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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斌:在自治和自由之间寻找自我 | 有方讲座实录

王斌:在自治和自由之间寻找自我 | 有方讲座实录
编辑:彭紫琦 | 2023.06.26 10:13
讲座现场  ©有方

“对我来说,建筑设计就是一个寻找自我的过程。”这是个别建筑设计事务所主持建筑师王斌在有方讲座中,希望传达的核心一点。

 

在中美两国接受过的教育,使他不断徘徊于学科自治和个人自由之间。通过回溯事务所近年6个实践中的共性与差异,王斌向我们展示了他在设计和施工过程中的感知、思辨、坚持与妥协,以及对于自治、自由与自我的探索。

 

如何因地、因需来回应不同设计,如何在普世性和个性之间寻求平衡?以下本场讲座全文+视频回顾,希望能对你有所启发。

 

 

(文中图片来源:侯之,郝萍,薛亮,夏至,陈颢,沈惠峰,王凯雯,赵奕龙;其他图片及图纸均由主讲人提供。)

 

 

个别建筑设计实践

我本科毕业于东南大学,对建筑本体的重视贯穿在我所有的创作里。另一方面,我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读的研究生,再加上可能天性使然,我又特别向往自由。所以我在建筑学学科性限制与自我追求、自我实现之间,有很多的矛盾和纠结。在这个过程中,如何通过建筑设计来寻找真正的自己,便是这次讲座想要表达的内容。

 

这次讲座主要围绕个别建筑事务所在过去六年中的6个房子。它们是有连贯性的系列作品,在这之中也体现了我自己的某种思考。我会将讨论重点放在6个房子之间的共性与差异,希望能呈现一个相对深入的讨论。

 

6个房子(从上至下,从左至右):村上湖舍、陈溪乡乡邻中心、长漾里乡邻中心、长漾里稻田餐厅、观自在楼、宣化坊裘宅

 

01

环境

我们的工作环境,除了宣化坊裘宅位于江南水乡高密度肌理中,另外五个基本上都在有点庸常的江南乡村。在一般印象中,江南乡村应该是非常优美的,有小桥流水、粉墙黛瓦;但真实的工作环境并非如此——工业厂房搬迁至此、奇怪比例的新式民房、五颜六色的玻璃窗户,凡此种种。

 

我们试图与环境对话,而不是创造一个普遍认知中传统乡建的样式;这是我们的底色。朝外一面的设计会比较平和,或者说比较内向。但是朝内,我们则试图创造完全不一样的空间,能够有让人兴奋的点。

 

项目基地原状

 

村上湖舍

2016.10

 

项目北侧有很多民房,为了最大限度地隔绝干扰,北立面设计得相对封闭;南立面临水,则展现出非常开放的姿态,和北面形成了截然相反的气质,且沿着蜿蜒的河岸错落有层次。北立面虽然以混凝土实墙面为主,但光线可以通过高侧窗引入,这也形成了进入室内后感知上的巨大反差。

 

 

 

陈溪乡乡邻中心

2019.06

 

这个项目也是一个面比较封闭,另一个面比较开敞。由于场地可能有3、4米的高差,外面从一侧看去它是一个特别低矮的房子,只有一层楼高。从内部的窗户看出去,由于高差原因,一边是远山和停车场,而另一边则是石墙。

 

 

 

长漾里乡邻中心

2019.08

 

项目的高窗面对外面的一棵大树,从里面可以望见它的树冠。另一边则是非常低矮、平缓的窗户,与外面的稻田相呼应。内部对外部环境的回应,形成了一种几何关系,利用这个关系,我们创造出内部的结构。

 

 

 

长漾里稻田餐厅

2020.10

 

面向稻田的一面,它有两层向外开敞。而面向村子内部的面,屋檐则一直被拉到一楼,把二、三楼看出去的视线全部遮挡住。在内部,从楼梯间上去的时候,能够感受到来自屋顶的天光,同时也能感受到与大厅的联系。

