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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旦往事(二):岩石之城 - 佩特拉

约旦往事(二):岩石之城 - 佩特拉
作者:张弛 | 编辑:李菁琳 | 2024.07.03 12:05

建筑师、摄影师张弛的新连载“约旦往事”第二篇,探访约旦最著名的佩特拉古城(Petra)。以卡兹尼陵墓作为起点,缓缓揭开其背后一整座纳巴泰王国的神秘面纱。

 

从石缝中看卡兹尼  ©张弛

佩特拉遗迹(Petra)位于约旦中部城市瓦迪姆萨(Wadi Musa)西侧。从瓦迪姆萨城区去往佩特拉古城,需经一个陡坡下降百米。接着是一段平缓而蜿蜒的路,叫做“Bab as-Siq”,意为“通向石缝的大门”。路两旁的岩石上分布着一些石墓,多是洞穴状和方体的。比较醒目的是一座开凿在岩壁带有立面的高大陵墓。山花柱式依稀可辨,顶部还有四棵方尖碑。看起来像一座双层墓,但其实是两座墓叠加而成的,只是由于建造年代相隔不远(公元40—70年),因此形式协调罢了。

 

佩特拉周边的地形  ©张弛
从瓦迪姆萨通向佩特拉古城的坡道  ©张弛
Bab as-Siq  ©张弛
©张弛
方体石墓  ©张弛
洞穴状的墓  ©张弛
上下叠加的陵墓  ©张弛

走过一座桥,道路便开始钻入石缝。起初,两侧岩石不算高,但石缝持续变深,道路持续下降,两层的岩石越来越高。这条石缝被称为“Siq”,直译意为“竖井”,因为它有着令人惊叹的高宽比,多数地方只有3米宽,而最深处达70米。凿于两侧岩壁的输水渠仍然清晰可辨,曾经它们将珍贵的水源从高处的瓦迪姆萨输至佩特拉山谷,保证整个城市的基本需求。在石缝较宽的地方,光线终于可以洒下来,照亮岩壁上大大小小的壁龛和铭文,先民可能曾经在这里进行宗教活动。

 

桥上扮演纳巴泰士兵的群演  ©张弛
石缝入口  ©张弛
蜿蜒的石缝  ©张弛
两侧的输水渠  ©张弛
©张弛
装饰输水渠的人物雕像  ©张弛
石壁上的神龛  ©张弛
©张弛
©张弛

在岩缝最深、光线最暗时,蜿蜒的石缝中忽然显现出一丝明亮。继续向前,明亮逐渐扩大,明亮中是一个立面的局部,被压缩在狭窄的石缝中。直到从石缝尽头出来,才豁然开朗,一个希腊式的立面完全显现在眼前。柱间的浮雕和檐口上的雕塑虽已遭到人为破坏和长期风化,却仍能辨认出人物的大致形态。其风格显然参考了亚历山大的托勒密宫殿,或许根本就是由亚历山大的石匠和雕塑家创作的。与希腊建筑不同的是,这个建筑不是由石材堆砌而成,而是在一片横向展开的岩壁上被雕刻出来的,是一个整体,没有任何接缝。

 

石缝中显现的立面  ©张弛
©张弛
卡兹尼 - 宝库  ©张弛

这座现在被称为卡兹尼(Al-Khazneh,阿拉伯语“宝库”的意思)的建筑,据考是公元1世纪初阿雷塔斯四世(Aretas IV Philopatris)统治时期建造的,或许就是他自己的陵墓。毕竟在如此显赫的位置——城市的东大门,建造的如此华丽的陵墓,只有可能是为国王或王后准备的。当年它一定更有气势,因为它的前广场曾经比现在低6米。一条长约13米、宽超过5米的台阶通向基座。几个世纪以来,洪水带来的数米厚的冲积物填满了前广场,将卡兹尼的基座大部掩埋。

 

随着1989年版《夺宝奇兵》在此取景,卡兹尼成为佩特拉最有话题的场景。有些游客仅仅看到卡兹尼便心满意足地离去了,却不知这仅仅是破题。1812年,瑞士探险家布克哈特(Johann Ludwig Burckhardt)重新发现的不仅仅是卡兹尼,还有它身后的一整座城市,以及尘封千年的纳巴泰王国。

 

