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HA与福斯特团队，如何形成亚洲工作的设计逻辑？丨“INTO ASIA”第一期讲座实录

国际一线设计公司进入亚洲市场会遇上怎样的机遇和挑战？他们又会如何协调业主、合作方，共同将设计完整落地？带着这份好奇，有方启动了“国际一线在亚洲”（INTO AISA）系列讲座，并在第一期邀请来Zaha Hadid Architects中国区总监大桥谕（Satoshi Ohashi），Foster + Partners高级合伙人、上海办公室负责人彭惠君。

一边是在设计中实现“无限”可能，一边是几乎每年一个新项目的“充实”；从不同主题切入，两位负责人结合各自事务所于亚洲的代表项目，把如何将事务所独有的设计方式与理念融入当地详细阐述。在对谈环节，两位也借此机会交流了各自在中国的实践心得，并在如何平衡建设质量与“中国速度”的话题上展开了进一步探讨。

以下为本场讲座回顾，欢迎收藏+分享，希望能对你有所启发。

PART 1

扎哈·哈迪德建筑事务所

大桥谕（Satoshi Ohashi）

Zaha Hadid Architects中国区总监

“There should be no end to experimentation.”

——Zaha Hadid

从一开始，我们便相信“一切皆有可能”，尽管那时我们还没拥有现在如此强大的设计工具。这些工具帮助我们理解事物之间的关系和人们的活动轨迹，同时也允许我们创造城市空间新的可能性，从而真正激活城市。

我们非常幸运在亚洲拥有许多令人兴奋的项目，需要对每个特定地点以及环境做出响应。我们创建了响应式设计网络来回应特定的条件，理解人们的工作动线和行为模式，并了解它如何与空间布局、日光、交流和人与人之间的亲密关系相关联。

——

季风餐厅

Moonsoon Restaurant

日本札幌，1990

我们在亚洲完成的第一个项目，也是ZHA真正第一个完成的项目，是日本札幌季风餐厅的室内设计。我们希望做一个有趣的空间，不仅使用新的设计语言，也在尝试如何用新材料构建流体形式。

设计创造了“冰与火”两个世界——楼下是正式用餐区，楼上是一个酒吧。楼上的酒吧空间浓烈而充满活力，像火一般炽热的龙卷风，从地面向屋顶卷曲。要做到这一点，材料的使用必须是流畅、无缝的，可以连接一、二层。我们也发明了新的多层玻璃材质，创造出像是在下雪的层次感。

室内的家具也是可移动的，一些模块可根据需求插在不同沙发和靠垫的孔洞中，为顾客提供灵活、有趣的聚会空间。

——

广州无限极广场

Guangzhou Infinitus Plaza

中国广州，2021

建筑形体以无限符号“∞”的形式将场地分为两半，创造了一个“无限”的连接形式，不仅连接城市，还连接建筑外部和内部；这也为办公空间提供了一种新的环境，能够创造和促进交流。中庭空间顶部使用ETFE软膜，允许自然光进入，所以白天不会有太多的能源消耗。屋顶花园则是底部公园的延伸，这里种植了有机植物，允许人们锻炼、散步，并提供户外社交空间。

受自然启发，我们创造了可适应未来需求的灵活工作空间：这里有激发创意的灵活区域，也有偏常规的、典型的办公空间，还有一些研究实验室可以满足实验人员的需求。我们还使用了我们研发的人工智能工具来布置空间，它不仅优化了座位编排，还允许灵活的布局方式，能提供多种选择以供未来规划。

表皮设计利用绿色、可持续的理念，有助于整合能源效率，不仅避免了阳光直射，也保护了隐私。我们生成了多种立面系统进行研究，从而构建最终的几何形状，并控制项目质量。

此外，我们还需要考虑如何在工厂制造它。我们使用机器人技术制作出非常精确的面板，通过控制其形状、制作方式和安装方式，从而控制面板的质量。同时，使用无人机扫描来检查现场施工的准确性，也减少了模型和实际建成的误差，我们便能控制现场的施工质量。

