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德国(东)德累斯顿翠营阁建筑群(铅笔)
童寯作为杰出的建筑学家,设计的作品洗炼、明快、大气,吸收古今中外建筑成就精华,不落前人窠臼,也不追逐潮流。童先生的艺术造诣也颇深。自幼习画,他的画风洒脱豪放,绚丽严谨,色彩深厚。博览群书让他的绘画融会贯通,不拘泥于建筑的构架。
留美学习期间,童寯先生得到了水彩画家George Walter Dawson的指导。在校期间他还被同学们称为“拥有相机般的敏锐视角”。挥洒一笔无拘无束、烂漫天真,其中所融入的性情意趣和文化体验,待后人细细品味。
建筑专业者从学习设计与结构计算课开始,以迄在工程实践中绘制施工图样,总是和铅笔形影不离。其实,从小学时起已学会用铅笔了。参观旅行途中,铅笔是最便利又极经济的工具,有拿来就用、又易于擦改的优点,既可以作备忘草稿或速写记录,又能用以完成精细耗时的画面,有的甚至列为名作。
▲ 意大利佛罗伦萨古桥(铅笔)
铅笔芯主要是石墨,在十七世纪欧洲,先由荷兰人,随后由英国人,用铅笔画作为刻板画稿本,以肖像、风景为题材。今天,笔厂把铅笔由极硬的9H开始到极软的4到6B,包括常用的中间硬度HB、F、H,一共分为十七级。
笔端可削成细如针尖或者粗钝厚片,画出清晰的线条,以至密无线条,一团漆黑。较硬铅笔适用于大张(约23*30厘米)粗纸画面浅淡色调;软铅笔可画形体黑重的题材,宜于小幅(约15*28厘米)光面纸。
▲ 意大利威尼斯河边住宅(铅笔)
▲ 德国(西)慕尼黑老市政厅(铅笔)
▲ 德国(东)德累斯顿翠营阁建筑群(铅笔)
炭笔用木条烧制,作为铅笔的一种变格,用独一硬度画出变化多样浓淡深浅,其深黑程度是铅笔无法达到的,适于在麻面纸上作业(约48*62公分)。
▲ 纽约高架铁道街面(炭笔)
▲ 尼恩贝格博物馆(色纸炭笔)
▲ 英国坎特伯雷大教堂(炭笔)
色铅笔(Crayon)只能取得近似水彩效果,由于不能混配颜色,也就不如水彩变化幅度大而随心所欲。色铅笔为了扩大变化范围,一盒常有二十四色,多到三十六色。还有一种Conte画法,常用的是单一土红色铅笔,可独立作画。铅笔画有时在局部点染白粉或色粉,可取得醒目效果。毛笔墨线也可纳入这类素描范畴。
▲ 萨尔茨堡民居(色纸色铅笔)
▲ 英国剑桥居民区(色纸Conte加渲染)
一般说,没有不可画的题材,也不限于表达的媒介,尤其旅途中要立刻记录,急不暇择,而无法计较方式时,更是这样。但严格讲,还是有选择的。比如北京北海九龙壁和天坛建筑群,尤其是祈年殿这圆形庙堂,刚刚修缮过的琉璃蓝顶,木架彩画,金碧交辉,鲜艳悦目,甚至到久经风吹日晒丹青剥落阶段,最适合写照还离不了水彩或油画手段。
而欧洲哥特式大教堂,除了五色玻璃窗之外,用以表达石雕楼塔的玲珑轻透,还是铅笔好。再如树木枝叶树皮鳞纹,只铅笔可画到细致入微。还有,工厂车间机床,尤其齿轮刀锥细部,铅笔画最直截了当,用水彩很可能费力不讨好,更不要提油画了。
▲ 德国(西)马格德堡大教堂(色纸铅笔)
▲ 布雷斯劳郊外堡门(铅笔)
虽然在西方早在上个世纪已用钢笔代替翎尖写字作画,但在我国,普遍习用钢笔写汉字只是近几十年的事,钢笔画风气也先从少数人试作而渐次展开。这既经济又方便的工具,不特有朝一日在我国能创出不同于旧时代篆隶颜柳毫尖书法的现代新型汉字书法,在绘画领域,也能既熟练西洋钢笔画法又另辟与宋代界画白描相媲美的现代民族风格的途径。这“洋为中用”的探索,既出自由于绘画工具手段改变的形式所逼,也是有所创新的方向。
版权声明:本文摘自《童寯素描选集》(南京工学员建筑研究所,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1981年),转载请通过邮件或电话与有方媒体中心取得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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