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瓦·阿尔托发明了属于芬兰的现代传统。他先是将现代建筑的建造技术和组织原则引入这个国家，让现代文明的福利得以普及；其后，他又把自己心目中的理想社会形态通过示范性的建筑作品引入芬兰，潜移默化地影响着社会组织和生活方式；最终，他又小心地操作这架外来文明的飞行器，使之平稳着陆，没有伤害芬兰的风土与人情。

没有阿尔托，芬兰也会进入现代工业文明，但阿尔托充当了这个过程的可靠的、优美的导航员。靠建筑和家具设计，阿尔托定义了现代芬兰，使之在全球化的过程中平稳着陆，并用富于美感和丰富内涵的形式语言回馈于统一的工业文明造型。

以赫尔辛基为中心的芬兰，保留着阿尔托留下的珍贵现代遗产；由阿尔托引导的芬兰风度，又指引着来自国内外的后辈建筑师不断探寻适合这座城市的当代设计。

踏上北欧，了解芬兰，赫尔辛基是理所当然的第一站。

赫尔辛基建筑漫游地图

赫尔辛基理工大学1849年成立于赫尔辛基市区，1908年升级为大学，位于芬兰赫尔辛基卫星城埃斯波的奥塔涅米，1966年迁到现在的地址，是芬兰最好、历史最为悠久的理工科大学，亦是欧洲顶尖的理工大学之一。2010年，赫尔辛基理工大学、赫尔辛基经济学院以及赫尔辛基艺术设计大学合并成一所新的大学——阿尔托大学。

主楼建在校园中央的小山丘上，保留原有朴素的花园，主楼教学区围绕着中央庭院排列，包括小报告厅、实验室、研究室和办公室。各部分可自由加建而不影响主体。其中最醒目的作品要属校园的礼堂，朝向学生广场，采用像古希腊剧场的半圆形平面，其屋顶坡度和座位上升的角度一致，天窗也呈阶梯状布置。

Reima Pietilä和Raili Pietilä夫妇是芬兰建筑师、理论家，两人于1960年合作开设事务所。他们在实践中格外关注现象学、芬兰的地域性与芬兰人的特性，并试图打破纯粹的现代主义模式。阿尔托大学奥塔涅米校区会议中心是他们有机建筑的典型代表。

舒尔茨（Christian Norberg-Schulz）曾这样描述项目的起点：建筑师雷伊马在场地的岩石堆上行走，通过他的脚感知岩石的轮廓，并想象将场地中原有的花岗岩表面抬高6米以形成房子的轮廓。厚重的屋顶之下是细密的窗棂，它们成为另外一种自然——树林的延伸。

阿尔托工作室于1955年设立在赫尔辛基外的花园城区蒙基涅米，它满足了作为一间建筑设计事务所的全部空间需要。工作室设计得“像一个家”，而阿尔托事务所的工作氛围也呈现出这种格调。

办公室包括两间大的方案室，每一个都有自己的接待区域、档案室和会议室。没有哪间方案室比另一间更重要、更特别。因此它们在各种大、小项目进行时可以交换使用。建筑在朝向街道的一侧没有窗子，这样就很好地隔绝了室外的干扰。因为上述原因窗子开向花园，花园旁边是露天剧场——这个剧场是所有同事演讲、交谊和娱乐的场所，其形式来自古希腊的剧场。

在自宅的设计中，阿尔托采用了砖、木材、石材、铜等材料，丰富质感的同时也通过使用、风化、侵蚀等留下的痕迹加强了对时间的表达。也是从这座自宅开始，阿尔托脱离正统的理性主义，逐渐形成一套多层级、多感官的个性化表达。

不同性质的空间互相衔接通过尺度转换：首先，通过标高的变化，以及加入的二层回廊对工作室的空间进行细分，从而提供了不同的尺度依据；其次，在结构上以钢管填充混凝土，进一步减小了结构尺度，使其与木质隔断等轻质结构共同作用，促成空间的绵延连续。

这是一座可容纳800名职员的办公楼。工程从1954年3月开始，两年半后竣工。面积共22500平方米，包含310间房间。正面的材料是红色砖、铜和花岗岩，高质量的工艺和材料使它看上去精致奢华。

室内设计非常高雅，所有的细节都经过仔细的考虑，尤其是管理层和会议室。阿尔托为这座建筑设计了几种不同的标准家具和一系列灯具及陶瓷墙面。虽然整座建筑都布满了人工通风设备，但是阿尔托还是尽量在每间房间安置一扇可以打开的窗户，以满足自然通风的需要。

芬兰音乐厅是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上最大的音乐中心与会议中心。外立面采用白色大理石，基座为黑色花岗岩。临湖外墙用竖向线条分隔墙面，西立面在有树的地方开了大面积的窗户和圆形的窗洞，使立面生动起来。

特别应该指出的是，交响乐厅与其余部分的混凝土结构从基础起就互相脱离，加上特殊音响节点设计，可以排除噪音干扰。

去年刚开放的赫尔辛基中央图书馆由ALA建筑事务所负责设计，已经成为赫尔辛基文化区内的新地标。它既是一个传统的图书馆，藏书10万余册，同时也是数字文化的推动者。建筑共有三个楼层，顶层是传统的图书馆，通过一面玻璃墙和一个宽敞的阳台组成了一个相应的空间，在这里还可以一览无余的欣赏到城市美丽的景观。中间一层是一个“边做边学”的城市工作室和数字工作室，而底层是公共广场的延伸部分，其中包括一个多功能厅，里面有展厅、咖啡馆和电影院。

地处赫尔辛基中心地带的Kiasma当代艺术馆始建于1996年，方案由美国著名设计师斯蒂芬·霍尔（Steven Holl）设计。艺术馆名字Kiasma是一个生理学上的术语，指的是神经交叉网络。霍尔有意以这个词来代表建筑与基地的交错，也就是把建筑的内在品质与特殊场地环境联系起来。

整个建筑内部最重要的特色就是对于光线的灵活应用。进入建筑入口，中庭是一直挑高到屋顶的通透空间，天光从蝴蝶形的玻璃屋顶倾泻而下。两道比例精致的缓坡沿着略带弧形的混凝土立面上升到不同的楼层入口。

同样也于去年开放的Amos Rex艺术馆博物馆，与Kiasma当代艺术馆仅一街之隔。由JKMM建筑事务所设计的Amos Rex艺术博物馆采用了有些不寻常的设计策略——将共6230平方米的展览空间全部设置在Lasipalatsi广场地下。这一策略旨在保护这些敏感的历史建筑，并保证Lasipalatsi广场的公共性与开放性。雕塑般高耸的天窗营造出柔和起伏的地形，在广场上融入城市公园的意象，同时也将日光引入地下的展览空间之中。

赫尔辛基大学主图书馆新馆由AOA建造。该图书馆建筑将通过其弧线型的砖立面构成完整的街区边界，并和毗邻的建筑一起形成沿街立面。建筑具有密集的窗网，这使得楼层间的间隔变得模糊。

参考资料：

《手泽与年轮：阿尔瓦·阿尔托的平常建筑》，2014，有方

《地平线：北欧现代性之旅》，2019，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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