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在“向内的花园:巴拉甘的世界·第2期”考察开始之前,学术领队李兴钢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研究、模型、图纸、行程讲座......为了给团员进行更直观的讲解,他又在旅行现场用手绘的方式,一边画下巴拉甘建筑空间中的要点,一边为团员缓缓道出隐藏在这些美丽墙体和静谧空间背后的,巴拉甘的建筑思想与设计方法。
下面就让我们随着李兴钢笔下的草图,一起走进巴拉甘的生活和精神世界。
巴拉甘和筱原一男类似,也是把住宅作为“建筑”的建筑师,里昂住宅改造、鲁纳住宅、弗兰克住宅是他第一时期的处女作和代表作。令人惊异的是,那时候他才24-27岁(学的还是专业“不对口”的水利工程),就在短短几年间,从无到有,快速发展提升,并定型出延续一生的空间模式和设计方向,显得非常早熟。不过这也说明了思想和实践方向定位、聚焦的重要性。
巴拉甘第一时期作品中,我最喜欢的、最有启发的是瓜达拉哈拉市的克里斯托住宅。巴拉甘在26岁的时候完成这座市长私宅,达到惊人的成熟度:一个紧凑的城市住宅中,隔离城市喧嚣的“家园”静谧之氛围,空间节奏和“布景”变化,立体化的花园,房间一样的屋顶平台,叙事开始和结束的椭圆拱形元素。
在这个100多平米的房子里,87年前的巴拉甘用直感经验把握下的建筑手法,做到了当代而精彩的“宅园”,生活空间与精神空间相生互成。其后的60年时间里,他只不过把这一模式不断进化并推向极致而已。
巴拉甘说:“我曾经怀着崇敬的心情寻访那些已经荒废了的修道院。…我总是被那些空荡荡的回廓和孤独的庭院中的宁静深深感动。”
的确,在Actopan阿托潘修道院中,我强烈地联想起了巴拉甘自宅,并不仅仅因为那高塔、开窗、体量、色彩、甚至厨房里那通向神秘之处的陡峭楼梯,而是整座建筑的布局和强烈的宗教氛围:自宅的起居室就是修道院的主教堂,卧室就是修士们的居室,而花园就是站在拱廊平台上看到的后花园。
我感觉,作为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巴拉甘毕生所追求的“宁静”,在自宅中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却是混合着渗透到他日常生活中,宗教性的,也就是非常个人化的,自宅甚至可以称作是一座属于巴拉甘的“微型修道院”,那四周围合、只敞向天空的屋顶平台就是他一个人的天堂。而作为建筑师,更多时候他是要为别人服务的,正因此,他还要再往前走。
巴拉甘一生一以贯之的“生活空间+精神空间”,体现在奥特加住宅、自宅、洛佩兹住宅和克里斯特博马厩的设计中。嘉布遣会小礼拜堂和阿博勒达斯住区景观,则是纯粹的“精神空间”,是巴拉甘带给人们的“公共的私密性”。
可以说,巴拉甘一生都在做同一件事,并把它从雏型不断发展推向极致,由个人化的内向叙事,逐步走向一种更具普适性的诗意营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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