布克哈特,操着一口流利的阿拉伯语,在中东自称易卜拉欣·伊本·阿卜杜拉酋长,与当地人打成一片。除了佩特拉,他还在埃及重新发现了阿布辛贝  图片来自网络
20世纪初的卡兹尼  图片来自网络
卡兹尼的立面、平面和剖面  图片来自网络

 

阿雷塔斯四世的钱币  图片来自网络
卡兹尼主厅  ©张弛
仰视门廊天花  ©张弛
卡兹尼基座前方发掘出来的更古老的陵墓  图片来自网络

纳巴泰是一个阿拉伯贝都因部落。公元前6世纪,他们从阿拉伯半岛的沙漠迁徙至此,取代了以东人。这个简单的游牧民族很快学会利用佩特拉在商路上的优越位置,逐渐定居下来,建造了繁华的都市,繁华到引来亚历山大继业者的觊觎。不过由于入城的路径极少,纳巴泰人成功抵挡了数次入侵。就这样,纳巴泰王国远离了托勒密王朝和塞琉古王朝的影响,保持着独立。直至公元前26年,当奥古斯都击败所有政敌,结束罗马长达百年的内战后,便开始大举向东扩张。迫于更加强大的军事压力,佩特拉成为罗马的附庸国,但仍保有一定的独立性,卡兹尼就是在这一时期建造的。公元二世纪初,罗马皇帝图拉真发动的二次东扩和佩特拉国王拉伯二世·索特尔的离世,促使罗马人直接以武力将佩特拉纳入版图。同十邑一样,凭借罗马人在阿拉伯地区修建的发达的路网和强大的军事保护,佩特拉迎来了进一步的繁荣。这样的繁荣持续了一百年,在亚历山大·塞维鲁时期达到顶点。接着,罗马帝国遇到三世纪危机,这样的发展便也不能持续了。

 

纳巴泰王国在时间线上的发展  笔者绘

 

根据骸骨还原的纳巴泰女性胸像  图片来自网络
Khirbet edh-Dharih 神庙中的纳巴泰浮雕  ©张弛

卡兹尼北侧,石缝继续延伸,通向佩特拉的中心。在石缝变宽的地方,左侧岩壁开始出现巨大的雕刻立面,肩并肩连成一排,这些也都是陵墓,它们底部同样被洪水带来的沙石掩埋。继续向前则可以看到大大小小的陵墓布满整个宽阔的山谷,延伸到山腰。在佩特拉,录得628座岩石陵墓,它们建于公元前1世纪中叶至公元129年。其中包含大型建筑群,带有庭院或平台、蓄水池和祭祀用水池。它们的功用不仅是为了纪念死者,也是庆典和其他社交活动的场所。大部分岩石外墙曾经都覆盖着浅色灰泥并涂漆,以保护柔软的砂岩不受侵蚀。墓室空间简单,墙壁和地板上凿有凹槽,用于安置墓葬。

 

陵墓立面  ©张弛
©张弛
©张弛
©张弛
©张弛
彩色的墓室内部  ©张弛

19世纪末,鲁道夫·恩斯特·布吕恩诺(Rudolf Ernst Brünnow)和阿尔弗雷德·冯·多马舍夫斯基(Alfred von Domaszewski)对佩特拉的古迹做了深入的研究,并将这些陵墓的立面归纳为三大类型:雉堞式(Zinnengräber),阶梯式(Treppengräber),坡顶式(Giebelgräber)。

 

雉堞式陵墓立面顶部通常略微后倾,让人联想到埃及神庙的门塔。立面顶部装饰着一层或两层的阶梯状雉堞。

 

单层和双层的雉堞式陵墓  图片来自网络
雉堞式陵墓  ©张弛

阶梯式陵墓立面顶部饰有两个向外延伸的纪念性阶梯,阶梯通常有五级。阶梯下方有檐口和楣板,檐口下有时还搭配壁柱,带有壁柱的阶梯式陵墓也称赫格拉式,赫格拉在今沙特阿拉伯境内,是纳巴泰人的第二大定居点。这种类型融合了来自不同文明的装饰元素:阶梯图案来自亚述和阿契美尼德文明;檐口来自叙利亚和波尼西亚;壁柱和入口的双门框形式则是希腊式的。

 

