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卒姆托:低调,脾气不好,但就是红

卒姆托:低调,脾气不好,但就是红
李菁琳 | 2018.01.05 16:50

0卒姆托最红建筑师01

 

知名建筑媒体Dezeen每年都会根据平台总浏览量评选出一份“年度最红”榜单。

 

在2017年的最红榜单里,除了排名第一、二位的宜家与无印良品(分别于今年助力难民房设计与开始售卖9平方米极小住宅),排名第三的就是瑞士建筑师彼得·卒姆托(Peter Zumthor)。他超越推出个人纪录片“BIG TIME"的丹麦建筑师Bjarke Ingels/BIG、主持建成苹果全球新总部的英国建筑师Norman Foster/Foster+Partners、扎哈去世一年后主导Zaha Hadid Architects的Patrik Schumacher等人,成为了2017年最红的建筑师。

 

其实,2016年的Dezeen Hot List上也有卒姆托的名字,那时候他排名第7,2017年更是跃进4名,成为建筑师当中排名最高的一位。

 

事实已经表明,这位低调、传言脾气并不温和、”隐居“于瑞士山城的建筑师,在世界范围内是真的很红。

 

 

低 调

0卒姆托最红建筑师02

 

上面这张图很有意思。

 

排名前十的人物或公司都有自己的官网,在超级媒体时代,这其实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但也就显得卒姆托名下的“No Website”(没有网站)很“奇怪”。

 

确实,在流媒体时代,建筑师们为了展示与推广自己,纷纷开始建设网络平台、注册社交账号,在中国,建筑师们甚至开始上电视综艺节目。与这些高调相比之下的低调,是没有网站,没有PR,至今保持着面对面结交朋友或甲方的习惯,保持匠心、用作品说话的卒姆托。他与他30人左右规模的事务所,显得“奇怪”却也珍贵。

 

自1979年开始,卒姆托的自宅与工作室就定在了瑞士库尔城外一座叫作哈登施泰因的小镇上。小镇对汽车限高限重,因此前往的时候,需要在固定的停车场下车,经过镇上唯一的小卖部,步行一段距离才能到达工作室。三座工作室中最早的那座木头房子,除了金属入口、1个小窗以及1个面对远山不大的景观窗之外,沿街立面完全封闭。虽然是座现代的建筑,却很好地融入了小镇的氛围当中。

 

据曾经在卒姆托工作室工作的建筑师所称,在他接触过的项目里,最年轻的也已经设计了七年。卒姆托的项目,可以说是十年磨一剑。

 

0卒姆托最红建筑师03
木头工作室

但2016年建成的新工作室,一改前两个工作室(木头房子和现已被完全用作私宅的混凝土房子)对外封闭的态度,三层碗状的混凝土楼板被橡木框的玻璃立面包裹。支撑楼板的结构除了一旁的交通核心筒,就只有两个混凝土柱子和一个洗手间的体量。工作区域视野开阔,内外通透。

 

0卒姆托最红建筑师04
新工作室,摄影:李菁琳

同时,在2017年接受Dezeen采访时,74岁的卒姆托也表示,他正在努力改变人们对他一贯持有的“神秘”印象。他说:“我想可能在10年、15年前,我的确将自己保护起来不受外界的影响,可能有些过于在意自己对外的态度,也可能带着些不情愿与封闭的情绪。但现在我不再是这样了。”

 

 

脾气不好?

可能正是由于早年对外所持的相对封闭的态度,包括拒绝记者电话,要求别人实地来到工作室才接受采访等等,让卒姆托“脾气不好”的传言一时而起。当然,也可能有记者为了取悦读者,才将瑞士建筑师描绘得如此神秘而不近人情,让每个人前去拜访他的作品都像是朝圣一样。

 

2009年普利兹克奖评委会授予卒姆托奖项时,赞赏了他将自己的工作室保持着较小的规模,并放置在与世隔绝的地方,这让他的作品能够远离一时的流行与喧嚣。

 

而卒姆托本人,确实也十分在意自己的作品。因此有时候言论会显得略为激进。

 

作为卒姆托最广为人知的代表作,瓦尔斯浴场及其所在的瓦尔斯小镇一直以来都是卒姆托非常珍视的地方。他自己的度假小屋Leis House就在离瓦尔斯浴场不远的山顶处。“这个项目是具有社会意义的。我和我的妻子与这个社区一起居住了将近20年,(瓦尔斯浴场)项目是属于这里整个社区的,一切原本都很好。”

 

0卒姆托最红建筑师05
瓦尔斯浴场

但在2012年一场与开发商的博弈之中,卒姆托没能保住浴场的所在地,开发商Remo Stoffel据称以780万瑞士法郎的价格买下了这块地,将对其进行重新开发。2015年,汤姆·梅恩的事务所Morphosis公布了将在瓦尔斯浴场旁边新建超高层酒店的方案。

 

0卒姆托最红建筑师06
Morphosis公布的方案

对此,卒姆托在2017年接受Dezeen采访时表示“瓦尔斯浴场已毁”。

"It now belongs to a financial figure who bought all of it and destroyed it."

