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学起就立志不仅要成为建筑师,还要成为会摄影的建筑师的何炼,为了让更多人了解建筑的魅力,与搭档刘鹏程一同成立了“直译建筑新媒体工作室”。以摄影艺术为载体,做有态度的建筑师,是他们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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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从事建筑摄影工作几年了?现在是全职的状态吗?
何炼:从最初因为建筑而摄影,到如今的全职建筑摄影师,已经过去了七八年之久。正式辞去建筑设计工作,到现在也已经两年了。
行走:可以分享一下,在从事建筑摄影之前的经历吗?
何炼:第一次接触摄影是在高中时代,用假期短工的收入购置了一台傻瓜式相机。大二暑假在户外写生时,买了人生第一台单反。此后,看建筑、拍建筑、设计建筑花费了我最多的时光,摄影与建筑一起成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大学毕业后在左右建筑设计事务所三年,做过不同方案,同时也发现身边很多人并没有认识到建筑的内涵,很多建筑拆了盖、盖了拆,因为没有更多的人去珍惜建筑的魅力。
后来,随着与摄影艺术缘分越来越深,终于从一名建筑设计师转变成为一名建筑摄影师,与另一位对建筑同样热爱的大学同学刘鹏程,成立直译建筑新媒体工作室。工作室目标是以摄影艺术为载体,充分表达建筑的魅力。做有态度的建筑师——新媒体时代下建筑的“直译者”,是我们的追求。
行走:最近半年在拍摄的项目主要是哪些?拍摄过程中有什么特别的故事?
何炼:最近对万科青岛小镇游客中心、北京红砖美术馆、青岛萨克森音乐创意中心的拍摄有着更深的印象。
万科青岛小镇的游客中心由Bohlin Cywinski Jackson建筑事务所设计,“木桁架屋顶结构与树状重木结构”的采用是其最大特色。这座山边的建筑充满着灵性的通透感与优雅的轻盈感,与山的呼应关系是体现设计要素的前提条件。为了寻找表达建筑本质特色的最好视角,不得不趁着夜色爬上背后的山头,远处月亮从天边升起,建筑便在灯光的映射下灵动了起来。
北京红砖美术馆是最近在拍摄其它项目的空档期参观的一座建筑。这座红砖表皮的建筑具备充分的开放性与流动性,因此场所感是摄影表达的重点。场所感的表达与人的活动状态有关,在进入建筑的那一刻,建筑、空间与人之间便产生了互动,下沉式广场中央小孩在玩耍,广场台阶上人们在沉思。建筑与人的对话一直在上演着。
建筑是有情感的,我们需要了解并认识建筑的情感。建筑的解读离不开摄影艺术的表达,但解读并不只是在建筑完成的一刹那,建筑完成之前、建筑完成之后都是拥有生命的状态。青岛萨克森音乐创意中心坐落在中德生态园,目前仍未竣工。通过记录建筑施工的状态,记录未完成的建筑与建造者的对话过程,能更多角度地表现建筑的生命状态。
行走:拍摄一个项目的周期一般需要多长?平时的拍摄习惯是怎样的?
何炼:每一个项目的拍摄周期都是不一样的,这取决于建筑本身的生命魅力。不同建筑需要不同的表现以配合,生命魅力丰富的建筑会需要更多类型的光线。除了偶然性的因素,大多数时候会在拍摄之前了解项目本身、了解建筑的方案缘起,建筑直译并不是完全任性地表达,也需要尊重建筑存在的事实。如果条件允许,会在拍摄之前准备一些拍摄的思路,如同建筑师做设计时运用手绘一样,有时候我也会手绘一些摄影的草图。
行走:你认为自己擅长拍摄哪一类作品?
何炼:虽然拍摄的建筑体量跨度非常之大,但是更多时候会喜欢拍摄小体量的建筑,在这一类建筑里,人的存在感更强,场所、故事更丰富多彩。
行走:你如何处理画面里建筑与人的关系?
何炼:现实中,建筑不会脱离人而单独存在。摄影画面中,建筑与人的交流也格外重要,建筑与人形成构图从而表达出摄影的故事性,因此,把握人在画面中出现的时机非常重要。
行走:你如何处理气象和建筑的关系?
何炼:建筑的情绪是丰富的。气象影响着建筑的情绪——不同天气下,建筑的情绪发生着变化,如同人的表情,或许某个表情很精彩,也或许某个表情不舒服。在具体项目里,不会拘泥于某一特殊气象,也不会把某一气象条件奉为准则,适合表达建筑的最佳环境需要用心寻找。
行走:你怎么看待客观表达建筑师的作品与摄影师的再创作?
何炼:摄影的艺术传递缘起于建筑师的设计表达,对方案与设计的理解尤为重要。我们将角色定位于建筑的直译者,正如现代文学史家郑振铎对“直译”的解释:既要全面准确地阐明原作的含义,又无任何失真或随意增加或删除原作的思想,同时还要保持原有的风格。
行走:你认为好的建筑摄影作品应该具备什么样的特质?
何炼:用心拍摄是好作品出现的前提,好的建筑摄影作品能够通过表达建筑本身而反映出时代特色。
行走:你最喜欢的建筑摄影师是谁?从他(她)的作品中学到了什么?
何炼:随着时代发展,建筑摄影师越来越多,瑞士女建筑摄影师Hélène Binet是其中的杰出代表。我被她的执着与努力所感动,她利用光影对建筑的几何线条、构件、表皮进行充分表达,建筑本质便在这光影中呈现,她的摄影画面往往能够直击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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