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寻东欧：那些不应被遗忘的纪念碑建筑

纪念碑    普希金

我为自己建立了一座非人工的纪念碑，
在人们走向那儿的路径上，青草不再生长，
它抬起那颗不肯屈服的头颅，
高耸在亚历山大的纪念石柱之上。

不，我不会完全死亡——我的灵魂在圣洁的诗歌中，
将比我的灰烬活得更久长，和逃避了腐朽灭亡，
我将永远光荣，即使还只有一个诗人，
活在月光下的世界上。

我的名声将传遍整个伟大的俄罗斯，
它所有的人民，都会讲着我的名字，
无论是骄傲的斯拉夫人的子孙，是芬兰人，
以及现在还是野蛮的通古斯人，
和草原上的朋友——卡尔美克人。

我所以永远能和人民亲近，
是因为我曾用我的诗歌，唤起人们的善心，
在这残酷的世纪，我歌颂过自由，
并且还为那些倒下去的死者，祈求过怜悯同情。

哦，诗人缪斯，听从上帝的意旨吧，
既不要畏惧侮辱，也不要希求桂冠，
赞美和诽谤，都平心静气地宽容，
也不要和愚妄的人空作争论。

我在盛夏中走过东欧，以至于那些日子晒下的黑，直至深秋还未完全消褪。

在东欧25天，从7月16日到8月10日，行经格鲁吉亚、亚美尼亚、塞尔维亚三个国家，穿梭于九个城镇：第比利斯、奇阿图拉、库塔伊西、巴统、埃里温、贝尔格莱德、克古拉耶瓦茨、查查克、乌日策。这一路的领略，三言两语难以诉尽。再者我是一个嘴拙的人，相对于希冀你们能从我的咬文嚼字中与我感同身受，我更愿意期待你们可以从我的照片中看出一些什么。

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前苏联及前南斯拉夫的腹地深处，出现了一大批造型奇特的纪念碑。这些纪念碑作品呈现了建筑与空间、自然、历史产生的共鸣美感。与历史本身相比，人类不过须臾，为了证明自身的存在，人类修建起巨大的纪念碑，将语言与情感凝结成为花岗岩和水泥的抽象符号，寄以缅怀过去的伤痛，纪念曾经的战斗。

这些在政府主导下修建的纪念碑，一度吸引了数千万的民众前来参观。然而，曾经的辉煌早已被人们淡忘，这些散落在各地的纪念碑，无法逃离时间的冲涤，或倒塌、或遗弃在历时的角落，在荒野中静待。

2016年底，我们开始做这次纪念碑拍摄的准备。历时半年多的筹划，2017年的夏天，我们拍摄了这些湮没在荒野中的纪念碑。做这些只因我们觉得，这些承载着寄托的纪念碑，不该被遗忘。

名称：英雄The Monument of Heroes,Tbilisi Georgia

建成时间：未知

设计师：未知

材质：未知

名称：Archaeology Museum,Tbilisi Georgia

建成时间：未知

设计师：未知

材质：混凝土

名称：St.Nino,Tbilisi Georgia

建成时间：未知

设计师：未知

材质：混凝土

名称：The Chronicle of Georgia,Tbilisi Georgia

建成时间：1980

设计师：未知

材质：青铜

名称：感恩 The Monument of Gratitude,Yerevan Armenia

建成时间：未知

设计师：未知

材质：砖混

名称：无名 Unnamed,Yerevan Armenia

建成时间：未知

设计师：未知

材质：砖混

名称：二战纪念公园 World War II Memorial Complex,Yerevan Armenia

建成时间：未知

设计师：未知

材质：砖混

名称：亚美尼亚种族屠杀纪念馆 1915 Genocide Memorial,Yerevan Armenia

建成时间：未知

设计师：未知

材质：混凝土

名称：犁沟 Stratište Memorial Complex,Jabuka Serbia

建成时间：1981

设计师：Nebojša Delja

材质：混凝土、青铜

纪念碑中央约1米高的混凝土圆形塔上，曾有一块圆盘，刻着这样一首诗：The stars were in the beginning. The stars will be there at the end, Red will the furrow be. 诗中提到的"Furrow"（犁沟)）是指纪念碑的形状，状若犁挖掘深入土地后形成的犁沟。犁沟代表着这个地区富有的农业传统和历史，这里的人民是解放战争期间的最终捍卫者，成千上万的农民和战士被埋葬于此。