 

 

 

观自在楼

2020.12

 

项目外立面像岩石一样,开窗特别少,将混凝土和水泥砖墙面暴露出来;它更像是景观或者山体的一部分,而不是一个房子。内部则是一个竹膜混凝土墙面、木地板铺设的空间。它的开窗的方式、位置以及空间的高度,都跟外面的环境有非常精确的对位关系。

 

 

 

宣化坊裘宅

2021.10

 

项目位于历史保护区,有非常严格的限制,我们在外面没有太多可以做的动作。但在内部,我们大胆采用了各种比较重的材料,做成了一个和外部的粉墙黛瓦反差非常大的内部空间。

 

 

 

02

形式

首先,形式从何而来?如果从建筑学本身自治来看,它就是一个结构体。但是一个落地的房子,对我来说肯定需要对周围环境有所回应。所以在我们的项目里,形式往往都是在坚持建筑本体的结构系统下,呼应周边场地。

 

村上湖舍

 

在这个项目里,建筑造型有一种清晰的倾向性——南、北立面看上去会是它的正面,而东、西立面则像是没有被设计的面,是南、北立面设计之后自然呈现出的面;这不见得就一定是坏事,它可能反而显得比较自由。

 

为了将光线照入大厅,建筑体量被拉开,在屋顶处得到一个双坡顶和一个单坡顶的组合,中间就会像被咬掉的一个小三角。这样的造型在当时设计的时候,我也没有考虑到。所以我后来就一直在反思,是否需要让建筑的每个面都有呼应的关系,使它更像一个整体?这是我当时没有考虑,但后来经常考虑的问题,这也带动了后面几个房子的设计。

 

建筑屋顶形成的小三角

 

陈溪乡乡邻中心

 

这是个非常奇怪的三角形地块,而且是坡地,和后面的政府大院有3、4米的高差。在这里,建筑学的结构系统可以看得很清楚:中间一个三角形的中心结构,然后分叉成三个Y形的结构。

 

设计中有很多个人化的、自由的发挥。建筑三个面虽然不一样,但其结构形式和逻辑,以及对应的内部空间被统一成了整体性的语言;这是当时我的追求,就希望把它做得更客观、精确一点。虽然从外面看高度不一,但在内部却形成了相似的效果,因为它统一在相似的结构逻辑之下,我觉得这是当时一个巨大的进步。

 

两边都有特别长的混凝土梁挑在上空

 

长漾里乡邻中心

 

根据北边低矮、宽广的稻田和南边高耸的大树,我们形成了建筑形式的几何关系;这里的形式不仅仅是建筑学内部的自治,我们还考虑到了和外面环境的关系。在内部我们可以看到它和外面场地的关系。大厅朝南边是村口的停车场,所以墙面被做到了两米高,人的视线向上引导,同时光线能够从高窗引入。但是在看向稻田的这个面,它就变成一个低矮的面。这就形成了一高一低的“对仗”,在这样一个非常严格的几何控制下,也产生了比较特别的空间效果。

 

左:面向道路西侧;右:面向稻田实景

除几何关系外,在两个三角形体量的连接处,我们设置了特别不规则的窗口。这个窗口其实跟所谓的自治没什么关系,而是一种比较自由、人性化的处理。从整体来看,也和非常严格的几何体量产生了不一样的关系。

 

不规则的开窗

 

长漾里稻田餐厅

 

房子西南边有一个小树林,为了避开树冠,设计时我们在西南边设计了一个坡屋顶。同样出于对树林和稻田的呼应,我们在西南角做了一个大台阶,这个大台阶也造成了上面的屋顶形式的变化。主入口位于西北角,东北角则有一个残障人的坡道,它也变成了这个建筑造型的一部分。东南角则是后勤通道,即厨房送货的通道。

 