 

“虽然瓦尔斯浴场是地标建筑,不会被拆掉,但这个项目的社会意义已死。被一个任性的开发商杀死了。”

"The bath is a landmark so nothing will happen to the bath, but this social project is dead.The tragic thing is that it''s an egotistical local guy that killed it all.That''s how it is."

 

不过,卒姆托预感这个改造计划不会运行得很顺利。因为新建的高层酒店地基位于被保护的温泉口之上,因此建设计划可能无法顺利进行。

 

“他们应该早点告诉汤姆的,(计划可能遇阻)。”但他接着又说:“不过这也没什么,这就是生活。”

 

 

是真的红

经历了瑞士初成名之后,1988年卒姆托在当地村民的委托下设计建造了圣本笃教堂,1996年完成瓦尔斯浴场,1998年凭借布雷根茨美术馆拿下欧洲当代建筑密斯凡德罗奖,2009年获普利兹克建筑奖。

 

0卒姆托最红建筑师07
圣本笃礼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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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尔斯浴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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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雷根茨美术馆,摄影:李菁琳

在获得普奖之后的十年里,卒姆托的热度依然没有减退的迹象。

 

2011年,卒姆托设计了当年的伦敦蛇形画廊展馆,至今都是许多人心目中的历年最佳;2016年,卒姆托更是用田园礼拜堂的一把火“烧”遍中国微信朋友圈;同年,他的挪威锌矿博物馆建成,再度引发建构方面的热烈讨论。

 

0卒姆托最红建筑师10
2011年蛇形画廊展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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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礼拜堂
0卒姆托最红建筑师12
挪威锌矿博物馆

2017年,卒姆托的新项目进展顺利,并开始广泛出现在媒体报道上——公布瑞士巴塞尔贝耶勒美术馆扩建方案;在获得1亿5千万美元的资金支持后,重新公布美国洛杉矶LACMA博物馆渲染效果图。

 

0卒姆托最红建筑师13
贝耶勒美术馆扩建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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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卒姆托最红建筑师16
LACMA最新渲染效果图

 

去朝圣

去看卒姆托的建筑总是要走一段路,有长有短。有时候是爬山,有时候是穿过原野。

 

比如去看田园礼拜堂,需要先穿过原野和风,同时也让情绪先累积一会儿。村庄与树木都是一些让情绪慢慢累积起来的“遮挡物”,直到你看见这个暖色混凝土几何体出现在视线里,再到你穿越田野一步步走近它,最后到你打开那道特别的金属门进入它,情绪终于达到顶点。

 

小教堂本身洋溢而出的物质性,已表明这是卒姆托操作材料与空间的纯熟之作。此时的你会觉得,在到达之前所走的路,都是值得的。

 

0卒姆托最红建筑师17
“建造记忆:卒姆托在自然中”第1期考察现场,摄影:李菁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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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造记忆:卒姆托在自然中”第1期考察现场,摄影:张虔希

另一方面,事实也表明,田园礼拜堂不只是在中国建筑师中受欢迎,在欧洲建筑师当中更是如此。当天在那片偏僻原野里反复琢磨这座建筑的,不只有我们这批来自中国的探访者,还有其他欧洲建筑师,后来甚至来了一批欧洲的学生团。

 

0卒姆托最红建筑师19
新旧并置的Gugalun House

又比如去看Gugalun House,需要步行登山大约20分钟,经由一条陡峭的小路才能抵达。建筑位于半山腰,是一间由老农舍改造而成的度假小屋。老房子的建造方式是格劳宾登州传统的井干式,卒姆托的改造也延续了这种方式,加建部分填充了老房子和山坡之间的空隙,新老建筑共享一个铜屋顶。这种新旧并置而不是整合的方式,最大限度地尊重了原有建筑特征和建造传统。经过了十年时间,阳光使新建筑的木头颜色逐渐接近旧的建筑。于是这个加建策略不再只是物理的延伸,也成为了时间和记忆的延伸。

 

0卒姆托最红建筑师20

0卒姆托最红建筑师21
“建造记忆:卒姆托在自然中”第1期考察现场,摄影:张虔希

 

 

最后,坐在Gugalun House背阳面的平台上,凉风一吹,所有烈日下登山的疲惫感一扫而空。

 

参考资料:

[1]《建造记忆:卒姆托在自然中》,有方

[2]https://www.dezeen.com/2017/05/12/peter-zumthor-interview-trying-to-change-mysterious-reputation-architecture/

[3]https://www.dezeen.com/2017/05/11/peter-zumthor-vals-therme-spa-switzerland-destroyed-news/

[4]https://www.dezeen.com/2017/12/20/dezeen-hot-list-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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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卒姆托
瑞士建筑
瓦尔斯浴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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