——

丽泽SOHO

Leeza SOHO

中国北京，2019

北京丽泽SOHO位于北京西南部的丰台区，地铁14号线和16号线就在场地周边，还有一条地铁服务线穿过场地下方；这是我们的场地条件，那么我们该如何建造一个高效的塔楼来回应场地？

对此，我们设计了一个双塔，两座塔楼在较低楼层连在一起，提供停车、购物等服务功能。上层，两个体块通过四座桥梁相连从而整合在一起，形成世界上最高的中庭，足有近200米高。当人们从每一层的电梯出来时，都可以欣赏到令人震撼的空间带来的视觉享受。同时通过对“烟囱效应”的应用，新鲜空气得以在中庭空间中持续流通，为这座塔楼的使用者打造一个健康舒适的办公环境。

绿色、可持续理念贯穿始终，从建筑表皮到设施管理系统。通过使用三维建筑信息模型（BIM）系统，我们可以实时监控建筑，减少其能源消耗。空气处理系统可以确保室内空气清新。幕墙系统是模块化且扁平的，我们整合了一种新的制作及安装方法，可以让工人在现场精确组装募墙模块。

我们还做了项目的室内设计，为租户提供灵活的视野开阔的空间。当然，如果没有我们拥有的设计工具，我们不可能做到这一点；这些工具使我们能够更好地生成和控制设计。

——

深圳湾超级总部基地C塔

Super Headquarters Base Tower C

中国深圳，进行中

另一个非常令人兴奋的项目是在深圳的深圳湾超级总部基地C塔项目，设计也特别回应了场地南北向中央绿轴与东西向未来城脊。

设计概念是创建一个超级循环的塔楼，不仅锚定了底层TOD和地铁，同时梯田状的裙房空间也将景观引入项目作为公共空间的延续。连接两座塔楼的连桥设有展览空间，把公共活动向上抬升，景观空间也随之向上延伸。

——

OPPO国际总部

OPPO Headquarters

中国深圳，进行中

这个项目位于C塔西边200米处，建筑的核心筒被移出建筑主体，为未来提供灵活性。设计基于朝向调整其形体角度，使其拥有最佳景观视角，并在内部创造创新的社交互动氛围。形式开放的同时所有功能也紧密相连，作为一个统一的整体，并延续了城市的肌理。

通过使用人工智能工具，我们最大限度地提高了工作场所的灵活性。同时，我们还分析了场地周围及区域的日照、风等自然元素，以更好地提升设计对于环境的响应。

——

泰康金融中心

Taikang Financial Centre

中国武汉，进行中

项目位于长江沿岸，设计灵感便来自于水这一元素。建筑形态宛若江豚跃出水面，有机地与周围环境进行融合。建筑底层是一系列交织的公共空间，将酒店、购物等功能和街道结合在一起。更多的公共空间和设施位于连接较高楼层的天桥上，在不同的层次上将建筑连接起来。

——

独角兽岛

Unicorn Island

中国成都，进行中

我们也有幸进行了一些未来城市设计的项目。在这一项目中，设计将绿色、可持续生活融进一个公园中，中心是TOD，底层的公共交通可连接至360度全息水岸景观。人们可以在8分钟步行到任何地区的设施，工作、娱乐、体育文化，以及酒店和零售购物，都在步行舒适距离内。

这座岛上不仅有办公和住宅，绿色景观还将公园、文化、体育等基础设施整合到一起，允许大约6万人在这里生活、工作和享受生活。目前住宅、办公建筑都正在建设中，预计整个项目将于2年内完成。

——

成都科幻馆

Science Fiction Museum

中国成都，进行中

作为科幻馆，这个项目的设计日程安排同样“科幻”——设计始于去年6月，而一切需要在一年内完成；目前项目正在建设中。我们必须最大限度地使用我们已有的数字工具来快速设计和开发整个项目，包括其结构、表皮、几何形状、立面以及内部空间。

设计根植于当地丰富的历史和独特的地域文化，其中包括三星堆文明的面具和文物等。我们从景观中生成了设计的概念，将历史与未来融合在一起，创造一个新的世界。我们将建筑打造成“星云”并称之为“科幻之眼”，它将把人们再次聚集在一起，不仅是在建筑内外，而是整个周边景观公园及湖泊。

