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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梅恩:墨菲西斯的实践 | 有方讲座40场实录

汤姆·梅恩:墨菲西斯的实践 | 有方讲座40场实录
编辑:李菁琳;校对:鲍思琪 | 2018.11.21 19:19

 

 

10月22日,有方第40场讲座——“汤姆·梅恩:墨菲西斯的实践”在有方空间举行。普利兹克奖得主、美国建筑师汤姆·梅恩(Thom Mayne)以基础(foundation)、建筑(architecture)、城市(urban)三个章节的逻辑,分享了墨菲西斯事务所46年来的实践成果。讲座结束后,梅恩还就学术主持刘珩与现场观众的三个问题进行了回答。

 

以下为全场视频及讲座全文。

 

哦,老天。

 

我以为我来这儿只是为一小群人演讲,现在这场面可有点壮观。我带了很多图片过来,所以好消息是:我是通过视觉语言进行表达的,所以我今天可以展示自己的作品图片,不用说太多,你们应该也能理解。这就是我的表达,不用文学手法,不用书面语言,而用视觉语言。这有点像一场实验。

 

可以吗?我准备开始了。

 

 

我听说你们中的很多人要么是年轻建筑师,要么是建筑学生,所以第一部分我准备谈谈“基础”。这是我们今天的开始,然后我们会谈到一系列建筑,最后以城市设计结束,城市设计部分的话题将和Now Institute相关。

 

我的经验是,当你非常年轻,正开始建筑生涯的时候,在第一个项目里打好职业生涯的基础非常重要。我很早就开始实践了。那个时候我26岁,在做一些规模非常小的项目。我着迷于建造、材料、技术、机器,对机械化运转机制很感兴趣,希望将其体现在建筑中。比如这是一个时装店,我想诠释一台编制布料的机器。

 

我对建造语言形成的过程感兴趣,想找到属于自己的声音。我开始强化建筑中的某些概念,以发掘出哪个部分更有机会成为我作为一名建筑师的宣言。这种观点对我的引导实际上是潜移默化的,将我带入一场有关元素与整体关系的讨论。

 

我们越来越经常谈论的不仅是建造的动态过程,还有一系列未完成的片段,对于整体来说它们是创新的部分。这意味着建筑并未完成,也意味着我们所做的工作是可以留待未来继续思考的。这些“未完成的片段”,会为“整体”的概念做出崭新的诠释。对我来说,这种状态非常的当代(contemporary)。所有事情都处在一个动态里,所有事情都只是临时的,可以连续不断地被重新思考。

 

这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件作品:钻石场高中(Diamond Ranch High School),它具有社会、文化、政治上的维度,于是又有新的东西加入等式中了,我们需要建造与场地之间的关系。

左边这幅图是我画的第一张草图,表达了一片自由起伏的景观。我在勾勒场地,而不是在造房子。我进入了一个更有满足感的领域。

 

梅恩的草图
Diamond Ranch High School, 1999

对建筑师来说,这里有更明确的使命——在教育、社会、文化方面都有所追求。建立一种关联包括宏观的社会文化目的、场地和景观的理念,以及谈论抽象事物的语言。后者就是我们所说的片段。

我相信你们当中很多人的第一个作品都会参与竞赛。当时我已经46岁了,所以我工作了20年,才走到我现在展示给你们看的这个项目。建筑师这个职业需要时间。

 

这是一家奥地利的银行,我在这种片段式的景观中追寻某种动态感,与城市化更相关。景观的理念也是城市理念的一部分。

 

这一时期萦绕在我脑海里的想法,是要做复杂并且与众不同的建筑。一个项目会面临许多不同的情况,它们自身并不相似,这时候我想要强调它们的差异性。即便如此,早期的东西依然会有部分留在身上,比如我依然对强调某些片段很感兴趣。

 

我在研究不同作品时也回溯了历史中的典型,抒情性的片段让大楼看上去仿佛触碰到壮阔如海洋的天空。

 

