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再读84 | 洛弗尔健康别墅：另一种自由立面

编辑：李菁琳；校对：李菁琳 | 2020.12.07 14:20

洛弗尔健康别墅

Lovell Health House

建筑设计：理查德·诺伊特拉

建成时间：1966年

项目地点：洛杉矶，加利福尼亚州，美国

在鲁道夫·辛德勒完成了洛弗尔沙滩别墅的次年，即1927年，《洛杉矶时报》“护理身体”栏目的专栏作家菲利普·洛弗尔（Philip Lovell），这位主张自然疗法的医师业主委托理查德·诺伊特拉为他和家人在洛杉矶设计一个居所。这个事件中止了辛德勒和诺伊特拉这两位来自维也纳的建筑师间的合作关系。辛德勒声称是诺伊特拉从他的手里抢了这个委托案，而诺伊特拉则认为是业主不满意辛德勒的专业能力，所以自己才能够拿到这个项目。真相如何，现在已无从考证。从侧面上来说，虽然两位师出同门并都曾为赖特工作过，但不同于辛德勒，诺伊特拉在赴美为赖特工作之前，在欧洲曾经为德国建筑师埃里希·门德尔松工作，在两年的工作时间里，他曾参与过爱因斯坦塔的景观设计，也曾独立设计公司的住宅项目。这些经验使他的作品非常不同于辛德勒，而他设计的洛弗尔健康住宅在1932年“现代建筑：国际展览”中非常受人瞩目，和赖特在丹佛的一个未建成的梅沙住宅（Project for House on the Mesa）成为仅有的两个来自美国西岸的作品。

诺伊特拉在洛弗尔健康别墅前图源：American Historic Building Collection

已有资料显示，建成的洛弗尔健康住宅至少是这个项目的第3个设计版本。之前两版方案的图纸中，可以清楚看到来自赖特草原住宅的影响，特别是利用体量处理不同的功能空间。赖特式相对松散、不规则的住宅体量组织方式对于坡地上的住宅设计确实有利，但是诺伊特拉选择了另外的一个方向，住宅所有的功能包括游泳池都被集中在一个体量之中。

不同于常见的坡地建筑的规划方式，他将一个规整的矩形体量顺着坡向插入了陡峭的基地中，这样的做法为住宅争取到最大的向阳面。位于屋顶层的入口将人带入了两层高的起居室挑空空间的上部，这个楼层也是男女主人的卧室所在的区域。

住宅里共有5间卧室，为了最高效地利用光照，浴室等服务空间被置于平面的中间部分。整个楼层的空间分布完全超越了一般机能主义的空间模式，多层次的交通动线在各个空间之间交织流动。两间分属于男、女主人的起居室和一间公共起居室分布在楼层不同的角落，都有着良好的户外视野，而男女主人各自的睡眠空间则集中在住宅的西北角。

二层是住宅主要的公共空间。在这个楼层上，形态各异的半户外露台除了提供给业主不同的活动空间外，也为整个住宅在不同的高度上建立起与自然坡地连接的界面，成功地创造出多样的层次和不同尺度的空间序列。

在住宅的最底层，诺伊特拉布置了育婴房和洗衣房等家务空间，以及一个半户外的泳池。

位于住宅最底层的泳池 ©Julius Shulman Photography archive 1936-1997

洛弗尔健康住宅的建筑体量形式虽十分规整，不同的虚实穿插却带来了十分“特殊”的生活风貌。屋顶层卧室的悬挑、阳台和半户外露台的处理弱化了建筑物西南立面强烈的阳光曝晒。在现代建筑中，赖特在橡树园的盖尔住宅的外置悬挑阳台和平屋顶经常被视为是一个突破，而诺伊特拉在洛弗尔健康住宅中则将这个特质做了更进一步的发挥，阳台或是半户外露台的女儿墙不再是独立的存在，透过外露的结构和窗体，它们完全被整合到建筑物各向的立面之中。

诺伊特拉独自完成了洛弗尔健康住宅的施工图纸。这是美国第一栋钢结构住宅，钢构架耗时40个小时就搭建而成，但是其搭接逻辑基本上还是依照木结构建筑而行。10厘米、20厘米和25厘米深的I形钢分置于钢框架的不同部分。尽管在这个做法下完成的立面，不同于勒·柯布西耶提出的新建筑五点中的自由立面，但是外墙侧间距1.58米钢柱和窗框间的密接，也创造出流畅的水平窗带效果，结合了白色连续的窗下墙和同高的女儿墙，让这一栋位于坡地上的住宅充满了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