——

泾河文化中心

Jinghe Cultural & Art Centre

中国西安，进行中

另一个正在建设的项目位于西安，设计灵感来源于中国西北流动、充满活力的河流和景观山脉。项目锚定于城市的西南角，需要满足南北两个地块的规划要求，将泾河大道北侧的多媒体图书馆与南侧的表演艺术剧院、多功能厅、工作室、展览馆相连。

这是一个非常具有挑战性的项目，目前已经在建设过程中，并计划在一年半内建成。同样，如果没有我们长期开发的这些工具，这是不可能完成的。这些新工具能够对环境做出响应，帮助我们更好地创作。

——

很高兴有这个机会，能向大家介绍扎哈·哈迪德建筑事务所在亚洲及中国的一些项目。现在我们有很多正在进行中的项目，也有超过30个在建项目；这种情况可能只会在亚洲或中国出现。这些项目的规模、建设速度都让我们颇受启发。我们喜欢在这里（中国）的工作，非常感谢有这样的机会来介绍我们的项目。

PART 2

福斯特建筑事务所

彭惠君（Emily Phang）

Foster + Partners高级合伙人、上海办公室负责人

早在三十多年前，福斯特事务所就在中国及亚洲完成了一系列作品，也在中国实现了惊人的增长：最早是香港办公室，然后是北京办公室，之后是我现在负责的上海办公室，我们最近还分别开设了深圳和杭州办公室。这表明了我们深耕于中国的意义，中国带给我们许多机遇。

简单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在亚洲已经工作了22年，初次接触福斯特事务所是在新加坡，那是我出生和成长的地方。工作了大约5年后我去到了伦敦办公室，在那里做了很多位于中东的项目。2011年，我搬到上海，目前已经在这里住了12年。这是不可思议的12年，因为我几乎每年都要做一个新的项目；我们在中国做项目的强度和建设速度，我认为与世界其他地方有很大不同。

——

新加坡最高法院

Singapore New Supreme Court

新加坡，2005

这个项目对我来说非常特别，因为它在我的家乡，也是我在福斯特事务所的第一个项目。当我们开始这个项目时，我们必须考虑其所处的环境：它位于城市中心的新加坡旧城区，紧邻新加坡河，周边有很多殖民时期的建筑。我们被要求在旧最高法院大楼（下图右边的绿色屋顶建筑）旁建新的建筑，对此我们必须研究一种新的类型学，来思考如何在这样的背景下呈现该建筑。

我们在建筑顶部引入了一个圆盘状的体量，所有重要庭审都在这个“圆盘”下进行，它在整个最高法院大楼中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当我们设计空间时，我们希望人们可以与重要的庭审室有很好的视觉联系。虽然这是个法院大楼，但内部中庭空间对外开放，所有的垂直交通流线都位于中庭，人们可以清楚看到想要去的地方。在建筑顶部，一个长长的自动扶梯可以将人们带到顶部的庭审空间。

相比于旧法院大楼的坚固且不透明，新建筑的立面设计中我们选择了有着美丽纹理的大理石作为材料，以此打造层次感，并允许光线进入，照亮内部空间。到了晚上则正好相反，它向外发光，向公众展示其内部空间。所以材料本身就是一个探索，它为新建筑创造了一种非常现代和开放的形式。

——

阿布扎比中央市场

Abu Dhabi Central Market

阿联酋阿布扎比，2014

这个项目场地很特殊，它曾经是一个位于城市中心的旧市场，业主希望通过更高密度的开发来重建城市。设计引入了三个塔楼，最高的是一座住宅楼，第二高的是办公楼，第三高的是酒店大楼，底部则是零售场所。我们在裙楼顶部还打造了一个绿色的屋顶景观，以服务周边居民。

每当去到不同文化背景的城市，我们都试图回应当地的文化和气候。当我们为项目设计立面时，我们一直在探索如何将当地阿拉伯文化引入立面设计中。我们与一位数学家合作，从阿拉伯传统图案中生成其数字DNA，然后创造了一个新的现代的阿拉伯图案；从立面到空间，我们都使用了这种设计模式。