因为四个角部的动线,以及它相对应的人流、物流,决定了建筑造型的一些细节。这就在一个看上去是“大帽子”的建筑形式里形成了非常微妙的变化;这是由不同功能决定的。所以在这个过程中,就会产生比较自由的形体。

 

主入口和大台阶

 

观自在楼

 

项目在一个非常复杂的地形上,它左侧的基地要比右侧的高出3米。业主一开始要求建4000平方米,后来我们说服他只建3000平方米,因为如果体量过大,对旁边的环境影响会非常大。

 

减到3000平方米之后,我们还做了一个动作,就是把整个房子往下降了2米,也是为了让整个体量看上去尽量得小。它旁边有一个牌坊,降高后建筑的最高点也不会超过这个牌坊的高度。所以这样一种在形式、体量上的操作,跟周边复杂的环境有着密切的关系。从不同面看,会感觉这个房子的高度不一样,但其实它是一个一样高度的建筑。我们的目的就是要去模糊楼层的概念,让它看上去像是景观里的一块岩石。

 

观自在楼

 

宣化坊裘宅

 

从它和城市环境的关系可以看到,它在一个非常古老的的街巷里。在东边临水的一面,它也是一个非常窄的面面向水面。

 

这个房子有一个特点,就是在它高密度的肌理下,没有人能看到它的立面,所以立面上的开窗就会变得特别自由。开窗方式完全是从内往外看决定的,而不是从外往内。在这里我也有一定的反思:虽然这个开窗在人视点是看不见,但如果要成为建筑自治的一部分的话,它还是要被统一到建筑的结构系统里,或者这个设计的形式逻辑里。

 

建筑与周边街道关系

 

03

结构

关于结构自治和自由的问题,我觉得是建筑中最值得探讨的部分。

 

村上湖舍

 

因为设计时间非常短,我们使用了框架结构。北立面在框架结构的基础上,做了一个混凝土界面。这个界面是围护的一部分,所以它的厚度会和柱子的宽度不一样。那么墙体和柱子到底该是什么关系,是和柱子外边缘齐平,还是和内边缘齐平,还是和柱子轴线对齐,就成了一个特别值得考虑的问题。最后我们希望外立面看起来干净、平整一些,于是选择在墙体内侧,把半个柱子露出来;这算是一个非常折中的选择。

 

当有了第一个作品后,再往下面做会有很多限制,因为我们想去突破之前的成果。所以在后面的两个三角形房子里,我们希望结构本身就成为这个空间里被表现、被看到有质感的对象。

 

墙面柱子暴露在室内,外面保持整齐

 

陈溪乡乡邻中心

 

在这里,我们用了非常严格的剪力墙形式,形成了一个非常简洁有力的结构系统。房子里面没有出现任何隔墙,你能看到的全部都是结构。因为上面的屋顶非常矮,我们希望能够让人感受到这种结构的密度,同时也是出于建造方便考虑,屋顶做成了一个钢结构。这种结构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效果——墙体和一楼屋顶是混凝土的,但整个房子的屋顶是钢结构的。我们可以同时感受到一个轻质的、白色的钢架屋顶,和一个比较光滑但厚重的混凝土的一楼屋顶。也是从这个项目,我们开始考虑结构混合的可能性。

 

屋顶细部

为了完成建筑的自治,我们把整个玻璃封到了大梁的正下方。但是后来我就在想,如果这个玻璃不是竖着封,而是横着搭接到外面的石墙上,也许效果会更好。首先,内部的空间会变得很大;其次这个石墙也会直接出现在室内。但是当时为了完成一个完整的三角形,就非常自然地把玻璃做到了这个梁下面。所以在这种自治和现场的特定情况之间,我觉得应该有更好的解决方式,只是当时没有想到。

 