左:阶梯式,中:原型赫格拉式,右:赫格拉式  图片来自网络
阶梯式陵墓  ©张弛

坡顶式陵墓的设计则源于希腊罗马风格,因此也被称为希腊式、罗马式或古典式。这些单层或双层的立面顶部是坡顶的山花。立面则以壁柱、半圆柱、四分之一圆柱或四分之三圆柱分割,柱头是纳巴泰式的。有时,顶部的山花从中间断开,在断开处会出现一个圆形庙宇(tholos)。这种形式则被应用于更加华丽的建筑,比如作为城市东大门的卡兹尼、“皇家陵墓”中的科林斯式陵墓,以及最西端的修道院。

 

左:简单古典式,右:复杂古典式  图片来自网络
复杂古典式陵墓 - 卡兹尼  ©张弛
复杂古典式陵墓 - 科林斯式陵墓:左二  ©张弛

在山谷中众多陵墓的环绕下,一座巨大的剧场嵌入山体,是佩特拉作为一座“生者之城”的有力证明。与那些希腊罗马的剧场不同的是,这座剧场可容纳八千名观众的观众席是直接在岩石上开凿出来的。菲利普·哈蒙德(Philip C. Hammond)从石匠留下的痕迹推测这座剧场建于公元1世纪早期,当时佩特拉在阿雷塔斯四世的统治下掀起了一股建筑热潮。公元106年罗马吞并纳巴泰王国后,剧院被扩建,为此还凿除了一些较古老的墓,在周围磨平的岩面上仍能看到这些墓留下的凹槽。

 

剧场  ©张弛

剧场坐西朝东,45排观众席分为三段,由半圆形过道隔开,可通过七条放射状阶梯进入。社会等级决定了座位安排:靠近舞台的最低一段ima cavea,是为高级观众保留的。中间的一段media cavea,是为尊贵的公民准备的。而社会最底层的人只能坐在顶部的summa cavea。

 

观众席和舞台之间的半圆乐池通常用于戏剧中的配乐,也用岩石凿成,铺有坚硬的灰泥地面。舞台由灰泥砌成,以大理石包覆。整个剧场共有三个入口:中间的拱门叫做皇家门(valva regia),供王室和主演出入;两侧较小的宾客门(porta hospitalis)则是其余观众的入口。景屋(scaenae frons)现已基本不存,曾经由带有雕塑的三层柱廊构成,这从现场发掘的阿佛洛狄忒、赫耳墨斯和赫拉克勒斯的雕像碎片可以推测。整个剧场的结构基本上沿用了维特鲁威所描述的罗马剧院的模式,但砌墙技术和排水系统等细节还保留纳巴泰风格。除了戏剧,据说角斗士表演也在这里举行,这种罗马人喜闻乐见的残酷游戏当年在这里也吸引了最多的观众,不过并没有一个角斗士能在乐池中央长久存活而获得名望。

 

舞台遗迹  ©张弛

山谷继续向两侧退去,行成一个巨大的盆地。为了塑造佩特拉具有纪念性的中心区域,公元前1世纪末,纳巴泰人在山谷中开辟了平坦的区域。曾经带有池塘的花园和半圆形的喷泉早已毁于地震和山洪,现在只能看到用于排水的沟渠和贯穿整个中心区域的柱廊式主街。在罗马人统治期间,这条主街被收窄,以便加宽两侧容纳商铺和公共服务设施的柱廊。

 

俯瞰佩特拉中心的盆地  ©张弛
柱廊式主街与排水渠  ©张弛

在主街南侧的山坡上,一座被称为“大神庙”的建筑群占据了佩特拉中心最显要的位置。“大神庙 ”只是它的俗称,根据目前的研究,该建筑并非用于宗教礼拜,而是作为皇家接待厅被建造的。这是佩特拉最庞大的独立建筑群,建筑面积达7560平方米,共分三层,最高的一层比主街高出25米。

 

大神庙  ©张弛
©张弛

公元前1世纪末或公元1世纪初,一座围廊式建筑(distylos in antis)首次出现在上层平台。通过与类似的古代建筑进行比较,可以将其解释为接待厅(ecus corinthius)。公元1世纪中叶,该建筑进行了大幅扩建,并增加了浮雕、壁画、马赛克地板。巨大的下部柱廊庭院和山门(propylaea)也是在这一阶段建造的。公元106年并入罗马后,上层围廊的中庭里加建了一座可容纳600—900人的小剧场,可能是议会大厅。