传统市场（souk）的屋顶格栅允许光线流入室内，所以我们的设计也塑造了那种氛围；屋顶的纹理允许光线流入，并在室内多个立面上投下阴影。室内则使用了大量的木材，为其空间营造温暖的氛围。此外，当地居民习惯于小巷和街道，我们也在项目中重现了这种空间——建筑内道路相互交织、连接，人们可以自由行走，探索建筑内部。我们对颜色也很感兴趣，在很多立面上都用了彩色玻璃，它也为室内空间带来了非凡的色彩和纹理。

——

阿布扎比扎伊德国家博物馆

Abu Dhabi Sheikh Zayed National Museum

阿联酋阿布扎比，进行中

项目位于萨迪亚特岛，附近还有扎哈、盖里、让·努维尔等设计的项目。该博物馆是为了纪念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的第一任总统，我们了解到他很喜欢猎鹰，于是设计便从这类鸟类的翅膀衍生出了建筑标志性的元素。这些“翅膀”也创造了一种自然通风系统，将自然风引入下方的博物馆；所以它既是一个象征性的标志，也是我们可持续发展策略的体现。

进入博物馆内部可以看到，每个“翅膀”下面是一个展厅，中间则是大的、开放的公共空间，允许人们自由活动。我们用浇铸混凝土来创造这些自然的形式，并用非常简单的色调来塑造内部空间氛围。

——

上海外滩金融中心

Shanghai Bund Finance Centre

中国上海，2017

2011年，我们开始了外滩金融中心项目（与Heatherwick Studio合作设计）。我们在2001年建造了久事大厦，这是福斯特事务所在中国建造的第一座办公楼；十年后，我们回到了同一个地方。

这是我们首次做如此大型的混合用途开发项目。场地南部有两座180米高的塔楼，囊括酒店、文化和零售业。我们的设计理念是延续外滩的历史天际线，并将其延伸至项目中。项目中的建筑体块高度不一，以打破面向河流的尺度。在面向老城区的一面，我们将体块分解为两层高，与老城区尺度相呼应。

我们对外滩的历史建筑材料和建造方式很感兴趣，希望将这种工艺质量带到项目中。我们考虑了如何以现代的手法建造它，同时还需满足在高层建筑上悬挂石板的规范要求。

通过与专业石匠交谈，我们选择用机械切割来创造我们想要的纹理，它会更稳定更有质感，且不易破碎。安装时，我们在石材板块的胶缝刷上石粉以掩盖接缝，尽量让它变得不可见。最后呈现出的纹理效果非常棒，石材角柱表面看起来完整延续且坚固。

这是我们在别的项目中从未尝试过的东西，施工过程中，有很多名石材工匠帮助我们制作石雕。我们的客户甚至有质疑过石雕的目的，是否人能从远处看到这种石雕纹理吗？我认为答案是看得到和这样做非常值得，因为它赋予了建筑独一无二的特性。

项目的核心建筑是一个艺术文化中心（复星艺术中心），它的立面由可移动的管子组成，每隔2小时就变换一次；其设计原型来自于中国的流苏元素。

我们需要面对的现实问题是如何制作它。此前这里还没有人做过可移动的立面，所以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做1:1尺寸的模型测试，来证明这是可行的。我们同时也做了很多的测试，才找到把图案印在金属管上的方法，并得到了我们想要的纹理。最终呈现的效果是，随着管子的移动，其内部的阴影和光线也随之改变，建筑外观也能呈现出不同的样貌。直到今天，我想它仍然是上海外滩一个非常受欢迎的地标。

——

上海外滩滨江项目

Shanghai Bund Riverside

中国上海，2020

继上个项目后，我们与上海外滩滨江综合开发有限公司合作，在黄浦江边做了这个项目。这是个项目，仅80米高。我们对这个项目非常尊重，保留了其经典的老上海外滩风格。

场地周边非常空旷，所以我们的设计其实是一个从无到有的过程。有趣的是，我们再次使用了石头作为材料，但这一次项目中有三栋建筑，需要做三种不同类型的衔接。

我们从上个项目了解到，传统的石头雕刻在中国仍非常受欢迎，因此我们大胆地使用坚固的石头作为材料，把它打造成不同的形式和形状。最后我们打造了三座网格线型的建筑立面，从远处看它们非常简单，但只有当你越来越接近这三座建筑时，你才会发现每座建筑细节上的差异，看清它们的特殊造型和节点。