朝向石墙的空间

屋顶的结构比较难做,它是将三根悬挑出来的梁搭接起来,中间留了一个天窗。这个天窗边缘相对较薄,但它的实际结构要远远厚于现在视线能看到的厚度,这是因为我们在这个构造上做了一些处理。我认为结构本身当然是要起到支撑的作用,但是如果想要让结构有一种表现力,建筑师还是需要去考虑目之所及的部分。这样的话,结构设计和建筑设计也能有一个良性的对话。

 

屋顶三角形天窗

 

长漾里乡邻中心

 

这个项目我们同样用了三角形的形体和形式,也是剪力墙系统。屋顶是三角形的梁结构,当时我考虑良久,觉得只有这个结构形式能严丝和缝地嵌入屋顶;这个形式跟路易斯·康的耶鲁大学美术馆有一定的相似性。

 

所以屋顶的梁结构,完全是因为先有了屋顶的形式再去设计的结构,每一个三角形结构都是完整的,它和整个建筑形体完成了自治。从下往上看,这个三角形结构有一个边框;这个边框实际上是不必要的,它不是支撑体系的一部分,而是视觉体系的一部分。

 

屋顶梁结构

在二楼,我们开了一个贯通空间,这个空间其实跟整个三角形的形式逻辑并不是非常的契合。因为如果我们习惯了两个三角形的体量后,在脑子里就会有一种对于这样的体量的空间效果的一个期盼。但是突然挖掉一个直角的贯通空间,这个感受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觉得这都是在自治的前提下,为了实现某个效果而去做的自由发挥。

 

屋顶施工过程

 

长漾里稻田餐厅

 

这里我们同样用了一个非常复杂的混合结构。东西向是非常厚重的混凝土剪力墙,跨度很大;在南北方向则用了钢结构。这就形成了东西向和南北向在视觉上很大的不同。

 

屋顶先做了混凝土的大跨度结构,然后再做相对轻盈的钢结构,再把预制混凝土板,即白色的屋顶部分嵌入到这个钢梁之间。最后我做了一个选择,就是把钢梁刷浅了,让整体看上去是一个面,而不是一根根结构暴露出来的效果。这样处理之后,中间的混凝土体量就显得更加的明显了,和旁边的屋顶面形成了非常强烈的对比。所以在这个过程中,有了自由发挥的空间,我可以选择不刷,保留它真实的效果,也可以有选择地掩盖它或修饰它,让它变得和建筑师想要的效果更接近。

 

屋顶结构

 

观自在楼

 

这里碰到了同样的问题。因为建筑屋顶跨度太大了,如果用混凝土梁,两边支撑这个梁的墙就会变得很厚,或者柱子就会变得很大。所以我们选择在主体的混凝土框架结构的基础上,用钢结构去做屋顶。

 

最后填充墙被刷白,使得竹膜混凝土墙成为视觉的中心。它将混凝土墙面凸显,而不是把它和其他的结构混为一谈;这样的混合结构创造的效果更微妙。现在我们可以把所有的元素“玩”起来,而不是像一开始那样,只能固定在某一种结构形式上去做事情。

 

混凝土墙面作为视觉中心

 

宣化坊裘宅

 

由于原来的预制楼板支撑两边的山墙,如果一开始把预制楼板拿掉的话,会造成结构上的危险性,山墙可能会倒塌。所以我们就只能有选择性地拿掉几块预制楼板,让新的柱子可以穿过,新结构做完以后,再把中间其他的楼板拆掉。我们便以这样的方式,在施工过程中与原有结构产生对话。

 

南边的高侧窗是最后才开的,可以看到空斗墙上还有预制混凝土楼板被拆掉后留下的断面,但当时新的混凝土结构其实已经做完了。最终这个洞打开后,阳光就落在了新老结构上,完成空间的新生。

 

新结构与原有结构产生对话

我们用书架和柜子把老墙遮挡住,并解决可能的防潮防霉问题;这个书架在某种程度上也起到了一种加固老墙的作用。也就是说,一个只为日常使用的家具,也有了一定的结构作用。

 