同一位客户邀请我在意大利做了另一个截然不同的项目。正如我之前提到的,我对差异化感兴趣,我想挑战在我之前的一代,他们试图发展出一种通用的语言,他们追寻那样一种语言,想想看安藤忠雄、理查德·迈耶等建筑师吧。我感兴趣的则是让每一个作品都和上一个作品区别开来,而不是自我类同。换言之,我在创造我自己。

 

作为一个教师,我经常听到的说法是“我是有自我的”。但我会说,你谁都不是,你是空的,你要做的是建造自我(You construct and you build yourself)。因此,在做项目的时候我会坚持寻求“作为建筑师,我在建筑学上还能成长多少”的机会。

 

这里特别谈到机会问题,是因为你们总在划清自己的领域。当我们在韩国首尔做Sun Tower项目的时候,将注意力放在了建筑的表皮上,我运用了吉姆·戴恩的一幅名画的概念,画上是一件隐去了人的浴袍,同样的理念下我们发展出建筑的表皮,与主体相对分离。

 

当我看三宅一生、山本耀司等设计师的作品时,我意识到,建筑在某种程度上其实是一种表皮,是一种类似衣服的存在。将表皮独立出来的想法会对我们的工作带来极大影响,我彻底改变了对比例、虚实等经典建筑概念的看法。表皮与身体的分离是一种重要的解放,让建筑拥有了更多探讨空间虚实的可能性。比如说表皮可以达到与建筑既相连又分离的状态。

 

Sun Tower Korea, 1997

 

我刚才向你们展示的是如何建造基础,我相信这对你们的职业生涯来说也会是一样的:你完成了一些项目,建立了自己的基础语言,它们会成为你未来工作的框架,你不断地回望,继续发展,直到它们最终变成你做设计时一种议程似的存在。

 

说到这儿,我顺便提一下。在这个阶段我有一个相对传统的工作室,25到30人左右,可以将工作范围拓展到一些技术上的建造了。

 

2005年的加州交通局项目,建筑坐落在洛杉矶市中心,紧邻市政厅。这是一个既关于建筑性能表现(performance),亦关于建筑表皮(surface)的项目。我们在二维与三维之间进行探索,因为洛杉矶实际上是一个非常二维的城市。公共空间能够为城市创造活力,对洛杉矶来说也很重要。建筑立面可以投影,从此时开始,我们对建筑的性能表现越来越感兴趣,尤其是当它与环境有关时。我们在朝向西边的立面上做了动态的太阳能立面,在节能环保的同时也保证建筑的表演性。我们就像是在立面上“编曲”一样。

 

南立面上铺满了太阳能光伏板——加州交通局是全美最大的在垂直墙体使用光伏板的单体建筑。既然规模是最大的,也就意味着我们需要为更多层次的建筑性能肩负起责任,同时使之与审美和抽象概念整合起来。

 

加州交通局, 2005

2007年的旧金山联邦大楼项目则把我们的理念发展得更远,它有关于公共空间,有关于环境,更有关于如何结合社会文化等方面的思考去设计工作环境。建筑与旧金山的联系非常紧密,而旧金山正因城市开放空间的文化交流、互动而闻名。我们想到如今电脑办公所带来的改变,使星巴克也可以成为办公室,任意的公共空间都可以成为办公空间。

 

我们仍旧对建筑的片段很感兴趣,无论它是有意或随意布置的,总之是一个有意识去做的事情。建造的尺度在增加,我们对材料以及如何去表达材料的执着也在增加。

 

建筑的北立面可以引导建筑内的风向。旧金山联邦大楼是全美第一栋无空调系统的办公楼,一栋楼产生的能量可以供给600户住房使用。大尺度的项目带来了更多的机会,当你逐渐成长,你会不断地寻求每个项目中能让自己持续开拓领域的独特机会。我们早期的创作比较偏形式化和概念化,现在我们开始转向更务实但又创新的方面。

 

