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孙海霆,建筑师,建筑摄影师,现居北京。出于对设计和摄影近乎同等的热爱,他一方面作为职业建筑师参与设计工作,一方面作为建筑摄影师提供建筑影像服务。孙海霆认为这两件事情并不矛盾,表示未来也会保持这种轻度“跨界”的状态。
这位建筑师/建筑摄影师每年至少有两次外出旅行的计划,最近一次印象深刻的目的地是伊朗。谈及这个古老又很有性格的国家,孙海霆表示:“当你看见那些高高在上的穹顶,一定会惊愕得长久保持仰望的姿势”。下文为孙海霆接受“行走中的建筑学”采访,分享他此次的旅行故事、摄影心得,以及对他来说,旅行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行走:平时有定期出去旅行的计划吗?
孙海霆:有,每年至少有2次外出旅行。
行走:最近一次印象比较深刻的旅行去了哪里?
孙海霆:今年1月份去了巴勒斯坦和以色列,尽管这趟行程令人难忘,但鉴于无法用通常的建筑学视角去评价耶路撒冷这样的圣城或者阿克萨清真寺这样的建筑物,在此就不赘述。要说近期印象深刻的建筑之旅应该是去伊朗——从德黑兰出发,路线主要集中在伊朗高原中部的老城市,像卡尚、伊斯法罕、设拉子、亚兹德,还有宏伟的遗迹波斯波利斯。
行走:为什么选择去伊朗?
孙海霆:当全球化的浪潮将这个世界冲刷得愈发相似和平坦,伊朗就像水流中一块棱角尚存的礁石。像伊朗这样文明延续性很强,又很有“性格”的国家,一定是值得去的。伊朗保留了大量传统的生活方式与城市面貌,特别是那些精美得有些不真实的伊斯兰传统建筑,把几何学、结构工程与装饰艺术做到了极致。
行走:旅行途中主要是看建筑还是城市、人文风景,看了哪些建筑作品?
孙海霆:在不同的地点侧重点会不一样:在德黑兰,可以看到一个受西方制约的传统什叶派穆斯林国家所面临的压力和困境;在亚兹德,可以看到一个迷宫一般的西亚沙漠城市应对气候环境所展示出的整体智慧;在伊斯法罕,可以见到不同时期最宏伟的伊斯兰高等级建筑物。伊朗安全、平静并且热情,给人印象很好。
行走:这其中让你印象最深刻的是哪一个(或几个)建筑?原因是什么?
孙海霆:我最喜欢伊斯法罕和设拉子的几个清真寺和市场。这些历史近千年的古老建筑并不是一处丧失生命力的文保单位,而是鲜活的、依然被日常高效使用的城市公共空间,容纳着傍晚时分赶来做礼拜的人群,和清晨时分商贩的叫卖声。这些建筑对治疗低头族常有的颈椎病有奇效,当你看到那些高高在上的穹顶,你一定会惊愕得长久保持仰望的姿势。
行走:有没有一些建筑,是你在出发之前特别期待去看的,实际看到之后的感觉如何?
孙海霆:波斯波利斯,阿契美尼德帝国的都城遗址。我很喜欢唐太宗昭陵六骏,浅浅的浮雕但气势雄浑,来波斯波利斯终于得以瞥见唐代这类造型艺术的源头。矗立在荒原之上的古老遗迹,特别适合黄昏时刻造访,眼前的一切,大概与2000多年前居鲁士大帝所见无二。
行走:在旅行的时候拍摄建筑,与平时工作时拍摄建筑有什么不同?
孙海霆:完全不同。不需要专业的设备,更不需要为照片的质量负责,顺手拍摄那个自己觉得有趣的时刻,很放松。
行走:你是一名建筑师,也是一名建筑摄影师。对你来说,旅行的意义是什么?
孙海霆:旅行最大的意义,是以一种事不关己的轻松心态阅览这个星球的表面,放松身心并满足好奇心。
我更愿意暂时摘除和建筑相关的职业身份,去搜集自己发自内心喜爱的时刻和地点,去感受多样化的大地景观和人类的生活状态。这些旅途中获得的松散信息和经验,最终还是会悄无声息地改变我的视野、观点以及工作的方式。
行走:推荐一下旅行的时候适合携带的相机吧,或者一些关于旅行的小提示(交通工具、住宿、路线、指南等等)。
孙海霆:设备需要根据目的地的类型综合考虑,我也屡屡为此纠结。如果去人文景观为主的地区,像欧洲、中东、南亚,我一般会带轻便、拍照声音小的器材,比如徕卡M9配上28mm、50mm两支镜头,或者哈苏xpan宽幅相机;如果去自然风光为主、环境略严苛的地区,例如2016年去俄罗斯远东堪察加半岛和印尼爪哇岛,我带了哈苏503cx或者宾得67II这类画幅够大,又异常结实的“野外”型相机。
版权声明:本文版权归行走中的建筑学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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