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架与填充：交通物资仓库改造 / 亘建筑事务所

编辑：原源 | 2019.05.25 20:54

设计单位 亘建筑事务所

项目地点 上海静安

建筑面积 6035平方米

建设时间 2017.11-2018.09

概况

项目位于上海市区，紧贴轻轨，高架线路的弧线限定出了地块的南部边界。整个地块都暴露在周期明确的铁轨声中。地块北界也是一道弧线，围墙外就是公园，园内大树繁茂。从上面看，整个园区呈梭形，东边是唯一的入口。

地块中分布着不同时期多种类型的建筑，有办公楼，也有仓库，体量和结构类型差异很大。场地内缺乏秩序，一直作为一个大停车场供周边的办公区使用。业主希望我们重新规划整个园区，并改造每个建筑。由于工程复杂，需要分三期进行，第一期的任务就是将4号楼和5号楼改造成办公楼，业主想把自己的办公从离铁路最近的1号楼迁移至其中。

增加楼板

将高大的仓储空间转变为日常尺度的办公空间

4号楼和5号楼是预制混凝土框架结构，从立面看起来都有五层楼高，但实际上4号楼是三层建筑，5号楼只有两层。业主原打算直接在里面加上隔断，形成一间间独立办公室，但这意味着有些办公室有6米的层高，却只有3米的面宽。我们建议做插层，把两个库房都变成四层建筑，地面层相对较高，可以作为展厅和独立工作室租赁。5号楼顶层东边的6跨做了插层，下层层高2.3米，用作企业档案库，上层用作办公；西边4跨保持原来的层高，隔出一个大空间，供会议和活动使用。业主的办公都集中在两栋楼的上面两层，为了交通方便，我们新加了一个廊桥。

结构加固

顺应它们强烈的存在感

5号楼的原结构达不到现在的要求，需要加固。有各种不同的思路可以选择，比如增加一跨，这样可以维持一种正交体系。最后我们选择了加支撑这种最简单和高效的方式。在讨论中，结构顾问提出了各种有趣的形式——他把支撑当作空间中的一个雕塑看待；我们接受了他的观点，不过还是先回到基本的事情上，考虑哪些形式的支撑是高效的，并在这些可能性中，最终选择了与空间使用最不相冲突的形式和位置。倾斜的支撑，不论在空间中或在立面上，总是非常显眼的存在，结构有其自身的逻辑，未见得与建筑的最初需要完全相合，我们既不隐藏，也不强调，而是选择疏导这种力量，把它当作舞台上的众多角色之一来看待。

独立但开敞

每办公室都能感受到空间的延伸，内走廊也充满日光

把原来高敞的空间割裂为相对封闭的小间办公室，自然会产生一种心理落差；我们希望减少这种落差，让每个独立办公室也能尽量感受到空间的整体性，所以办公隔墙在2.2米高度以上都用透明玻璃，让天花板向外延伸。走廊两侧的隔墙用了压花玻璃，白天不用开灯，走廊也非常明亮。为了减少视觉宽度，整个隔断体系使用角钢制作。不做吊顶，暴露原有的厂房结构以及新加设备，所以一开始就要使设备和管线设计清晰。

设备/天窗

整合空间、照明及设备

5号楼顶层局部做了插层，下部用作档案库，上部作为办公。我们尽量压缩档案库的层高至2.3米，但即使这样，新楼板与原来的大梁底也很近，只有2.1米，这对于上下两层都是一个极限位置。在办公室内，大梁和隔墙对位，成为隔墙的一部分，室内是3.5米净高的完整空间，没有问题。但是来到走廊，就要穿行在一道道横亘的梁下。为了减少压迫感，我们去掉了局部屋面，把内廊向上延伸，远远高过屋面，净高达到了5米，并把顶部做成天窗。高大与明亮，让混凝土梁不再有支配性的力量。天窗的侧壁，容纳了所有环通的设备管线，每个办公室都从这里分流。

拆除局部屋面，加高走廊，将设备整合进天窗侧壁摄影：亘建筑事务所（左）、陈颢（右）

多功能厅

最小限度的分隔

5号楼顶层西端，保留了原来6米的层高，作为企业的多功能厅使用。但不论是大型会议，还是团建联欢，都不是频繁的使用，它的日常状态就是一个空置空间。为了避免这个庞然大物堵塞在空间尽头，需要采取一种最小限度的分隔方式，弱化其存在。我们把隔墙视作梁，门框视作柱子，隔墙本身实际是个悬挑结构。在人视高度，用玻璃围合，不需要竖挺和转角柱。

功能/立面

功能单元就像书架上的书，码放方式一目了然

拆除掉均质的旧立面，只保留了骨架，将这个骨架视为一个书架，新的功能单元像书籍一样码放，立面直接反映了内部功能的组织。我们先考虑每一个功能单元的内部要求，再放在一起检验它们的组合效果。这样，立面设计并非完全从总体视角出发，而更像是一个系统，可以容纳不同的排列。

但这只是一个抽象的出发点，在进入现实时，还是遇到了阻力，让结果变得有些暧昧。在改造4号楼时，业主对不同办公室的面积和位置都有着严格的规定，这使得“结构单元/功能单元”的对位关系无法贯彻。这种暧昧性最终体现在4号楼立面上，我们保留了原来的横条窗，并用了深褐色的窗框，让错位的竖向分隔能消隐在横向条窗的檐口下；但若是仔细看，仍会发现横向长窗的分格并不是统一的。

颜色、材料、构造

原有混凝土结构颜色偏暖，新加的材料需要适应这种基调。

4号楼窗下墙使用水洗石做法，暖色砂浆打底，明度比结构稍低；玻璃砖采用市面上最小的规格；窗框使用深褐色；它们都稍稍退后，让结构的纵横线条变得清晰。我们沿用原来立面上雨水管露明的做法，但是调整了位置，成为等分立面的要素。用土黄色让它们打起精神，并用明黄色点出了固定件的位置。

5号楼由于办公面积要求，办公单元以盒子的方式突出立面。我们用铝板和金属穿孔版做成一种复合表面，低层铝板可以反射环境的颜色，表面穿孔板会虚化这种反射，并制造一定的阴影和深度感，在不同的天气和光线下，呈现出不同的质感。这是一种轻盈的语言，可以减少突出盒子的重量感。我们用一个固定件将雨水管和空调冷凝水管并在一起，并举出立面一定距离，成为立面上的一个独立要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