San Francisco Federal Building, 2007

这是位于纽约的库珀联盟学院。他们想要一个不太典型的学院,一个比较有我的风格的建筑(他们看过我们的作品,对我们十分感兴趣,我想这是为什么我们能拿到这个项目的原因)。同样,这个房子也与环境、工作交流相关。但是我看着它,感觉是有点奇怪的,因为它的“非典型性”。

 

库珀联盟学院因“古怪”“不守规矩”“走在主流之外”而闻名,不是那种具有某些特定能量的学校。我们在这个项目里继续拓展着我们对建筑的探索。你们在工作中可能也会发现,你必须得找到一块最感兴趣的区域才行,这又回到我们最初讨论的建造片段的话题,因为大部分工作其实很简单,并没有太大的发挥空间。

 

这里,我们可以明显看出这是一个垂直的空间,垂直的广场,连接的空间......连接的部分是这个学院里最重要的部分。我们设计的连接空间有一个序列,连接工程学、建筑学、艺术学,当你抬头向上看这个11层楼的空间,会记住它是这个学院里也是纽约市内独一无二的标志性空间。

 

这关系到公共意识,用公共空间将城市与建筑联结,是这个项目最重要的概念,(对我来说)这就是学校应该有的样子,将关注点放在学生,放在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上。

 

41 Cooper Square, 2009

在库珀联盟学院之后,我们又马上投入到康奈尔大学的一个项目里。我们工作的方式还是以模型为主,不断地创作、批判、调整,再创作、批判、调整。我知道如今出现了很多新的建筑创作方法,但我们还是更愿意真实地动手去建造模型,而不是电脑建模。在这里我有个小问题:似乎对你们这一代人来说,从设计一开始,你们就更倾向电脑建模而不是动手画图?画图好像是我们这一代人的工作方式了......

 

康奈尔大学的项目是一个与众不同的设计机会,从照片里你们可以看出,伊萨卡校园里的建筑是比较传统的,而比尔·盖茨——我们的项目赞助人,想要一栋能够代表21世纪的建筑,与校园里的其他历史建筑区别开来。

 

虽然建筑的语言、材料、空间、组织等等看起来都简单地像一个学院,但它很好地代表了新世纪的精神。

 

然后,在纽约罗斯福岛的康奈尔科技园内,我们给彭博(bloomberg)设计了一栋新大楼。与之前的项目相比,这栋大楼扮演了一个新角色。它是一个研究型学院,能量驱动,顶部的大型冠层铺满了光伏面板,可为设备发电。

 

Bloomberg Center at Cornell Tech, 2017

在这里我想说,有时候如果你让自己单纯地处理项目本身,不考虑其他杂乱的因素,方案可能会直接蹦出来。它会直接看起来就很像那么回事,而不是通过事先预设好的那样出现。

 

在彭博大楼方案里,很有意思的一点是:通常我们搞基础设施,从下往上抽取能量,在这里我们是从屋顶吸收能量再往下输送这些能量。

 

另外一个特别的想法体现在立面上,上面的孔洞可以随着一天中阳光的变化而移动。

 

还有,我们开始对创造属于我们自己的材料这件事情越来越在意。为此,我们甚至自己研发了制作材料的机器。

 

Bloomberg Center at Cornell Tech, 2017

我们刚才所说的种种,在达拉斯这个项目里得到了巩固——地景的创造、公共与私人领域的探索、大尺度的公共空间设计,以及对材料的特别关注等等。

 

我们不再去寻找基地来建造,而开始建造基地本身。所以在这个项目里,我们一方面要解决建筑类型的问题,另一方面也在考虑景观创造的策略。那让我们从建造景观开始谈起,第一步是寻找城市相关要素,接着将其转换成为设计原则,一边操作一边修改,最后我们得到了这个一半是建筑,一半是景观的作品。

 

Perot Museum of Nature and Science, 2010

我们对立面控制越来越有野心,甚至开始创造、发明只属于我们的立面系统。我们在工厂里与工人一起制作产品,那位穿蓝色衣服戴白色帽子的女性就是我们工作室的员工。

 