名称：阿瓦拉电视塔 Avala Tower,Serbia

建成时间：1965，2010

设计师：未知

材质：混凝土

Avala Tower原建于1965年，1999年因“传播米洛舍维奇政权声音”被北约彻底炸毁。2005年，塞尔维亚启动了电视塔重建工程，于2010年4月21日在原址上建成，塔身比原塔高度增高了一米，高度达到了204.5米。原贝尔格莱德市市长吉拉斯亲手开启了阿瓦拉电视塔的灯光。他说：“我们拥有它，我们也将守卫它，新的电视塔不应是对过去的缅怀，而应该是对未来的启示。我们共同重建了电视塔，我们也能够共同建设塞尔维亚的未来。”

名称：红星 Monument to the Fallen Soldiers of the Kosmaj Partisan Detachment,Kosmaj Mountain Serbia

建成时间：1970

设计师：Vojin Stojić,Gradimir Medaković

材质：混凝土

为纪念二战期间Kosmaj地区军队的反法西斯抗争，于Kosmaj山顶建造了这座五角星形纪念碑。该纪念碑由五个独立高耸的混凝土飞翅组成，合成红星状。红星代表着力量和抵抗，红星的五个点通常被认为是工人的五个手指。从远处看这似乎是一个连续的雕塑，但当走近，你会发觉其实每个“手指”是独立和自由的。虽然纪念碑在开放后的几年很受欢迎，并且在上世纪90年代南斯拉夫解体后依旧受到好评，但它最终还是陷入了忽视和失修，被涂鸦破坏。

名称：痛楚与蔑视 The Monument of Pain and Defiance,Kragujevac Serbia

建成时间：1959

设计师：Ante Gržetić

材质：混凝土

Spomen-park在Kragujevac小城以西，最早于1953年规划建立纪念碑公园最初，在随后的几十年里，陆续建造了十几座形态各异的纪念碑，并标记着30多个集体坟墓的位置。

名称：断翅 The Monument to Executed Students and Professors,Kragujevac Serbia

建成时间：1963

设计师：Miodrag Živković

材质：混凝土

断翅（Interrupted Flight）是这里的标志性纪念碑，主体上的人形浮雕是为了悼念在战争年代被屠杀的数百名学生和教师。

名称：水晶花 Crystal Flower,Kragujevac Serbia

建成时间：1968

设计师：Nebojša Delja

材质：混凝土

名称：石睡者 Stone Sleeper,Kragujevac Serbia

建成时间：1969

设计师：Jelica,Gradimir Bosnić

材质：混凝土

名称：圆 The Monument from Croatian People"Circles",Kragujevac Serbia

建成时间：1981

设计师：Vojin Bakić,Silvana,Josip Sajsi

材质：金属

名称：尖叫 A Monument to the Fallen Soldiers of the Čačak Partisan Detachment,Ostra Serbia

建成时间：1969

设计师：Miodrag Živković, Svetislav Licina

材质：混凝土，铝板

1944年的3月，为对抗轴心国的侵略，14名当地游击队员在此战斗牺牲。在巨石中的分形图案中，模糊浮现出尖叫的人脸，这些死亡的士兵随着巨石高耸入天，被人们纪念。

名称：神兽 Mausoleum of Struggle and Victory,Čačak Serbia

建成时间：1980

设计师：Bogdan Bogdanović

材质：混凝土，木材

1976年10月，前南斯拉夫政府在Čačak规划建造纪念公园，纪念该地区在二战期间丧生的士兵和平民。纪念碑由3个约12米高的石木材质的尖顶建筑组成，内壁雕刻着620个神兽的兽头，因此纪念碑另称“神兽”。

名称：卡尔加丁纪念碑公园

Kadinjača Memorial Complex,Užice Serbia

建成时间：1979

设计师：Miodrag Zivkovic,Aleksandar Djokic

材质：混凝土

1941年德军为了报复在苏联支持下解放的Užice市，向该地区发动进攻，工人战斗营为掩护平民撤退，最终在卡丁加丁山上全军覆没。1952年，前南斯拉夫修建了纪念墓穴和11米高的金字塔石碑，而纪念碑综合项目并没有停止规划，在1977年委托给两位设计师，1979年由铁托主持落成仪式，包括了博物馆、露天剧场、白色的系列混凝土塔，它们的中心是有类似弹孔开口的纪念碑。这个纪念碑综合体至今一直保持着良好的维护状态，定期举办纪念活动。

结语

我们惯用某个时间来记录一段历史，好像过了这个期限，这段历史就会消失一样。历史会以各种载体存续下去，以我们熟知或不知的方式，在我们熟知或不知的地方。纪念碑这种独特的载体，更多地被人为的赋予意义，又被人为的清除，而实际上它们将永远存在。

《未曾遗忘的纪念碑》是由刘磊建筑摄影工作室（公众号：L2PHOTO）发起的建筑摄影项目，致力于用十年的时间通过影像记录下这些逐渐消逝的纪念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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