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再读150 | 贝尔实验室：20世纪大型郊区企业总部创作试验

编辑：李菁琳；校对：李菁琳 | 2022.06.20 13:55

贝尔实验室

Bell Laboratories

规划及建筑设计：埃罗·沙里宁、凯文·洛奇；Alexander Gorlin Architects（改造）

景观设计：Sasaki, Walker & Associates

建成时间：1962；1985；2019（改造）

项目地点：霍尔姆德尔镇，新泽西州，美国

坐落在美国新泽西州一片郊区农田中的贝尔实验室，是芬兰裔美国建筑师埃罗·沙里宁（Eero Saarinen）人生最后创作的几个项目之一（小沙里宁1961年因脑科手术去世），被誉为20世纪大型办公建筑的典范。

01.

小沙里宁 x 洛奇：20世纪大型企业总部的创作试验

项目为美国电话电报公司（AT&T）的研究部门而建造，目标是成为该公司创新技术实验的象征。事实上，这栋大楼里也确实诞生了许多20世纪重要通讯技术发明。这个直线型、对称、精致的综合体，诞生于20世纪50年代末至60年代初的美国企业园区规划运动，建成后同时受到了在里面工作的人员和来自建筑界的赞赏。它的大规模和创造性，成为探索新的建筑材料的载体；无论从字面还是意识形态上，都反映出了（当时）电信业的繁荣发展。

贝尔实验室占地191公顷，其中包括一个椭圆形的水池；在它的周围，道路和停车场被安排在一个更大的由绿地环绕的椭圆形内。从空中俯瞰，停车位的角度形成了一个视觉上引人注目的图形。这个2.4公顷的水池服务于建筑的空调和消防系统。作为场地的地标，建筑师在水池前放置了一个38米高的白漆钢制水塔。

建筑的杰出表现，首先在于其办公室和实验室的空间配置。灵活的布局既可以让研究人员紧密合作，又保证了足够的隐私。从公共空间，到中庭和宽敞的景观区域，再到为研究人员创造的沉思环境。小沙里宁在材料和施工方法上的开放探索，为建筑带来一种新的美学，同时体现了高科技的精确性。

项目第一阶段建造面积为213米 x 41米，高5层。在小沙里宁去世后，第二阶段由1982年普奖得主、曾在小沙里宁办公室工作的凯文·洛奇（Kevin Roche）领导，于1966年完工。洛奇从建筑核心向后方扩展，使建筑达到目前107米的深度，并创造了一个内部庭院空间。1985年，洛奇和丁克鲁建筑事务所再度扩建大楼，在其首尾两端各增加了一个模块单元，整体上增加了建筑的长度。大楼由一个1.5米高的混凝土平台抬起，空调的进气和排气系统就安装在里面。

正在一起工作的小沙里宁与洛奇，1953年 ©Balthazar Korab/Library of Congress

大楼的底层设置了礼堂、自助餐厅、商店、图书馆、计算机房、服务区和装卸码头，以及用于技术设备和机械系统的巨大地下室设施。

建筑完工时，评论家和建筑师引用了许多设计创新。主要讨论的是建筑的布局和空间安排，其中包括四个由十字形中庭分隔的单元。较短的中轴线作为入口和接待大堂，通向横向开放的中庭空间。中庭的顶部是一个由耐候钢人字形图案构成的天窗。

不同于传统的内走廊（一条走廊同时服务两侧的办公室），贝尔实验室大楼的配置同时提供了隐私性和社区开放性：7.3米进深的实验室在室内走廊的一侧，3.6米进深的办公室在另一侧。办公室与建筑外立面之间还有1.8米宽的走廊，提供了办公室和外部之间的交通。建筑结构容纳了灵活的内部空间模块系统。这个系统允许科学家们根据需要扩大和缩小他们的工作空间，让使用者可以更直接地控制他们使用的空间。

镜面玻璃立面是整个建筑综合体中最具视觉吸引力的元素。小沙里宁使用它作为主要的覆层材料，充分利用了其半透明的品质——里面的人能看到外面，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这种玻璃最初只安装在南立面，因为当时制造商无法生产出足够的玻璃供整个建筑使用。在第一阶段没有铺设镜面玻璃的地方，安装的是一种灰色的耐热玻璃。最终，整个建筑都装上了新的玻璃。0.9米 x 1.8米的窗户单元使用的是夹层玻璃，中间夹有一层塑料薄膜和一层铝颗粒薄层。这些单元用氯丁橡胶垫片固定，用阳极氧化铝竖框分开。此外，这种能够反射75%阳光、透射25%日光的玻璃，还可以帮助减少室内热量的增加。在美学上，建筑师也通过反映景观的方式与景观融合，让巨大的建筑“隐身”于环境中。

02.

改造工程

2006年，美国AT&T公司及其研究部门贝尔实验室被法国电信公司阿尔卡特-朗讯（Alcatel-Lucent）收购。此后不久，阿尔卡特-朗讯宣布出售位于新泽西州霍尔姆德尔的大楼，并于2007年7月腾出了这座工厂。贝尔实验室一度被计划拆除、全面重建，但在受到当地居民、一大批贝尔实验室科学家和建筑界人士的声援后，最终得以存留。贝尔实验室除了其建筑意义外，在20世纪技术发展中也有着重要的历史意义。贝尔实验室曾取得诸如激光、太阳能电池、UNIX操作系统和蜂窝概念的移动电话服务等进步。简而言之，这里是手机的诞生地。[1]

2008年，新泽西州的萨默塞特开发公司（Somerset Development）签订了购买该物业的合同，作为一个潜在的商业和住宅混合使用项目，该项目将为社区提供进入该地块的通道。该计划提议使用小沙里宁的经典建筑作为商店、办公室、酒店和健身中心，并在基地的剩余部分建造398个住房单元。

当地社区团体和保护组织联合起来，积极引导关于贝尔实验室重用的讨论，并回应新的发展建议。这次合作促成了2008年4月为期三天的专题讨论会和2008年12月的出版物。会议促进了一系列的解决方案的提出，主要集中在提高建筑的性能，在保留其现代特征的同时结合可持续的适应性。

Bell Works/Metroburb总平面 ©Alexander Gorlin Architects

2019年，由Alexander Gorlin Architects负责的翻新工程完工，贝尔实验室被转化成一个由办公、商业、活动与公共空间交织混合的新建筑——Bell Works/Metroburb。设计团队在突出原始设计内在灵活性的基础上，将建筑改造为一处全新的现代化综合体。建筑的外墙被保留下来，一并保留的还有三个东西向的中庭与两个南北向的中庭。此外，还保留了原有的开放式人行道与连廊，包括实验室/办公室与外立面之间的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