有些模块化生产的问题在技术上来看还是挺复杂的,而且我们感兴趣的不仅是创造,还有实际建造的过程,我们越来越多地面向建造层面去工作。但就像我刚开始说的那样,基础已经建立好了,我们现在做的只是在(基础)上面再扩充。对我们工作室来说,这是非常关键的一段时间。

 

洛杉矶的爱默生电影学院,和其他所有的项目一样,我们还是从创造、批判、调整开始。关注公共空间,一直是我们做设计的首要原则。然后我们一如既往地对建筑的表皮创造感兴趣,一直在精进我们的技艺。

 

我想关于这个建筑我不用说太多了,因为它完全表达出了刚才我说的所有理念。

 

Emerson College Los Angeles, 2014

这是我们为韩国研发高科技纤维的一间公司所设计的总部,公共空间、文化空间和工作空间被紧密地结合,垂直交通空间非常重要,它将其他的空间连接在一起,我们这么做是受到宗教建筑空间的启发。

 

我们在室内做了另外一层表皮,用这间公司自己生产的纤维材料制成,并对其营造出来的空间效果感到满意。这样的空间看起来像是件艺术作品,像雕塑。回到最开始我跟你们讲的首尔SUN TOWER项目,我们重新思考“建筑表皮作为一件衣服”的观点后,在这个项目里继续深入研究,这样的表皮不仅对空间塑造起着重要作用,同时还能保温隔热,对环境友好。

 

有趣的是,我们激进地增大了立面构件的尺度,结果它带来了令人激动的巨大能量,足以让人对建筑产生新的解读。当你站在室内往外看去,阅读这种巨大的尺度感,才能真正感受到这股能量。

 

Kolon One & Only Tower, 2018

这是悉尼一个高层的竞赛方案,我们在26楼设计了一个公共平台连接起对面的大楼。

 

在你的职业生涯的某个特定时刻,你会面对这样一种情况:本来可以把事情简单化,让自己更有机会赢下这个竞赛,但我们选择了明显看起来更有趣的方案。我们最终没有赢得竞赛。但是我们得到了来自同一个客户的委托——设计另一栋大楼。所以,勇敢地去冒险吧,去做自己所相信的事情吧,一切终有回报。

 

在这个方案里,如何与悉尼城市的两个重要地标——桥、歌剧院建立起联系,是考虑的重点。在顶层设计一个广场,是联系起它们最简单的办法。在那之后,其他功能可以追随这个概念。

 

Quay Quarter Sydney, 2014 (design)

深圳汉京大厦,我想我不用多说了。每层平面都不一样。你们中有些人可能会想:高层,好像有点难,有点无聊.......好像没什么可设计的,确实如此,一个核心筒,周围绕着一圈功能用房,建筑整体有个形态,结束?

 

而我们感兴趣的点在于解决这个问题,我们把核心筒(从建筑内部)拉了出来,使人穿过交通空间时能看见外面的城市风景,核心筒不再是只是一个形式而已。

 

上海的巨人集团总部,在这里我再巩固一下刚才我们所谈的内容。抽象思考,草图很重要,我的草图体现了我的概念生成过程,它会带着我走向最终的设计。比如在下面这张巨人集团的草图中,就能够看出一些未来建筑平面图的形态。然后我开始思考如何构建系统,这时候图面看起来会更具体一些,像是刚才我展示给你们看的达拉斯的项目那样,看起来已经比较像建筑了......最后,正式的平面图成形,它从概念草图开始,伴随着对建筑系统构建的思考,一路进化而成。

 

然后再一次地,我们在早期就开始建造方面的思考,我们需要知道这个建筑要怎样才能搭建起来,这样我们才能够让其变得可控。实际上,你可以做很多复杂的设计,然后在建造的过程中再简化它们。

 

这是一栋很复杂的建筑,它大概有10000处不同的构件。从最初的草图开始,到建造这些构件,我们对建造过程全权负责。最后我们又得到了一个半是建筑半是景观的作品,我们新的“混血儿”,非常与众不同,甚至它的每一米剖面可能都是不一样的,建筑里没有任何空间是一样的。

