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总是让人们觉得严肃而沉重,夹杂着痛苦与别离。也许我们都应该上一节生死之课,去看看世上这些美丽的墓园,让我们在生死之间找到一点平静和安慰。它们伫立在那里,超脱世俗,超越现实,将亡者送到来世。
穿越变幻山峦,触摸树和水仙,尽管暴风肆虐,当我们最终来到这些墓园,忧愁像风般耳语,而后逝去。
Skogskyrkogården,1940
斯德哥尔摩林地公墓始建于二十世纪初,冈纳·阿斯普朗德(Gunnar Asplund)与西格德·劳伦兹(Sigurd Lewerentz)合作赢得了设计竞赛。1914年竞赛方案完成,1917年开始建造,直到1940年墓园正式对外开放,投入使用。设计者之一阿斯普朗德同年去世,后葬于墓园之中。
林地公墓的主导元素并不是墓碑或者教堂,而是由墓园中的植物、地势和轴线共同营造的景观。斯德哥尔摩林地公墓以其简约的设计风格,对自然与死亡最大程度的尊重,开创了一种全新的墓园设计方式,也是现代景观设计的教科书式的经典之作。
Cimitero di San Cataldo, Modena,1971
在对死亡的思考上,阿尔多·罗西(Aldo Rossi)与其同时代的意大利作家卡尔维诺不约而同地表达了同样的意见:城市作为生者的居所,墓地是死者的城市。正因为此,与当时其他参与竞标的建筑师相比,罗西所要构建的不是一个诡异的后世世界,而是要从集体历史记忆中挖掘一个“相似性城市”。
在罗西心中,这座墓地与“生者的城市”不会有太大差别——于是,庭院、走廊、居室(墓室)、斜顶、窗、墙和地面等有关住宅的元素类型都被容纳到墓室的设计中来。甚至是柱廊,这种伦巴第地区民居所特有的住宅形式,也被反应到了墓室的底层设计中。作为死者的房屋,墓地在建筑上的特点是无润饰(unfinished)和放任(abandoned),建筑师以此来诠释死亡。尽管,对于坚持“幸福与死亡不可调和”的人们来说,在摩德纳墓地中,罗西选择将死亡的气息带给住宅,仍是一种不被接受的设计。但对于罗西来说,生的幸福与死的沉寂并非对立的两极,“当我谈到一所学校、一个墓地、一个剧场时,更准确地说,我是在谈论生活、死亡与想象”。
Tomba Brion,1969-78
卡洛·斯卡帕(Carlo Scarpa)善于捕捉场地的问题,并通过设计,将问题和限制扭转为空间体验的潜能。他的细部并非孤立地塑造,而是在绵密的空间关系当中推敲而得。墓园是斯卡帕成熟期的作品。和既有公墓、附近村落的关系,是理解其空间格局的关键。墓园的空间意向是“为死者建造一个花园”,这是受到了法国诗人保罗·瓦莱利一首诗的影响。
墓园中的粗质混凝土表面入口廊、夫妻墓、小教堂看似很像哀悼时光与生命逝去的废墟,但是它们有的是巨大花盆的底座,有的则成为植物攀爬的表面;植物的蜿蜒并非意外,斯卡帕的草图中清楚地交代在墓园中水池、水道,以及能让水盛满位于混凝土面上的缺洞,它们都是这个“死之园”中的生命之泉。
Igualada Cemetery,1985
墓园位于距离巴塞罗那中心城区67公里的小城伊瓜拉达(Igualada)城郊,周边是小城的工业厂房区。恩瑞克·米拉莱斯(Enric Miralles)将墓地从功能上划分为三个部分:入口处是一个由石块和半球型山包组成的大地景观,石头被摆放成一个不断向内旋转的螺旋线;一个依据地理走势而建的墓群和一个小型的礼拜堂。
整个墓群在形体上如同是一条人工挖成的峡谷,高度上的变化令墓地同周边工业环境相分离,以便打造本身肃静的氛围。沿山而建的曲线走向,让墓群宛如一条“生命长河”。广场和步道铺地,由旧火车铁轨枕木和水泥构成,枕木凌乱的组织方式,仿若在冥河里不知归途的灵魂。设计者之一米拉莱斯英年早逝,最后葬在了伊瓜拉达墓园的一角。
KAZE-NO-OKA Crematorium,1997
风之丘火葬场就位于日本中津市郊区山国川岸边的一片高地上,北面可望见中津市的街区。这里自古以来就是附近居民的火葬场,并集中了一座座坟墓,大凡谁家有人亡故,都把这里作为殡葬的首选之地。槙文彦(Fumihiko Maki)设计的基本出发点是与周边环境相协调,为死者提供充满同情和尊严的气氛。