在这个房子里,它的结构系统很难辨认。有些地方会看到一个柱子的侧面,但是其他地方又没有,这些柱子的位置没有像正常的框架结构那样有轴距的严格规定。我觉得这可能就是在设计过程中的某种自由度,这种自由度有时候不是自己主观获得的,而是被动的,由于条件的限制而造成的出人意料的结果。

 

书架起到加固老墙作用

 

04

质感/氛围

 

村上湖舍

 

早期的村上湖舍,是一种非常原始、粗犷的表达,就是混凝土墙面,有些地方还是用大块的模板做的。屋顶的模板则切成了小条,所有的钱都花在了屋顶上。剩下的就是白墙和一个灰色的地面。

 

所以相对来说,这是一个没有考虑过氛围的设计,它完全靠光线。当然也有好处,就是设计会比较纯净,没什么杂念;但我们不可能只停留在这一步。之后就慢慢开始考虑到底要用什么样的材料,要创造什么样的氛围。

 

村上湖舍

 

陈溪乡乡邻中心

 

由于我们要做非常干净的面,所以就做了一个反过来的楼板。这样的话空调就可以放在一层顶上、二层地面上,它可以既朝上出风又朝下出风。最终呈现的效果,就是因空调风口而确定的。

 

屋顶反梁的钢结构原来是红色的,我们把它刷成了白色。在原颜色和气氛的选择中,虽然可以操作的空间不大,但还是做了。做了这个操作,我觉得还是属于一开始的思维,就是尽量干净,是一种极少主义的惯性。我很喜欢极简的效果,所以在一开始的几个项目里面,都呈现出这样的惯性。

 

陈溪乡乡邻中心

 

长漾里乡邻中心

 

到了这个项目,我们开始考虑怎么样可以让材质变得温暖而不是一个特别冰冷的面。

 

通过地板的反射,我们希望让屋顶的混凝土产生一种暖洋洋的效果。所以跟前一个项目相比,这个地板的颜色要用的很深。同时我们也把墙体全部刷成了白颜色,虽然这些白色墙体背后是混凝土,不是砌体结构,但由于我们要突出顶上的三角形屋顶,最后还是选择把所有混凝土墙面给刷掉了。

 

长漾里乡邻中心

 

长漾里稻田餐厅

 

这个项目相比之前有了进一步的反思。之前的两个项目都做了地出风的风口,但它有个非常大的缺点,就是踩上去会感觉地面是空的,有一点软绵绵的感觉。可能视觉上它是干净的,但是在实际的体验上,其实它是不好的。

 

在这个项目设计时,我们就希望还是不要为了视觉上的好看,而牺牲实际的体验。所以在做二楼大厅的时候,我们就选择用正常的结构形式,这样它的地面就可以做一个大面积的水磨石,就很坚硬。此外,我们用的是绿色水磨石,可以和外面的树和稻田相呼应。但屋顶的材料非常冰冷,是完全裸露的材料——混凝土、钢结构、预制混凝土板,与下面的地面形成对比。

 

长漾里稻田餐厅

 

观自在楼

 

因为是禅修中心,业主还是希望它的内部是相对舒适的材料,他们不愿意把所有结构性的东西暴露出来。这一开始对我来说是非常大的挑战,但因为甲方的需求和审美倾向,使得我们去做氛围上的调整。

 

在这个项目里,我们使用了米色的洞石地面,以及大面积的白墙。同时我们坚持在每个空间里,都有一个混凝土的大墙面,并且能够被光线照射到。由于旁边都是装饰过的材料,视觉的焦点就集中到了这个混凝土墙面上。这个效果并不比原始材料全部都暴露的差,这可能也是我觉得获得的最大的反思。

 

观自在楼

 

宣化坊裘宅

 

在这个房子里,我们就更加自由了,可以尝试用各种不太会用到的材料。我们不再强求哪个是主体,哪个是附属,而是让它们形成一种可以相互对话的关系。过程中肯定要放弃一些建筑本体自治的部分,但一方面正好因为业主的诉求,另一方面也是建造条件的限制,给了我这个契机,可以在这个项目里做出比较自由的效果。

