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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见:功能成就“房子”,却不导致“建筑”

翼见:功能成就“房子”,却不导致“建筑”
张翼 | 张远博 | 2015.05.20 18:03

引言

装饰对人类的意义究竟有多大?现代主义至今短短一百余年,她所对抗的装饰传统却有着数千年的历史。让我们回到西方思想的起源处,从理想国出发,重新审视装饰的秩序命题。其实结论也许不止于“装饰就是秩序”,甚至是“只有装饰才是秩序”——在仍将现代主义作为经典价值体系的今天,这或许是一个过于生猛的结论。

有方专栏 | 翼见02

装饰与秩序

文 | 张翼

以鞭笞装饰而知名的阿道夫·路斯,居然在《装饰与教育》一文中将“装饰”与“秩序”关联起来:

古典装饰为我们日常用品的形成带来了秩序,规范了我们的形式…… [Adolf Loos: Oament and Crime, Selected Essays, Selected and with an Introduction by Adolf Opel,Translated by Michael Mitchell, Ariadne Press, Riverside, Califoia. 第187页。]

同类更详细的论述则出现在建筑史家弗朗西斯科·达尔·科的那篇《卡洛·斯卡帕》里:

那来自“混沌”(chaos)的“秩序”(order)的差异,就暗示着“装饰”(onament)。在标明其“度量”,也就是将“装饰物”具体化之前,秩序的形式是不可能被表现的。[A+U: <Carlo Scarpa>,1985 October Extra Edition. 第36页。]

这段天书般的论述本来源自法国哲学家洛内·戈农(René Guénon),那意味着装饰的秩序意义绝不仅仅是建筑师的一厢情愿,而身兼建筑师与哲学家双重身份的路易斯·康那句“order is”的谶语,则至今仍让世人浮想联翩。更有趣的是,为路斯文集作序的阿道夫·欧佩尔(Adolf Opel)在序言开篇就提到了他对柏拉图的阅读——而西方对秩序的系统化追寻,也正是从《理想国》开始的。

《理想国》(柏拉图)

又译作《国家篇》,以苏格拉底为主角,采用对话体形式,共10卷。本篇对话录探讨领域包括经济学、社会学、政治哲学、伦理学等。对话的中心问题是:什么是正义?从这个基点出发,柏拉图建造一个理想的城市。

《理想国》的秩序推导

为了探求“正义”的真谛,柏拉图假借苏格拉底之口虚拟了理想国的成长过程,构建理想国的前提是:人能且只能从事一项他所擅长的、由他固有本性所决定的工作——非如此不可,否则若人能身兼数项技艺,则由多人所构建的国家将无从开始。

在这一前提下,国家最初的臣民是三个人——裁缝、农民和瓦匠(满足衣、食、住的基本生存需求);因为他们只能从事各自的工作,所以基于对工具、生活等的需求,木匠、铁匠、厨师和鞋匠也进入了理想国;随着必要需求的进一步扩大,第三批进入理想国的是牧人、商人、工人、磨坊……城邦开始迅速的繁荣。

到这一步,柏拉图发问:

那么在我们城邦里,何处可以找到正义和不正义呢?在我们上面所列述的那些人里,正义和不正义又是被哪些人带进城邦里来的呢?

[Plato, Republic, translated by Robin Waterfield-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第75页。]

每一步发展的推演都基于上一步的“必须”,要得到这种非此不可的结果,是不必讨论正义的,不需要奥林匹斯诸神的旨意,也不需要引入“秩序”。所以,“秩序”并不是从一开始就被人所需要的。

随着城邦的扩大,柏拉图组织了一次盛大的宴会,宴会上所能提供的食物甚至都可以依据每一步的“必须”被推算出来。这时有人提出更奢侈的欲望:

不要别的东西了吗?好像宴会上连一点调味品也不要了……还要一些能使生活稍微舒服一点的东西。我想,他们要有让人斜靠的睡椅,免得太累,还要几张餐桌几个碟子和甜食等等。

[ Plato, Republic, translated by Robin Waterfield,版本同上,第75页。]

为了满足诸多奢侈的而非必须的需求,城邦进一步扩大了,猎人、雕塑、绘画、音乐、诗歌……这是一种无休止的扩大,随着由疆域的扩大所导致的战争的爆发,战士成为必须。

战士需要对国人仁爱,对敌人凶残,这看似有悖于一个人只擅长一种技艺或具备一种品质的前提。这种两难的境地,已经不可能经由前述的“必须”原则来解决了。人无法作出权衡,就只能呼唤神的晓谕——此刻,才是讨论“善”的开始,秩序(order)方才成为需要。有趣的是,英文“order”一词除表示“秩序”外,尚可训作“命令”,它并非来自自发的习得,而须经由外在的施加,恰似理想国对诸神的诉求。

由人对神的需要,柏拉图提出了“神至善”的命题,在这一命题之下,有两则推论:推论一,神不导致一切,神只导致善:若神能同时导致善恶两面,则人仍无法凭借神的秩序作出权衡。推论二,神绝对不变:因神至善,如果改变,则只能变坏;如神能变得更完美,则至善之说不成立——柏拉图甚至据此主张删减《荷马史诗》中的大部分有关诸神变化以及说谎的内容。