 

上海巨人集团总部,2010

 

 

 

当项目转变为城市,它的规模就变得更大了,也就更难去讨论和理解了。这和建筑本身很不同,因为你要应对基础建设以及一系列非常广泛的问题,每一件都需要不同的论述。建筑非常依赖视觉的呈现,图像能代替我交流,城市则有些复杂,我只能给你们片段式的观点。

 

此刻我面对你们,我会建议你们开始将目光从建筑设计转向城市设计。在我看来,你们这一代人和整个21世纪亟需解决的,会是关于基础设施和城市化的问题。那会是一个关于社会、环境、基础设施、城市化......的一个巨大的问题。

 

这是成都的独角兽岛项目,它是为一项研究准备的,属于一个更大的城市复合体。作为开始,我们要先理解产生问题的整体语境:地区层面、都市层面的问题,它们来源于经济、社会、政治、基础设施等宏观层面。我们要有针对性地理解这个项目,理解它特有的潜力以及它所处的环境。

 

这个项目和已有的绿地、当地社区都有联系。我们开始考虑不同的方案以应对大环境的问题。

 

但这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我猜你们中的很多人没有在学校学过。但首先我可以说,城市建设不是关于单个建筑的,它是策略性的。一个特定的问题,在众多围绕项目的驱力下可以展开很多种选择。所以这里没有一个最终解决方案,而是一系列解决方案的选择,分别应对不同的问题。面对客户的时候,我会选择其中一个进行阐述。你们要知道,这里面的任何一个方案都是基于我们对问题的一种理解。

 

你们会看到这个方案的特点,它用更宽泛的建筑意义连接了楼房与景观的关系,以及各种不同空间之间的联系。它关注当地个性的发展,作为根基的城市经过几世纪的发展在社会、政治等方面有过各种不同的状态,方案试图发展城市的丰富度和密度,讨论公共空间的休闲性,需要考虑生态及其与开放空间的关系等多方面问题。利用三维建模和轴向图,我们可以定义开放空间的个性。在这个项目中,我们试图激进地延展开放空间的面积,比200%更多,比城市向我们提出的要求更多。

 

Unicorn Island, 2018 (design)

 

 

你分别谈了46岁之前及之后的实践,所以你的事务所在发展方向上会不会也有不同的策略

 

梅恩:不会。

 

你会发现作为一名建筑师,很多时候你都没有办法控制所有事情。很多事情是基于机遇来考虑的。首先,你处在一个服务性质的行业里;其次,建筑设计是一项既宏大,又具有概念性、交互性、艺术性的社会行为。我很早就确定自己对建筑感兴趣,认为它是一种能够反射社会的艺术行为。我最初的目标里并没有包括要去为谁“服务”。但是在实践中我逐渐发现,你需要有人对你的设计感兴趣,需要有人支持你。对建筑师来说,这将持续很长时间。

 

我假设你们大多数人来到这里是因为对建筑艺术感兴趣,你们对概念、理念感兴趣。但我不是你们的偶像,我没办法指导你们一下子就达到自己想要的方向,你们必须要自己想办法。你们需要做的决定是:“建筑”这件事情对你来说究竟有多重要,是否能够打心底里使你感到满足。因为这件事情不是简单自然就能完成的,你必须要自己创造机会,让它实现。这会是你一生都要为之奋斗的事情。

 

讲座提问环节 摄影:胡康榆/有方

你觉得罗伯特·文丘里在多大程度上影响了你的实践?

