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现场 | 葡萄牙十日谈

编者按：有方“超越的几何：西扎与葡萄牙当代建筑·第3期”考察团于10月份结束考察，返回国内。此行除了深入探访阿尔瓦罗·西扎及德莫拉等建筑师的作品之外，还体验了一回只有南欧、甚至可以说是只有葡萄牙和西班牙才有的旖旎风情。下文来自考察团团员、有方领队的旅行日记。

10月1日，香港出发，10月10日，抵达香港。暂别熟悉的日常十天，记忆里，全是关于葡萄牙的片段。

抵达里斯本，是当地的中午。迎接我的，除了机场的长条横窗，还有办事慢到极致的海关人员。在出发之前早有耳闻南欧人的工作节奏，也就不足以为奇。而此时，外面一片澄亮，高饱和度的天空，明媚的阳光。

从来没觉得国外的月亮比国内的圆，但国外的天空确实比国内的蓝。在国外呆了几年的朋友曾经如此感慨。邻近大西洋的里斯本，蓝色的天，风一吹，海的气息便铺面而来。

在西边的小镇卡斯卡伊斯（Cascais）上，巴士沿着海边开着，既而拐离，不到五分钟，眼前出现的是德莫拉那座红色混凝土房子——帕乌拉海古故居与博物馆。红的墙，墨绿色的树，第一座到访的建筑，与澄蓝的天空一起，深刻难忘。

蓝天，蓝色水面，还有稍远处缓缓移动着的缆车，在EL Croquis里看到世博会葡萄牙馆的时候，不知多少遍仅仅将目光聚集于那道向下弯曲的薄拱，却从未关注过它周围的这片蓝色水域。下午五点半的时光，站在拱下，一片微凉。

关于南欧，或许有很多人认为经济萧条，整个社会处于衰落状态。但走在里斯本街头，所能感知的，是这里的人们很享受生活，如此放松。在欧洲多年的朋友陈老板，称里斯本为自己最喜欢的欧洲城市，因为它的市井气息很让人心动。同行的艺术家感慨道：“以后谁再说里斯本没有文化底蕴正在走向衰落，我就跟谁急！”

旅途之中，撩拨人的不只是建筑，还有那些路上的风景。参观完西扎在塞图巴尔设计的教师学院，坐在大巴上，窗外是略有起伏的山地风景，以及变幻的落日。在从塞图巴尔到阿威罗的路上，在加油站短暂停留，外面天色很美，莫名而生的孤独感，夹着迷人的荒芜，瞬间被这片在路上的天空感动得一塌糊涂。在此前的几个小时，西扎在塞图巴尔这片场地上的设计，已经将人感动得一塌糊涂。

在阿威罗凉风习习的午后，如此有趣。漫游时邂逅窗后的猫，竟让非爱猫人士的我，有那么一点点心动。

Porto（波尔图），葡萄牙的第一大港，葡国的名称（Portugal）源起于这座城市。南面是源自西班牙的杜罗河，西面是无袤的大西洋，依山而建的城市，俯瞰遥望不远处的海洋。单单是维基百科上的这般描述，已是令人非常着迷。

而有时候，城市总以猝不及防的方式，给人旅途中的惊喜。虽然并非哈利·波特的死忠粉，在此之前也只知道J·K罗琳与爱丁堡的联系。谁知在波尔图这座城市里，有着许多神秘和魔幻色彩的各种建筑，后来才知道，J·K罗琳与波尔图这座城市，也有着说不尽道不完的故事。

在1991年时，罗琳搬来波尔图，曾在这里担任英文教师，度过两年的时光，并在这里遇到她的第一任丈夫。《哈利·波特与魔法石》的部分手稿跟素材，来源于这段波尔图的生活。波尔图的各种往事与心境，罗琳以写作的方式，从笔间流淌了出来。

而迎面总能遇见穿着黑色长袍斗篷的学生们，恍惚间好似身处霍格沃茨的校园之内。据说，霍格沃茨黑色斗篷的服装最初的灵感，即是来源于街上人来人往穿着波尔图大学校服的学生们。有趣的是，不同学校的校服皆为黑色，只是凭借剪裁设计加以区分。

1881年开业至今，被评为全球最美书店之一，位于波尔图古城狮子广场附近的莱罗书店 （Livraria Lello），这座有着魔幻般楼梯的新哥特建筑，也被罗琳写到了《哈利·波特》里，成为了小说里的丽痕书店（Flourish and Blotts）。而离书店不远处的咖啡店Café Majestic，据店里的员工描述，当年罗琳时常坐在靠墙的座位上静静地写小说。

波尔图让人着迷的，远远不止于这里有着《哈利·波特》。友人陈老板曾经告知过，葡萄牙的海鲜饭比西班牙海鲜饭好吃一百倍。相比于西班牙海鲜饭（干饭），这里的海鲜饭，浓郁的海鲜与汤液，渗透进熬制的米粒里，好吃得让人入口后想立刻跟厨师表白。

吃完饭离店出门之时，对着正在弄料理的厨师大声喊了一句“Obrigado！”（谢谢）。之前当地的朋友提示过，可以用这样的方式表达对食物的认可。只见帅气的厨师抬头一笑，感觉整个人都要融化在波尔图的夜色里。

与波尔图不同，近郊的吉马良斯（Guimaraes）是葡萄牙的发源地。呈现出来的是另一番迷人的模样。渐冷渐暗下来的夜色里，街道上的钟声响起，三三两两的人们朝教堂走去。歌声从教堂传出来，坐在小广场旁边的露天台阶边，亦是极好的事情。

抵达西班牙的圣地亚哥（Santiago），在前往德孔波斯特拉主教堂的路上，看见许多残疾人士，义工一对一搀扶着，往教堂走去。待走到教堂时，遇见一位走路不便的美丽姑娘，挽着父亲的手走进教堂。而这些残疾人士，都是从附近赶来，参加这场婚礼。即便不是婚客，也为这座城市里这般的美好而感动祝福。

旅行收获美好，但总会有遗憾。在里斯本时，错过了世界上最美味的葡挞，至今仍然念念不忘。但也因为这样，下次就又多了一个理由，重返里斯本。

或许有人会问，旅行中会寻找到什么样的答案？很多时候，并不知道如何回答。可以确定的是，当从旅行地回到日常熟悉的那一瞬间，下一趟的旅行就已经开始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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