 

平面  图片来自网络
下部围廊庭院  ©张弛
六边形地砖  ©张弛
上层庭院  ©张弛
上层庭院中议会大厅侧廊  ©张弛
议会大厅侧门  ©张弛
©张弛
议会大厅观众席  ©张弛

主街西端止于一座大门,该门可能建于罗马皇帝图拉真或哈德良时期。门宽17米,最初的三个拱门现在只存柱子。大门曾经设置木质门扇,当门扇打开时,可以整合在柱子两侧的浅龛中。这道门定义了世俗区域和神圣区域的分界线,门的西侧就是以主神庙为中心的神圣区域(Temenos)。

 

神圣区域大门  ©张弛
大门侧面的浅龛  ©张弛

与卡兹尼和大神庙一样,主神庙也有一个贝都因人起的昵称——Qasr al-Bint Far’un,意为“法老女儿的宫殿”,同样不能反映它的实际功用。没有任何明确的证据可以表明这座神庙是献给谁的,但有很大机率是献给纳巴泰人的主神杜沙拉的。

 

神庙前的广场上,与神庙中轴线对齐的是一座大型祭坛。西侧曾经有一条柱廊,里面曾经可能矗立着罗马皇帝马库斯·奥勒留(Marcus Aurelius)和卢修斯·维鲁斯(Lucius Verus)的雕像。神庙主体则是纳巴泰建筑中融合希腊罗马和东方元素的一个极佳范例。门廊参考了希腊的四柱式(tetrastylos in antis),即在两道侧墙之间设置四根柱子,支撑着精致的檐口和三角形山花。从其立方体的体量、3米高的台基和宽阔的开放式楼梯中,可以看到罗马神庙建筑的影子。东方元素则体现在墙壁上繁复的灰泥装饰中。

 

主神庙  ©张弛
侧面  ©张弛

通过一扇高门,祭司可以进入圣室,圣室后墙中央是一个向前敞开的房间,里面是祭台,上面曾经摆放着神像,作为神灵降临的媒介。祭台两侧的侧厅可能用于祭司用餐,楼梯从这里通向神庙的屋顶,在那里可以举行其他仪式。

 

主神庙平面  图片来自网络

在主神庙对面升起的岩石上,狮鹫神庙与之遥遥相望。遗迹中发掘出带翼狮子(狮鹫)的柱头碎片,因此得名。该建筑群由圣殿、住宅、作坊和北侧庭院组成。该神庙被认为供奉的是纳巴泰人最重要的女性神灵之一,在整个纳巴泰,她被称为Allat(女神),在佩特拉,她还被称为“al-'Uzza”(最强大的)。

 

狮鹫神庙与主神庙  ©张弛

在罗马统治后期,由于海上贸易路线的开辟,佩特拉迅速衰落。在同一时期,基督教传入佩特拉。当时罗马第一位基督教皇帝君士坦丁一世接管了佩特拉。主街北侧的山坡上,还残存着两座早期教堂的遗迹。位于山脊的小教堂是佩特拉最古老的教堂,建于公元三、四世纪间,也就是罗马帝国开始东西分裂的时期。363年,该教堂毁于一场地震。这场地震也损毁了佩特拉大量纳巴泰和罗马时代的建筑,瘫痪了水利设施。 459年,西罗马帝国已经在蛮族的侵蚀下岌岌可危,佩特拉却在东罗马帝国的统治下恢复了农业和城市建设,人口急剧增长。就是在这一时期,人们在地震废墟中取用建材,建造了山腰的拜占庭风格教堂。这座教堂在公元600年左右被烧毁,又被另一场地震破坏并掩埋,这反而保护了精美的马赛克地面免受后世圣像破坏者的毁坏。

 

山脊教堂遗迹  ©张弛
拜占庭教堂遗迹  ©张弛

教堂中殿的地面由大理石和普通石材制成的几何图案地砖覆盖,两个侧廊则由各占地约70平方米的马赛克覆盖。马赛克图案由圆形和长方形的框组成,框中描绘了日常用品、异国风物和神话中的动物,以及四季、海洋、地球和智慧的人格化代表。

 

