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的粗野主义建筑遗产

编辑：李菁琳；校对：李菁琳 | 2021.05.17 10:09

伦敦建筑摄影师Rory Gardiner在世界各地拍摄委托项目之余，也会利用闲暇时间记录一些现代建筑经典。注重材质与氛围、人物与环境关系表达的他，拍摄下来的画面总有一种特别的温度感。

本篇聚焦于Rory Gardiner在伦敦记录的4处粗野主义建筑遗产。透过摄影师的镜头，我们不仅可以看到这批建于1960-70年代的建筑如何与当下的城市生活衔接，亦能瞥见粗野建筑中难得一见的温柔一面。

巴比肯综合体

The Barbican

Chamberlin, Powell and Bon, 1965-1976

巴比肯综合体（Barbican Complex）是位于英国伦敦市中心伦敦城北部的一组大型建筑群，是英国粗野主义建筑的代表作之一，展现了乌托邦式的城市生活空间。整个建筑群占地14万平方米，由著名现代建筑公司张伯伦、鲍威尔与本恩公司（Chamberlin, Powell and Bon）于1950年代末设计，他们力求创建明确分隔私人、社区以及公共区域的空间。

规划中，整个建筑群除了高层和三栋包含43层的居民楼外，还包括学校、博物馆、青年会所设施、消防站、诊所、音乐学院、图书馆、美术馆和大型表演艺术场所——后三项构成巴比肯艺术中心。各种各样的花园点缀着建筑群落。

建筑群在1965-1976年间陆续建成，第一栋建成的是Speed House，最后一栋建成的是塔楼Shakespeare Tower。现在约有4000人居住在2014套公寓里。这些公寓反映了1960-70年代混凝土建筑的光辉历史。巴比肯综合体的另一个特点是机动车和行人的完全分离。这是通过创建“人行步道”（highwalks）来实现的，人行步道的宽度和形状各异，通常位于地面上1-3层。道路和停车场则位于较低的楼层。

由于其规模、凝聚力和项目的雄心，巴比肯综合体被指定为一个具有特殊建筑价值的地点，于2001年被列入英国二级保护建筑名单。

海沃德美术馆

Hayward Gallery

Norman Engleback, Ron Herron, Warren Chalk & John Attenborough, 1968

海沃德美术馆是英国最大的艺术中心南岸中心的一部分，占地17英亩，坐落在泰晤士河南岸伦敦最具活力的文化区。

项目大量使用暴露的混凝土结构，这是粗野主义建筑的典型特征。最初的概念设计，连同伊丽莎白女王厅和珀塞尔厅，作为南岸中心艺术综合体的附加部分，由团队领导诺曼·恩格尔贝克（Norman Engleback）、助手约翰·阿滕伯勒（John Attenborough），在后来成立的“建筑电讯小组”（Archigram）两名成员罗恩·赫伦（Ron Herron）和沃伦·查克（Ron Herron）的协助下完成。沃伦·查克设计了场地平面图和连接的一楼走道，而罗恩·赫伦则为伊丽莎白女王大厅设计了音响效果。

罗宾伍德花园

Robin Hood Gardens

Alison and Peter Smithson, 1972

设计于1960年代末期、能够容纳210户家庭约700居民的罗宾伍德花园，曾是伦敦最具争议的公共住宅。它们的设计师是被称为新粗野主义建筑师代表的史密森夫妇，罗宾伍德花园是二人在整个建筑生涯中唯一建成的公共住宅项目。

在罗宾伍德花园的设计中，最突出的特点莫过于史密森夫妇提出的“空中街道”概念——作为生活平台的它，一边面向城市，另一边可以连接两个居住单元的门廊。“空间街道”的概念最早在1951年的伦敦金巷住宅竞赛中提出。尽管史密森夫妇提交的方案最终落败，但在他们的方案里，3条“空中街道”组成的巨型住宅楼赫然出现于场地之内，一时间吸睛无数。

然而，当美好设想中的“空中街道”得以在罗宾伍德花园实现时，人们发现其与现实相去甚远——脱离于地面的空中街道与地面街道之间并没有任何延续性存在的可能，仅有一个界面的空中街道，并不能产生地面街道的场所感，而其本应承担起的社交活动中心的角色，亦只能成为“空中楼阁”的想法，最终演变为堆放杂物垃圾的场所。此外，建筑的日益老化，以及疏于修缮导致的糟糕使用情况，使得这一住区成为了低收入和弱势人群的聚集地，许多公共空间沦为了藏污纳垢的消极场所。因此在经历了多年的保留或拆毁的争论后，罗宾伍德花园最终迎来被拆除的命运。

英国国家剧院

National Theatre

Denys Lasdun, 1976

尽管曾经饱受批评，人们花了13年时间才意识到：丹尼斯·拉斯顿（Denys Lasdun）设计的国家剧院可能是英国最受喜爱的粗野主义建筑了。这得益于其宽敞的公共空间、深思熟虑的体量以及对周围城市状况的尊重。

1976年完工时，国家剧院实际上容纳了三个独立的剧院空间：一个所谓的“开放剧院”，一个传统的舞台剧院，和一个实验工作室剧院。当拉斯顿在1963年被雇用时，计划还要求建造一座歌剧院，将所有四个场馆结合在泰晤士河畔的一个单一的综合体中，这就是现在的爵百莉花园所在的地方。然而在1966年，新的议会取消了歌剧院部分资金，并在1967年整个项目转移到泰晤士河下游的一个新地点。位置的变化对最终建筑形式的形成至关重要——在新场地上，拉斯顿从附近的滑铁卢桥、河对岸的萨默塞特宫和远处的圣保罗大教堂汲取了不少灵感。

拉斯顿在现代运动的巅峰时期开始了他的职业生涯，他受到的影响更倾向于赖特和阿尔托，而不是柯布和密斯。正如威廉·柯蒂斯（William Curtis）所描述的那样，“他远离‘新粗野主义’（当时被广泛讨论）的争论，与‘无名功能主义’（被一些人视为英国现代主义可真正实现的方式）分道扬镳。”拉斯顿将建筑描述为“城市景观”，他研究了将现代建筑插入传统城市的方法，同时充分考虑到地方的精神，而不是诉诸于历史的仿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