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再读121 | 阿尔托自宅：温暖的自传

编辑：李菁琳；校对：李菁琳 | 2021.10.18 12:11

阿尔托自宅

The Aalto House

建筑设计：阿尔瓦·阿尔托

建成时间：1936年

项目地点：赫尔辛基，芬兰

“我会告诉你，建造一座宏大的歌剧院或一处城市中心，比建造一栋私人住宅要容易得多。”[1]

“建筑师的最终目标是创造一个天堂。每一个房子，每一个建筑产品，都应该是我们努力为人们建造人间天堂的成果。”[2]

——阿尔瓦·阿尔托

1933年夏天，在完成帕米欧肺病疗养院的建设后，阿尔托将他的办公室从图尔库搬到了赫尔辛基。维堡图书馆，一个阿尔托在1927年赢得竞赛、经历了各种困难之后终于开始向前推进的项目，位于距离赫尔辛基以东200公里的地方（当时是芬兰领土的一部分，现在属于俄罗斯城市维堡），阿尔托将在那里监督这个重大项目的进展。

1935年，阿尔托和爱诺在赫尔辛基的蒙奇涅米区里希蒂耶街（Riihitie）买下一块几乎完全未被开发的基地。基地面积约1350平方米，向南微微倾斜，朝向大海。他们开始设计自己的房子，并于1936年8月完工。这是阿尔托开始脱离正统的理性主义、展示他自己建筑理念的第一个作品。从这座自宅开始，阿尔托逐渐形成一套多层级、多感官的个性化的表达。

抛开“白色建筑”的抽象形式，他选择了唤起温暖感的材料，并充分利用了它们的各种纹理。这栋住宅的许多设计方法，包括阿尔托对场地环境的原始解决方案的偏好，以及从他积累的经验中引入的细节，都成为了后来作品的基础。

建筑为钢管填充混凝土框架，被设计成家庭住宅和办公室相结合的形式。从外部也可以看到这两个功能在体块上的区分：深色体量是生活区，细长的深色木条作为覆层；白色体量是工作区，用白色稀石灰粉刷的砖墙作为外墙。

街道沿着场地以轻微的对角线延伸到房屋的正面，当人们从街道靠近时，创造了一个透视图：面对着房子的白色墙壁，它看起来比现实更宽。房屋临街一侧的门窗比例受到限制，形成了一个封闭于城市街道的立面，但攀缘植物和通往前门的石板路又使建筑变得柔和。

在自宅之前，阿尔托也设计过一些带有包豪斯风格的理性主义住宅，包括平屋顶、金属栏杆、窗框、平坦抽象而没有时间性的白色墙面等等。在自宅的设计中，阿尔托采用了砖、木材、石材、铜等自然材料，丰富质感的同时也通过使用、风化、侵蚀等留下的痕迹加强了对时间的表达。使用白色稀石灰水粉刷，也是出于体现砖墙纹理与建筑时间感的考虑。

这栋房子真正的立面不是面向街道，而是面向花园的那一面。关于场地上住宅的朝向，阿尔托曾说过：“街道必须在后面，立面必须面对花园。”遵循这一理念，临街立面简单而封闭，花园立面则是开放的。客厅和餐厅中央部分的墙壁由大型固定窗户组成，上方是一个大露台。但让花园立面具有吸引力的不仅仅是它对外界的开放，还有窗洞开口和墙面之间惊人的比例平衡，建筑和植被的交织，以及石墙和其他功能的景观所唤起的遥远记忆。

自然材料的使用，软化了现代建筑的形式语言。自宅是阿尔托和爱诺进行各种结构和材料实验的基地，建筑内的房间设计都经过仔细的考虑。自然光线、房间及露台的朝向都很重要：主要生活区朝南，面向花园开放。二层的房间朝向东面开窗，目是为了能够迎接早晨的阳光。

在阿尔托的浪漫功能主义住宅中，已经有了“新”阿尔托的迹象。大量使用木材作为装饰材料和四个开放式砖砌壁炉也表明了这一点。

室内的氛围是舒适和亲密的。客厅和餐厅的窗户可以看到花园全景，创造内外之间的连续性。树叶缠绕在外部棚架上，形成了一种绿色和红色的“窗帘”，光和色混合在一起，使空间生动活泼。餐厅、客厅和工作室被设计成一个大的连续空间，但工作室的地板比其他房间高出45厘米，用滑动木门隔开。

室内的每一个细节都布置得很优雅，体现出建筑师夫妇为工作和生活所创造的“和谐的混合”。在整个设计中，可以看出阿尔托夫妇在日常生活中对品质和功能的理解：室内使用布料和木材、树皮纤维编织的织物、石灰砖等，结合不同纹理的材料，创造出柔软的整体氛围。同时，一些结构组件也作为设计元素呈现出来，例如三根细长的横梁延伸到起居区的天花板上，以及二层卧室中未加装饰的钢承重柱。这种将传统材料与工业产品相结合的对比及融合，在后来阿尔托设计的玛丽娅别墅中得到了更充分的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