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再读214 | 阿尔托大学Dipoli中心：北欧有机建筑的代表

阿尔托大学Dipoli中心

Aalto University Dipoli

建筑设计：拉伊莉和雷伊马·皮耶蒂拉事务所

建成时间：1966年；2017年（翻新）

项目地点：赫尔辛基，芬兰

雷伊马·皮耶蒂拉（Reima Pietilä）和拉伊莉·皮耶蒂拉（Raili Pietilä）夫妇是芬兰建筑师、 理论家，两人于1960年合作开设事务所。他们在实践中格外关注现象学、芬兰的地域性与芬兰人的特性，并试图打破纯粹的现代主义模式。其代表作有1958年世界博览会芬兰馆、阿尔托大学奥塔涅米校区Dipoli中心、坦佩雷的卡勒瓦教堂等。

皮耶蒂拉夫妇的建筑作品，通常被描述为有机的、现代的、智慧的，是对当代芬兰建筑、理性主义和经济通常原则的批判。部分原因可能来自雷伊马曾与阿尔瓦·阿尔托一起共事过的经验。

阿尔托大学奥塔涅米校区Dipoli中心，是皮耶蒂拉夫妇有机建筑最经典的案例之一。

这座建筑见证了雷伊马对建筑与场地相适应话题的关注，这种关注与他对哲学的深刻兴趣和对芬兰民族身份的尊重有关。在其他项目中，他甚至试图根据自己国家的语言产生建筑形式。

位于原赫尔辛基理工大学（现被合并为阿尔托大学）奥塔涅米校区的边缘，Dipoli中心是1961年组织的建筑竞赛的结果。20世纪60年代初，赫尔辛基理工大学从赫尔辛基的Hietalahti广场搬到埃斯波的奥塔涅米后，举办了一场建筑设计竞赛。项目场地因其岩石地形而十分具有挑战性，计划建造的设施需要高度灵活。没有一个参赛作品符合设计的所有要求，因此没有宣布获胜者。后来在两名第二名之间举办了第二次竞赛，雷伊马和拉伊莉的作品最终胜出。

Dipoli最初是为赫尔辛基理工的学生会而建设。从平面图上看，建筑分为两个不同的部分：办公室、俱乐部和厨房位于矩形部分，而主要的大厅、门厅和餐厅则以一种有机的形式在树林中蔓延生长。

挪威建筑理论家舒尔茨（Christian Norberg-Schulz）曾这样描述项目的起点：建筑师雷伊马在场地的岩石堆上行走，通过他的脚感知岩石的轮廓，并想象将场地中原有的花岗岩表面抬高6米以形成房子的轮廓。厚重的屋顶之下是细密的窗棂，它们成为另外一种自然——树林的延伸。

雷伊马和拉伊莉试图通过使用抽象的自然形式、大窗户墙、天然材料和绿棕色的配色方案，将大型建筑分散在场地周围的自然环境中。每个部分的立面都有不同的组成，外墙在垂直和水平方向上都有强烈的弯曲。建筑的主要材料是清水混凝土、铜和木镶板，以及天然巨石。

在Dipoli前面有一个引人注目的7米高的金属松果。这是芬兰第一个主要的声学动力学雕塑，由建筑系学生Reijo Perko担任艺术设计师，技术系学生Heikki Koivikko担任结构设计师，技术系学生Philip Donner担任声音设计师。

松果是用带有芬兰马克硬币的硬币槽打开和关闭的。1968年，校长Urho Kekkonen在赫尔辛基理工大学学生会和芬兰全国大学生联合会组织的为期五天的艺术活动中为雕塑揭幕。

与位于坦佩雷的卡勒瓦教堂一样，雷伊马和拉伊莉极具特色的曲线形式在这个项目里清晰可见。凹凸的墙壁平滑地结合在一起，使建筑看起来像是有机地或自然地生长。相比之下，项目中不那么具有象征意义的部分被组织在一个网格中。建筑由此清晰地产生了一个正面——以其表现力和碎片化的体量为特征；以及一个背面，其顺序和组织符合基本的实用标准。