——

上海苏河湾中心

Shanghai Suhe Centre

中国上海，2023

这是我们最近在上海完成的一个项目，它坐落在非常重要的市中心，以前这里没有这样的城市空间，设计采用巧妙的手法把这个空间打开，将其首层变成一个城市公园，所有的零售空间都沉入地下。办公大楼将把新的办公人群带入场地，而大楼本身可以俯瞰整个公园。

我们受到场地历史很大的影响，场地周边的浙江路桥的钢结构，使我们想把这种结构工业美学体现在塔楼的设计中。于是，我们采用一种非常简洁的方式，将建筑所有的钢结构框架布置在外立面上，并以不锈钢包覆，呼应场地的工业美学。

我们同时也与客户合作，研究如何最大限度地利用大厦不同高度的景观资源，使人们可以从高处俯瞰公园，并欣赏浦东景色。建筑平面不是一个围绕核心筒的凹凸方形布局，可双面采光，能给室内空间带来更多的自然光线，打造舒适环境以吸引更多的租户。他们甚至可以不需要在白天开灯，这样能节省很多能源。

塔楼的每个转角处，我们都设置成特殊的景观玻璃幕墙，可以看到城市的不同部分。每天在这里工作的人，可以在建筑中乘搭景观电梯从下到上欣赏公园、苏河湾、上海城市的景色；我们希望这能让人们每天都感觉耳目一新。

建筑由外至内的美学是非常一致的，我们想要延续场地工业风格，所以在外部将结构外露，在内部则使用银色阳极氧化铝板，以及配搭干净的白色、灰色和黑色的材料色系来打造开放，简洁和现代工业风格的室内空间。

大厅空间很通透，可以从里面看到外面的公园。独特的接待台印有场地的历史地图，这样人们就能记住这里曾经是什么样，也可以看到它是如何变化发展的。

——

上海华兴新城

Shanghai Huaxing Newtown Project

中国上海，进行中

当我刚到上海的时候，我注意到许多传统建筑被毫无意义地拆除，我不明白为什么。所以当我开始这个项目时，它虽然是一个塔楼，我们也考虑了如何将更多的设计与厂地的石库门里弄历史联系起来。

这是一座320米高的办公楼兼酒店的综合体项目，屋顶设有停机场和空中大厅。我们根据办公空间的新趋势，在塔楼中引入了更多的露天露台。但在塔楼底部，我们想要更多地尊重传统历史。群芳楼回应石库门里弄元素，并使用新的陶土材料来模拟石库门建筑砖的颜色，回应石库门建筑的历史。

——

杭州欧美金融城

Hangzhou EFC Euro America Financial City

中国杭州，进行中

这个项目是我们在杭州的第一个大型混合用途项目，位于杭州西侧的未来科技城。这是一个双子塔楼，220米高，可融入更大的城市肌理中。客户希望设计结合室内空间，以吸引年轻的创业公司入驻这座建筑。

我们在办公空间中创造了两层通高的空间，租户可以自行利用这些空间。大厅也是两层通高，空间非常开放。在材料方面，与我们常用的玻璃和钢铁的冰冷色调不同，我们在这里用了很多温暖色调的材料。

——

杭州欧美创新城

Hangzhou EIC Euro America Innovation City

中国杭州，进行中

我们与EFC客户还合作了该项目，它位于杭州以南，是一个非常大的混合用途项目，有七座塔楼，其中两座类似于欧美金融城的双子塔办公楼的类型，但在这里我们引入了更多的户外空中花园、露台和开放空间。

经历了疫情时代，人们也愈发重视自然通风，渴望室外空间；我们的设计正适应这些趋势和设计的变化。在这里，可以看到我们如何应对和回应新的办公趋势。首层，我们在裙楼处布置了很多梯田式裙楼，为商业与办公空间创造户外阳台。可以看到在底部几层布置有很多郁郁葱葱的绿色景观，其灵感便来自于杭州传统的梯田茶园形式。

