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SOM遇见詹姆斯·特瑞尔——格林尼治学院高年级部 / SOM

导语：SOM自1936年成立以来，不乏与艺术家的跨界合作。在这些合作者中，你能很容易地找到包括胡安·米罗、巴勃罗·毕加索与亚历山大·考尔德在内的名字。假如我们把目光集中到最近几年，这些人中还应当出现劳伦斯·韦尔、丽塔·麦克布莱德、鲍勃·惠特曼以及詹姆斯·特瑞尔。

詹姆斯·特瑞尔无疑是其中颇受敬仰的一位，他对光及感官的探索为SOM的设计带来过重要的启发。这位美国艺术家曾为SOM设计的建筑格林尼治学院高年级部进行艺术创作，项目于2002年完工，特瑞尔在其中融入了他独到的艺术观念。

格林尼治学院是一所女子预科院校。1827年成立后，它一直是美国康涅狄格州格林尼治一流的教育机构。

不过，时间的磨炼让这座院校的建筑显露出了弊端。以1960年代的一座高年级教学楼为例，它的室内压抑暗沉，一到雨天就因排水不畅而阴湿不堪。通过其尘土路径也可以看出楼宇之间的动线系统，并未起到建筑师原先设想的作用。SOM在接触到这一项目后提出了重建（而非业主原先设想的翻新），他们提出重新审视学校与其所在场地的关系，并在此基础上提供新的设计方案。

SOM的设计合伙人Roger Duffy分享了他第一次访问格林尼治学院时的情形，那里广阔的山坡“如同巨浪一般”升起，复古风格的砖混结构使得高年级的建筑像码头一样伫立其上。“回想起来，这鲜明的第一印象影响了之后所有的设计” ，Duffy说。

尽管建筑形式有所变化，5100平米的格林尼治学院高年级部的设计方案在1998年和1999年的初次构想中就已完全成型了。Duffy设想将其嵌入景观之中，以绿色屋顶作为壮观山顶的延伸，而山顶之上正是地标建筑Ruth West Campbell Hall。与此同时，新大楼的基准面则与山脚的运动场和自然景观融为一体。大楼的内部被划分为不同的教学空间，分别设有数学、艺术、人文三类学科的教室群，以及一座图书馆。这四个分区用相同数量的木框“光室”引入日光并打造了特征。

据当时格林尼治学院新大楼建设负责人Patsy Howard的回忆，Duffy在项目起始就提出了聘请詹姆斯·特瑞尔作为四间光室的灯光设计者。为了与各方达成共识，Duffy在格林尼治学院组织了一场招待会，邀请纽约Dia Foundation的主席兼总监Michael Govan将特瑞尔引荐给格林尼治学院的行政管理人员以及信托受托人。此后，又安排Howard、信托理事会的主席Jim Allwin以及受托人之一的Patricia Gregory共同参观了特瑞尔位于亚利桑那州北部的装置艺术代表作《罗丹火山口》（Roden Crater）。

特瑞尔的理念是以一系列不同的颜色来照亮四间光室，试图在其中创造出“光的对话”，同时通过光反映出不同学科之间的关联。虽然Howard与Gregory认为《罗丹火山口》带来了神奇的体验，但Howard还是犹豫了。她当时的想法是，“一所学校为什么要花钱请一位艺术家来设计艺术大作，而不是用这笔钱来成立奖学金呢？”所幸的是，学校的赞助者最终认可了为教学楼带来特殊价值的想法，他们在普通赞助之外又额外增加了捐赠。

在特瑞尔的设计下，两个室内空间、入口中庭以及图书馆的天花板安装了变色的LED灯带，这也是当时一项较为新颖的技术。特瑞尔以此灯带为基础，勾勒出空间入口、地板以及天花板的几何造型轮廓。通过电脑编程，空间内部逐渐弥漫出奇幻的光彩，它们随着天色渐沉而愈加浓烈。玻璃墙体与屋顶内的硫化镍烤瓷将光反射到自身，在大块空间内呈现出单纯的颜色，每25分钟一次按RGB光谱循环变化。

2003年10月，教学楼正式启用。为了庆祝其建成，学校的编舞者编排了一场学生夜间舞蹈表演，特瑞尔和学校全体师生都观看了这场演出。舞蹈者将既定舞步与即兴发挥相结合，随着灯光的变化在学校内蜿蜒穿行。2008年，格林尼治学院再次上演了这出舞蹈表演，只是此次演出场地仅限于图书馆。

特瑞尔对格林尼治学院高年级部的影响是深远的。他的创作不仅仅是为昏暗的大楼注入光亮那么简单。光成为了这座建筑的设计团队以及业主所关心的重要主题。特瑞尔让光布满空间，以至于光本身也幻化成了建筑的一种材料。

特瑞尔还建议，为了使其更具立体感，光室应采用扭曲的造型，这样就可以同时看到每间光室的多个侧面。

“特瑞尔用我从未想过的方式帮助我们塑造了光室。”Duffy说，“他把光室从平面变成了可以容纳光线的玻璃体。”

虽然格林尼治学院未按计划用特瑞尔的灯光装置艺术照亮每间光室，但布线空间已经预留，假如将来再有兴趣，仍可实现整个设计方案。就现在来看，特瑞尔所设计的光室在白天也已俨然成为屋顶花园里的负空间雕塑作品。

诚然，并非大楼里的每个部分都给人以相同的光线体验。举个例子，为了降低音量，业主要求人文学科翼楼用木地板（而建筑师们其实更偏好磨砂玻璃），这就使得有些低层空间要比设想的暗。同时，特瑞尔的灯光设计也营造出了一些意料之外的积极效果。比如，格林尼治学院工程与设计实验室的总监兼视觉艺术专业的系主任Erin Riley就以这些因地制宜的艺术作品为灵感，要求学生为灯光制造出不同的空间载体来营造不同的效果。

Duffy后来在接受美国《大都市Metropolis》杂志采访时，分享了这些不期而遇的结果，“就跟你在游泳池的深水处游泳一样，你永远不知道会产生什么结果。艺术合作也是一样。”

项目名称：格林尼治学院高年级部
项目地点：美国康涅狄格州格林尼治市
完工时间：2002年
项目面积：55000平方英尺
建筑楼层：2层
建筑高度：42英尺
建筑类型：教育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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