 

梅恩:他的《建筑的复杂性与矛盾性》是我的基础,是我开始对特异性、异质性、混合性产生兴趣的开端。包括他对景观的塑造,新的混合体等的解读,如果你读了那本书的前五页就会明白。他对我们这代人来说很重要,但就我而言,我结合了文丘里对现代欧洲那种极简风格以及现代主义中整体性的挑战,而他可能对比的是北欧的现代主义而不是勒·柯布西耶等人。

 

“建筑电讯小组”(Archigram)对我们的影响其实更大。Peter Cook,Ron Herron这些人统治了60年代,他们所研究的“与文化相关”“拼贴式建筑”等概念,实际上是墨菲西斯事务所的直接灵感来源。很显然,像理查德·罗杰斯、诺曼·福斯特这样的建筑师也受到了他们的影响。

但对于你的问题,答案是肯定的,文丘里的影响很重要,《建筑的复杂性与矛盾性》可能是最重要的建筑学著作之一,前6页非常棒。

 

我的上一代人在追随柯布、密斯、康或阿尔托,但是到了我这一代人,现代主义开始呈现疲态,所以我们会从建筑以外的事物中获取创作灵感。对我来说,可能是文学、音乐、电影等等。戈达尔,费里尼,安东尼奥尼.......我可以说出一长串对我影响巨大的电影人名字。还有音乐!毫无疑问,60年代的布鲁斯运动和摇滚运动带来的影响是爆炸式的。

我觉得你们这代人注意力是分散的,你们可以谈伯纳德·屈米,也可以谈彼得·艾森曼。可能你们看了上百个人的书,从中吸取碎片。我74岁,是个老人了。我得说你们这代人,尤其是今天到场的人,可能你们会难以定位,哪怕只是模糊地定位在一点。

 

现在是Instagram的时代,大家都看图。而我则仍然和上一代人更有共鸣,比如我对詹姆斯·斯特林感兴趣,把他的东西都看了,每本能买到的书都买了,还抄下了一些重要的句子。

你问了我一个有关教育的问题,在我看来,你们的问题正相反:拥有太多的东西,(由于网络化的缘故)接受的信息太多了,面广但平板化,而我们那时候接受的信息面虽窄却很深厚。我也不知道未来的建筑发展会走向如何,可能得看你们这一代做的选择了。

 

可能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会让你们有些不舒服:我发现你们这代人有些消极。变革终究会到来,而且它不会再来自于我们这一代人了,一定是来自于你们这一代的。它不会是《建筑的复杂性与矛盾性》(那是我们这一代的产物),它可能是别的东西,可以真正刺激到你们的东西,让你们找到属于自己的轨道,开始自己的职业生涯。

对你们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可能是:首先学会学习,保持好奇心,多问,保持激情。

我觉得你们需要有项目,这是最重要的,会在你20多岁的时候指引你。这也是你们在寻找的,不是吗?

 

我很幸运,来自很有活力的洛杉矶,尤其是1970、1980年代的洛杉矶,当时那里极度具有刺激性,当时的人也非常有趣。他们未必有名,但是非常有影响力,他们绝对塑造了我,比如我论证的方式。论证是很艰难的,但我们可以歧见各表,再彼此论争,这帮助我们集中注意力,让我们明白自己是什么样的人,相信什么,对什么感兴趣,以及为什么而奋斗。

 

讲座提问环节 摄影:胡康榆/有方

今天在座的很多人也会成为建筑师,你想对中国的年轻建筑师们说些什么?

 

梅恩:听着,我对你们没有任何建议。但我可以告诉你们,作为一名已经从事建筑工作50年的职业人士,我也不是生来就是建筑师,而是20几岁的时候才意识到,除了建筑以外,我再也找不到更能让我从各方面都感到满足的事情了。建筑师,一项糟糕的工作,你必须得是真的想要去做这件事。它不是一项工作,不是我做的事情,而是我这个人本身(It’s not what I do, it’s who I am)。我20几岁的时候,满怀理想,濒临破产,但那真是非常快乐的一段时光,研究、探索、发现......现在回想起来,我再也找不到比那更想从事的工作了。

 

做建筑师很难,但你一旦决定了要去做,就坚持吧,它会给你带来各种各样的快乐。

 

每个人都说想成为一名建筑师,这当然是有些扯淡的。没有人可以给你建议。我从不听任何人的话,我只听从自己的内心。建筑设计终究是一条孤独的、只能靠自己奋力前行的路。所以,你最终要自己做出决定。这就是我能告诉你们的全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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