——

南京复星铁北综合体

Posun Tiebei Mixed Use, Nanjing

中国南京，进行中

两年前，我们开始了这个项目，继续探索如何在设计中引入更多的绿化景观。最高的塔楼是主要的办公大楼，我们在这里将打造许多阳台和开放空间，包括在裙楼屋顶上，使其布满绿化景观。

在地面层，内部的街道空间形成了阴影和梯田景观，为人们提供了更多的舒适户外体验。这个项目的设计手法，已经与我们12年前设计外滩金融项目时大不相同了，我们如何做综合用途项目的设计手法现在正在改变。

——

我们将继续在中国实现更多项目，并做出更多承诺。去年，我们在杭州EFC欧美金融城的办公大楼里开设了新办公室；上海办公室成立时间则较久，位于外滩金融中心，办公空间呈开放布局，促进协作性，同时也有放松的空间。我们也在过程中收集并建立属于我们自己的“材料图书馆”。这就是我们今天的样子，我希望我们能继续在中国参与更多令人兴奋的项目。非常感谢。

PART 3

对谈

大桥谕 × 彭惠君

大桥谕  在你看来，你之前的经验对新工作而言有何适应性？这些知识对你在其他地区的实践又会有怎样的反馈？

彭惠君  这个问题很有意思。我是2011年来中国的，那时上海已经是一个大都市了，我当时无法想象它还将如何发展。但在我待了12年后，我对上海、深圳以及中国各个地方的发展都感到非常惊讶；我想说的是，中国的建设实力是难以估量的，虽然它的速度和积极性时常把我们“逼”得很紧，但我从我们合作的客户、顾问和当地团队身上感受到了某种能量，这促使他们如此专注于交付、完成、建设和创造他们想要的城市。世界其他地方的人们应该看看中国正在做什么，因为我认为中国已经走在了前沿。你认为呢？

大桥谕  完全正确。其建设规模、速度、技术都在发生前所未有的变化，你可以在每个项目中看到和感受到这份热情；这不仅发生在建筑和设计行业，而是在所有行业。事实上，他们想要做得更快，那我们要怎么跟上这个节奏，如何找到一种负责任的方式应对、同时仍保持我们期望的标准？我认为这是一个令人兴奋的挑战，但也引出了另一个问题，即在亚洲工作的优缺点。我认为好处是，我们可以有很多机会和可能性，我们无法以在世界其他地方的速度建设项目；缺点则是，由于速度的提高，我们“牺牲”了一些质量。我认为这也是我们面临一个问题，即如何把控质量。当然，如果你有一个很好的客户，比如你（福斯特事务所）有苹果公司，这就已经为你设定了一个基准。但是还有其他客户的基准，请问你是如何将这些项目高质量完成呢？

彭惠君  我们在中国一直面对如何更快地设计和建造，如何更快地做每件事；这在世界其他地方是不常见的。对福斯特事务所来说，我们逐渐形成了在中国及亚洲工作的逻辑，尤其是在坚持设计层面。我意识到这其中的关键是要去了解中国承包商的建设限制。他们面临的挑战不是技术，而是时间；承包商们被要求在非常紧迫的时间内去做必须做的事情。所以有时候，我们的设计必须在开始之前便考虑建设质量问题。在此基础上，我一直很好奇扎哈事务所是怎么做的？因为你们没有放弃形式，你们还在挑战这里的承包商（笑），你给了他们复杂的几何形状，并指望他们如期交付。

大桥谕  这需要我们和不同的人合作，包括客户、制造商；同时在团队内部，我们也需要有激情去做这件事。此外，我们也研发了一些新工具来优化和合理化几何形状，使我们知道什么是可能的、什么是不可能的。如果需要的话，我们也会考虑如何才能更好地推动技术更新，通过改进细节来使建造变得更容易。

本文版权归有方所有，除讲座现场照片外，图片均由主讲人授权有方发布或来源事务所新作发表，版权归原作者所有。欢迎转发，禁止以有方编辑版本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