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本笃礼拜堂
Saint Benedict Chapel
建筑设计:彼得·卒姆托
建成时间:1988年
项目地点:索姆菲克斯,瑞士
圣本笃礼拜堂位于高海拔山地,这座木质小教堂是为了代替一个被毁掉的石头老教堂而建造的。石头老教堂的遗址就在村外不远处,卒姆托设计的新教堂选址则在村子里,地处坡上,微微高于村里的其他房子。人们需要绕到村里房子的背后,路过小教堂的钟塔,才能去往教堂的入口。
从村子里看到的教堂是一个高耸、封闭的圆柱体,其形状和朝向与周围建筑截然不同。水滴形平面让它与周围所有建筑保持区别,同时教堂并不朝南,而是朝向山谷所延伸出去的东南远方。
教堂外部通体包裹着木瓦片。不同朝向的木瓦片随着时间推移产生了不同的颜色:常年面向阳光的逐渐变成了银白色,常年背光的一面则逐渐变成了黑色。在平缓的屋顶下方有一圈高窗,给教堂内部提供采光。
经过几个混凝土踏步,进入“水滴形”平面末端偏向一侧的入口,从而进入教堂的主空间。与室外观察到的高耸体量不同,主空间比例水平,向远山的方向延伸。神台被布置在饱满的“水滴形”端头,借着混凝土的基础,教堂主空间在山坡上的位置悬空。这不难让人想到卒姆托在挪威新建成的锌矿博物馆几个单体建筑与景观的关系。即使看不到景观,无法在视觉上体验这个悬空的状态,但在空间方向和身体经验上也是非常特殊的。
教堂空间内部通体木材,犹如进入了一个家具的内部。细密的木结构柱和墙面脱开,在屋顶处汇聚到中央的主梁,在地板以下汇集到地面中轴线。木结构形成一个交圈的骨骼,撑起屋顶,抬升地面。天花的主梁随着屋顶几何的变化形成一个有张有弛的形态,将整个微微拱起的屋顶形成的几何张力,汇聚到了主梁这一构件上。
教堂里所有的金属件都被精心设计,金属和木材的关系清晰可读。人工灯光是从天花垂下来的一根根细直的钢管,用一个精致的金属圆片结束,灯光像星光一样在空间中发散开来。座椅的下方隐藏着暖气片,靠背两端的边缘也微微收分。
墙面和柱子之间有金属件拉接,材料则用了并不昂贵的薄片,并漆成了银色以遮挡并不希望被看到的木纹理。银色的墙壁似乎试图抹掉身处一个木家具内部的经验,试着通过去材料化,引入新的记忆,还原建筑空间的复杂性。[1]
37根柱子支撑起了水滴状的屋顶,这不仅在宗教文化中象征着永恒,同时屋顶结构与船非常类似。柱子从地面升起,再汇聚到中脊,中脊下窄上宽,所有的一切都勾勒出了一种抽象的向上之感。入口门廊在几何上与完形教堂分开,人们要踏上混凝土台阶,进入门廊,穿过柱子,再上一级台阶,才能进入教堂。体验上的区别不仅出于仪式感的需要,也有建造上的原因。
事实上建造是这个教堂非常重要的议题。卒姆托将现浇混凝土的用量降到极低,屋顶也通过直升机整体运输。木柱、木瓦、混凝土室外台阶和铁质门把手都出于实用考虑。但教堂最大的技术挑战是定位,即如何将37根柱子准确定位在不规则的坡地上,以保证其顶端与预制屋顶契合。当时负责工地的瓦伦丁·毕思(Valentin Bearth)和负责几何的于尔格·康策特(Jürg Conzett)的解决办法是预先建造一堵混凝土墙,在其上再建造精确的水滴形平台。平台的边缘结合重锤就可以准确给柱子定位。另外所有的柱子也都是上细下粗,这不仅容易掩盖与屋顶连接处需要的尺寸调整,也符合柱子水平方向的受力需要。
由于无法整体预制,所以视觉上的简洁实际上伴随着复杂的施工过程。建筑的内部涂银、窗框也都是卒姆托特殊设计的,这些做法都有西格德·莱韦伦茨(Sigurd Lewerentz)的痕迹。卒姆托事实上深受诸多建筑师的影响,近些年来,这座教堂的形制与奥托·巴特宁(Otto Bartning)1920年代的作品之间的关系也开始引起研究者的注意。[2]
参考资料:
[1]郭廖辉,《建造记忆:卒姆托在自然中》,2017,有方
[2]于洋,《具体精神:瑞士现当代建筑》,2015,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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