秩序的建筑学意义

在西方艺术中,对“神至善”的两条推论,导致了对美的绝对性观念与几何不变性的追求(图1),而对秩序本身的追寻更影响着建筑师的操作。比如,康对建筑要素的明确区分其实就是追寻秩序的前提(比如他如此执着的区分承重与非承重构件),那并非秩序本身,而是柏拉图规定的人 “只擅长一种技艺”的意义所在,而以此为基础穷尽“必须”之后,秩序方成为需要。然而,对“必须”的推演可以成就“房子”(building),却并不导致“建筑”(architecture),建筑学的意义很大程度上就在赋 “房子”以秩序的工作——在中世纪,将上帝比喻为建筑师的说法是广为流传的(图2)。

▲ 图1:具备几何不变性特征的柏拉图形

▲ 图2:上帝建筑师

这意味着有关“建筑”的建筑学理想,在理想国相应的位置中,是发生在奢侈的欲望之后的,追求奢侈是理想国中正义推演的转折,也是建筑中引入秩序的先决。所以康在讨论“设计”与“秩序”的同时会指出“欲望发生功能”——恰如柏拉图餐桌上的甜品。

在建筑学中,如果“功能”(function)是繁衍自“必须”的产物,那么脱离功能意义的“装饰”便有可能关乎“秩序”,出于这种关联,中世纪的夏尔特学派在神学上同化了“装饰”与“秩序”的概念,如冯·西姆森(Otto von Simson)在《哥特大教堂》(The Gothic Cathedral)一书中指出的:

对夏尔特的神学家而言,宇宙作为上帝建筑师的建筑作品的观念是至关重要的,因为他们假设了创造的双重行为:起自混沌(chaotic)的创造表明,装饰(oament)也就是秩序对物质(matter)的“修饰”(adoing)。

[Otto von Simson: The Gothic Cathedral, Origins of Gothic Architecture and the Medieval Concept of Order,Princetion University press.第29页。]

这又与达尔·科以及戈农的论述惊人的相似。

美·秩序·装饰

阿尔伯蒂或许可以算作第一个系统讨论装饰问题的西方理论家,而理想国中之“善”,在《论建筑》中则化身为“美”,阿尔伯蒂的装饰观,也正是从对“美”与“装饰”的辨析开始的:

对于美和装饰的精确本性,以及两者间的区别……简短起见,还是让我们这样定义二者:美是实体各部分的有理的和谐,所以不能损益或是改变哪怕一点,除非欲使其变坏……装饰也许可以定义为对美的辅助或补足。于是我相信,美是内在属性,弥漫于整个被评价为美的实体;而装饰,相对于内在,是某种附加的或附属的特性。

[Alberti: On the Art of Building in Ten Books, translated by Joseph Rykwert, Neil Leach, and Robert Taveor, The MIT Press, Cambridge, Massachusetts, London, England./第156页。]

其中对美的“不能损益或是改变哪怕一点,除非欲使其变坏”的表述不就是柏拉图“神绝对不变”的那则推论么?那么接下来,我们就可以放心地讨论阿尔伯蒂的装饰与柏拉图的秩序的关联了。

美的“绝对性”为建筑形式的确定提供了雄辩的评价体系;但是,它的“内在性”特征,又几乎将所有的建筑操作都逼上了绝路——既然美不可能被外界所改变,那么建筑师是否还存在操作美的可能?美弥漫于实体,却又不是任何实体本身,因为脱离了物质,所以建筑师面对那“内在的”美时,总是显得力不从心。

装饰的意义,恰恰来自凡人对美的难以企及。这种难以企及促使阿尔伯蒂将完整的“美”的概念进行再分:一部分是那“可以”(或者说“已经”)蕴涵于建筑实体的美;另一部分则是在物质操作中,因局限于物质手段或人的能力而未能达成的那些美。我们姑且称之为“内在之美”与“未及之美”吧。“内在之美”原本就寓于建筑的物质形态中,它不由建筑师所赋予,也无从被剥夺,造化天成是不必操心的,其存在方式在沙利文的《建筑中的装饰》一文中另有详解;而建筑师真正有机会实施操作并一见高下的,恰恰是如何从外部补足那部分“未及之美”,这一过程很像是理想国里用诸神秩序弥补人类逻辑缺陷的过程。至于手段,阿尔伯蒂说得了当——就是装饰,那也是对美的辅助与补足的唯一手段。

至此,我们似乎可以明白装饰的那些充满争议的特征了。装饰是外在的,因为它所试图补足的“未及之美”原本就与“内在之美”对立;装饰是附加的,因为“未及之美”早已逸出本体之外了;装饰是非必须的,因为填补“未及之美”的空白本就是非分的奢侈之举;甚至,装饰是虚假的,因为秩序的存身之处,本就是神性未尝普照之所,柏拉图曾建议在理想国中适度保全那些“有益的虚假”,只是务必掌控于德高望重的凡人之手——毕竟手持装饰正在弥补未及的,不是神明,而是有血有肉的建筑师们。

但那虚假从未曾令装饰失色,相反,当建筑师用装饰赋予建筑秩序之时,他被迫扮演上帝或诸神的角色,那绝非自大所致,因为在行使神性职能的一刻,人性才终于有机会面对神性,或者如费尔巴哈所云——人类的个体终于面对了人类的本质。装饰,恰如女娲补天的神石,始于洞察残缺的伤怀,止于在欲望的驱使下人性对神性的美好僭越。

作者

张翼  内蒙古科尔沁人,1980年生人,水瓶座。北京大学建筑学研究中心人文地理硕士,同尘设计工作室主持建筑师。研究方向广泛,涉及东西方建筑、造园及材料技术等,皆不精不通。写作力求不太长,说人话,或不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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