 

当阳光照下来的时候,整个房子就是一种非常暖洋洋的氛围,对冲了原来冰冷混凝土给空间的一种比较冷的效果。最后当家具、书等布置进去之后,它就变成一个活色生香的场所,可以有故事发生。这个时候我觉得建筑学和实际生活就达到了一种平衡和一种综合,而不是站在对立的两面。

 

宣化坊裘宅

 

自治自由自我

前面讲的内容,基本上都是从建筑本体的自治、中间产生的自由度,以及一些自我操作的目的来讲述的。最后,我想讲述我是如何获得这种方法的内在和外在的因素。

 

 

海杜克的自由+路易斯·康的自治

 

之前有一位老师去了村上湖舍,他拍了张照片给我看,说这是受了海杜克的影响,因为这个房子的屋檐是非常尖锐的尖角。这件事情让我回想了很多,尖角这个元素其实在我们好几个房子里都出现过,好像当时完全不自觉地就那么做了。

 

项目的尖角处理与海杜克的设计原型

这让我意识到,我做的很多动作其实跟之前的经历和学习有关。海杜克是一个特别自由的人,虽然他的制图非常规范,但真正打动我的是他的绘画和诗信。其自由度有着完全超乎常人想象的形式感,他让我有一种想要追求形式异样感的操作。

 

另一个对我影响比较大的是路易斯·康。我当时在美国留学,几乎把路易斯·康在美国的房子都看过了。在这过程中,他空间中的精神性和神性,以及他对建筑学秩序和伦理的坚持,使我的设计里有很强的自治的特征。

 

 

叛逆的粗野主义

 

我接受的西方建筑教育使我在过去的20年间,想要挣脱我成长的环境。我是苏州人,很小的时候,很多同学就住在老房子里,它的天井以及一进一进的关系,是我曾经想要挣脱的对象。

 

但不知道为什么,大概在2009年我回了一趟国,去拍了很多苏州备弄的照片。这里的光线从尽端或从上方照入,可能对我有着一定的影响。所以当我做设计的时候,尽端的光线或高侧窗的光线,就是一个始终出现的母题,好像是对它有一种潜意识的回应。

 

苏州巷道以及设计中对其的回应

我也拍了很多不同天井的照片。以前大家都住在宅院里,抬头就是天空,所以有一种朝上方看的感觉。在我的设计里,也会不自觉地出现不同形状、不同高度、不同尺寸的天窗。

 

所以我现在突然觉得,可能成长的环境和背景,对设计有潜移默化的影响,只是你还没有发现。我把它叫做“叛逆的粗野主义”,就是我之所以做的那么粗犷,好像是要去对抗苏州那种甜腻的氛围,但其实空间原型有可能就是脱胎于这种环境。这还挺有意思的,也可能是我接下来会去研究的事情。

 

苏州天井以及设计中对其的回应

 

自我即他者

 

最终你会发现,所有的一切只是一个寻找自我的过程。自我,就是在自治和自由之间可以去寻找的东西。

 

我觉得对我来说,建筑设计就是一个寻找自我的过程。这个自我并不是天生的,而是对外界有一个反应,然后这个反应对我产生实际的影响。就像我试图去对抗所谓苏州的风格,但最终无论我站在它的对立面或是被它影响,都是对他者的回应;我觉得这是建筑设计最有意思的地方。

 

讲座现场  ©有方

 

(文中图片来源:侯之,郝萍,薛亮,夏至,陈颢,沈惠峰,王凯雯,赵奕龙;其他图片及图纸均由主讲人提供。)

 

 


本文版权归有方所有,除讲座现场照片外,图片均由主讲人授权有方发布,版权归原作者所有。欢迎转发,禁止以有方编辑版本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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