拜占庭教堂布局  图片来自网络
中殿地板  ©张弛
©张弛
侧廊马赛克地面  ©张弛

从城市中心向西,进入群山,通过一段1.6公里的山路上升200米,可以到达佩特拉的最西端。沿途向东可俯瞰整个佩特拉山谷;向西可俯瞰深达千米的阿拉巴山谷(Wadi Araba);路上也可看到一些遗迹,比如狮子卧躺宴会厅(Lion Triclinium)。它建于公元1世纪中叶,是陵墓的配套设施,用于举行祭祀祖先或神灵的宴会。其名称来源于入口大门两侧的狮子浮雕。大门上方开了一个圆窗,经过多年的侵蚀,圆窗与大门连成一体,形成类似钥匙孔的奇怪形状。此外,檐板外侧的女性头像浮雕也格外引人注目。

 

俯瞰佩特拉山谷  ©张弛
俯瞰阿拉巴山谷  ©张弛
狮子卧躺宴会厅  ©张弛
罗马人的卧躺宴会  图片来自网络

佩特拉的最西端,是一片宽阔而平坦的高地。在朝西的岩壁上,雕刻着佩特拉另一个不朽的立面——修道院(Ad Deir)。“修道院”这个昵称也来自贝都因人,源于其后墙上拜占庭时代雕刻的十字架。不过,这个昵称并不完全错误。由于在岩室中并未发现墓穴,因此这不是一座陵墓。岩石大厅两侧平坦宽阔的长凳表明这曾经是一个宗教场所。根据残留的铭文可以推测,这可能是某个富有的团体用于举办祭祀宴会的地方。崇拜的对象可能是奥博达斯二世(Obodas II,公元前 30—9年在位),这位纳巴泰国王在死后被神格化了。修道院立面与卡兹尼有着相似的高度,但是宽度更大。由于处在一个空旷的环境中,所以并没有后者震撼。其风格显然参考了后者,具有断开的山花和圆形的庙宇,但没有后者优雅的比例和丰富的细节。在傍晚温和的光线下,修道院披上一层金色,背景是层峦叠嶂,是一种与卡兹尼不同的壮阔美感。

 

修道院  ©张弛
夕阳下的修道院  ©张弛

从被朝阳照亮顶部的卡兹尼,到被夕阳镀上金色的修道院,笔者用第一天走完了佩特拉的主线,原本打算第二天游览一些支线,谁知第二天的佩特拉却是另一副面孔。早上,这个年降水量很低的城市下起了雨,景区管理员告知我们一切正常,我们便再次进入佩特拉的石缝中。雨水在道路上汇成径流,向佩特拉山谷流去。起初我们还为了不沾湿鞋袜很小心地跨过这些径流。但随着混杂着冰雹的雨越来越大,道路渐渐被径流占满,几乎没有干燥的地面可以驻足。正当我们犹豫着想向回走时,当地的贝都因人大喊着叫我们冲进卡兹尼,以躲避山洪。我们便顾不得弄湿鞋袜了,蹚过浑浊的径流冲进卡兹尼的岩室中。

 

站在卡兹尼的基座上向外望去,正对面的石缝中源源不断地涌出裹挟着泥沙的水,两侧的岩壁顶部,雨水汇成瀑布倾泻而下。贝都因人却眉飞色舞,在岩室中央围成一圈跳起舞来,还叫大家加入他们。昨天还在跟我们讨价还价的贝都因人,今天在如此温暖地舒缓着避难者的紧张情绪。笔者似乎看到了纳巴泰人穿过两千年的时光出现在这里。事实上这些仍然生活在岩壁洞穴中的贝都因人就是纳巴泰人的后代。他们从未离开,这里就是他们的家园,虽然贝都因这个词的本意是“不断变化的人”,但他们早已成为这座古城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们看惯繁华与衰败,山洪这种偶尔发生的小插曲,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中,军方派来的皮卡车从石缝中钻出,载上避难的游客,疏散到安全区域。据报道,那天共有1700名游客被疏散。虽然笔者未能完成第二天的游览,但在佩特拉古城遇到山洪并被安全疏散,也算是一场奇遇了。而仅仅在四年前,也就是2018年,佩特拉就遭遇过一场更严重的洪水,造成了20人丧生。

 

等待救援的游客  ©张弛
©张弛
从石缝中驶出的皮卡车  ©张弛

 

 


本文由作者张弛授权有方发布,图文版权归作者所有。申请转载请自行联系原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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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弛
约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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