转载来源”两项。

请将填写后的表格与以上资料,以压缩包形式发送至邮箱media@archiposition.com,尽量避免使用网易邮箱的附件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