在空间的组织和室内外的关系处理上,除了桢文彦一贯对庭院惯用的手法外,明显留有东方思想影响的痕迹。在风之丘火葬场里,有一个满栽植物的前院、一个水庭,加上休息厅外半开敞的庭院,三个院落。传统日本庭院的审美观建立在禅宗哲学基础上,追求一种“空”“虚”“无”的境界。
Crematorium Baumschulenweg,2000
建筑的所在原是合并前东柏林的火葬场,两边除了无法透视的密林外几乎再也没有什么了。至此,城市边缘尚存的一丝喧哗嘎然而止。这里是火葬场,也是墓地和教堂。柏林建筑师Axel Schultes和Charlotte Frank将建筑巧妙地与感官,物质和文化相对立起来,营造出适当的气氛。百叶窗、混凝土与建筑物表面的光线形成鲜明对比。每个柱子都被明亮的日光环绕着,它穿透了大厅的混凝土屋顶。
Shultes Frank Architeckten声称是受到马格里布清真寺(Maghreb mosque)的影响:“在这个有着5000年历史的空间中,柱子以及它们发光的柱头是唯一可供人联想起神的世界的东西……而这个建筑所要做的无非是要将古老的石头,它所蕴藏的沉重精神与光之天使的轻亮合二为一。”
Gubbio Cemetery,2011
古比奥墓地的扩建是意大利最重要的中世纪城市墓地扩建项目之一,在城市中重新定义了本身的意义与地位。建筑师Andrea Dragoni受到James Turrell系列作品Skyspaces的启发,建立一系列独立于墓地,能让人放松,反思的艺术空间,这些空间顶部均有正方形朝向天空的窗口,从黎明到黄昏,光影变幻。
这一方天,让人仿佛挣脱地球引力,到达另外一个层次:心灵的束缚被解开;视野和思维得以远游;精神被深层次洗涤和升华。这系列十分特别的空间与建筑紧密关联。William Richard Lethaby说人类置身大千世界中难以整体理解世界,只有先摆脱周遭,才能理解去它。从这个意义上建筑可以理解为世界的缩影,它代表了一种界限,我们可以通过建筑,去感受世界的存在。
Lakewood Garden Mausoleum,2012
HGA设计的这座陵园获得了2013ASLA专业奖通用设计杰出奖。莱克伍德公墓始建于1871年,是一个典型的美国式的“草坪规划”墓地。在这里,大片大片宽阔的草坪上处处点缀着一些精致的纪念碑,碑的四周被树木和大而宁静的湖泊所围绕。这种风格是19世纪50年代由辛辛那提的春天的树林陵园首创的。而莱克伍德公墓正是这一经典墓地类型现存的最纯净的范例。
通过与客户紧密沟通合作,园林建筑师对建筑师的选择过程给予了建议,最终产生了一个有深远意义的整体建筑和景观设计方案,HGA的这个方案彻底改变了一个恶化的、“沉没”的空间,从而创造出了一个诗意般的现代化景观,在一个充满意义的环境中为人们提供了慰藉和美丽。新的陵园景观——周边是一排排的长凳,枫树和山楂树组成的庄严的丛林,还有一个重新设计的零边缘的倒影池——不仅为大型团体在阵亡将士纪念日举行户外集会/活动提供了空间,而且还为安静的沉思、慰藉和疗伤开辟出一块空间。
Crematorium Hofheide,2013
项目位于广阔平原上的一片沼泽盆地之中,视野非常开阔。RCR建筑事务所的设计便是在这样环境的水面之中置入了一个长条形的混凝土方盒。整个区域有两个有步道连接的墓园,人们在漫长的步道中行走,强化了悲痛的情感,为告别仪式做准备,而这一切都是在自然之中发生的。
混凝土方盒被设计师模拟成了炽热的红色,采用彩色混凝土来构筑,与当地富产的铁矿石的色泽相近。在混凝土方盒外悬挂的一系列经过扭曲的扁平钢板,似希望为人们提供在丛林中穿越时所具有的那种虚实相间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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