与有机的外部形态相比，建筑内部空间的组织相对清晰，在地面层和一层各有一组大空间斜向贯穿建筑：在地面层为休息厅，在一层则是一组有活动隔断的会议大厅。大厅周围是不同大小的会议、节日和餐厅空间，活动隔板和滑动门允许空间组合形成不同的单元。沿着外缘的空间，人们可以通过木框窗墙俯瞰周围的环境。

建筑中心的空间通过屋顶天窗、采光井和内部窗户接收自然光。

建筑师在建筑内部着重追求一种自然的洞穴感，除了平面上的凹折，剖面上屋顶的厚度也在发生不断变化，通过屋顶上不同方向的开口，使得使用者即使在开敞的大空间中，同样也有强烈的洞穴感。

室内的主要材料是清水混凝土、彩色木镶板和天然巨石。雷伊马和拉伊莉还专门为建筑设计了大量的家具、灯具和其他细部。

建筑内部以其对裸露混凝土的精致表达、细节的复杂性、精心的执行和最终完成的质量而脱颖而出。所有这一切都融会贯通在一个具有高度和几何复杂性的建筑中，产生了令人惊讶的和多样化的内部空间。建筑师通过将混凝土与大块未切割的石头结合起来，并使用多种形状和纹理的木材，创造出景观般的品质。这种对室内空间处理的考虑，通过细心的景观美化和对周围空间的精心设计，亦延伸到建筑的外部。

Dipoli代表了有机建筑，这是雷伊马和拉伊莉所青睐的风格。在奥塔涅米，这对夫妇的灵感来自于建造Dipoli的岩石。建筑只有两扇相同的窗户，因为窗户的节奏与周围的森林同步。

这个激进的、雕塑般的建筑，铜和花岗岩包层，遇到了相互矛盾的评论。挪威评论家舒尔茨说它代表了考虑到当地价值观的建筑，而不是一般的现代主义作品。芬兰评论家尤哈尼·帕拉斯玛（Juhani Pallasmaa）则于1967年在《建筑师》（Arkkitehti）杂志上写道：该建筑的设计不符合责任原则。

雷伊马表示，Dipoli“违背了良好的品味”，捍卫了“与众不同但仍然是建筑”的权利。在他看来，Dipoli的目的是为了引起讨论，并随着时间的推移进一步发展。

雷伊马·皮耶蒂拉在20世纪80年代成为芬兰最重要的建筑师。芬兰建筑杂志Rakennuslehti曾这样描述他：“雷伊马·皮耶蒂拉戴着卡勒瓦拉风格的无边帽，酷似他的理想，来自卡勒瓦拉的萨满教僧Seppo Ilmarinen。作为一个森林神秘主义者，他很像他自己的作品。在20世纪60年代早期，对那整个十年来说，Dipoli是芬兰自由表达的爆发。”

Dipoli独特的建筑风格在建成之初就引起了芬兰国内外的广泛关注，但也遭到了很多批评。该建筑在1981年之前被用作学生会大楼，之后的20年它被用作会议和培训中心。外墙和主要空间都完好地保存在原来的状态。然而，一些木框窗户已经更新，门厅被分隔成更小的空间。此外，内部空间的表面材料发生了广泛的变化，大部分原有家具也已经被替换。

Dipoli于2015—2017年由ALA建筑事务负责翻新改造。2017年夏天，经过翻新的Dipoli作为阿尔托大学的第一栋主楼对外开放。在此之前，这所大学是由三所大学合并而成、于2010年初开始运营的，没有真正的主楼。

建筑作为会议场所的悠久历史仍在继续，因为这些设施除了作为大学活动的场所外，还可供外人使用。Dipoli拥有多功能和广泛的设施：建筑可容纳多达1000名晚餐客人或31个同时举行的活动。

参考资料：

[1]www.aalto.fi/en/news/did-you-know-these-10-things-about-dipoli

[2]en.docomomo.fi/projects/dipoli-building/

[3]杨小剑，《地平线：北欧现代性之旅》，2019，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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