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象建筑胡铮：结构理性引导下的建筑生成｜有方讲座90场实录

结构的本质是理性的，优秀的结构精简、清晰、朴素，无多余部分，古今中外皆是如此。2024年10月16日，境象建筑创始合伙人、主持建筑师胡铮做客有方，为大家带来一场线上讲座：结构理性引导下的建筑生成。

境象建筑设计事务所的前身是CCDI境工作室。事务所的名称来源于“境由象生”，象征着从对具体对象的塑造到精神境界的提升，体现了对建筑的理想主义追求。

什么是结构理性？境象建筑及其前身CCDI境工作室如何将理性精神带入建筑实践？以下讲座完整视频及文字实录，希望能对你有所启发。

主讲人 | 胡铮

法国的建筑理论家维奥莱-勒-杜克在19世纪中期，提出了结构理性理论，他承接了启蒙运动以来的理性主义传统，并深刻地影响了之后100余年的现代主义的建筑活动。

而我今天要谈及的，并非结构理性这个流派本身，而是希望能够深入到结构背后，探讨支撑结构的理性原则。

结构是建筑学的热点话题。关于结构的讨论，目前较多聚焦于技术层面，但我认为更重要的应当是结构的思想和逻辑，这是支撑整个结构系统的根本性基础。

通常只有思想和逻辑发生改变，设计的方法、设计呈现的作品才能随之真正改变。创新需要基于根本性的问题，这就要求我们深入到结构的背后，探索结构的理性逻辑。

关于结构理性，有三个方面的内容：建造、逻辑、理性。

01

建造

“建造”是所有实践建筑师都会关注的问题。其中承重结构是建造技术的最核心部分；结构体系以及构件之间的连接，是建造的关键。

这两张照片中，左边拍摄于我们公司附近，是横跨城市道路的高速公路的桥面与支座之间的连接节点，采用了“减震器”的方式；右边是巴西建筑师达·洛查设计的巴西雕塑博物馆，同样采用了这种类似的形式。

巴西雕塑博物馆建筑的外观如同一座桥梁，结构厚度2米，跨度60米，两侧通过两片墙支撑。它实际上是将桥梁的技术直截了当地应用在建筑上，把建筑还原到工程技术的本质上来。

02

逻辑

当我们把“结构”作为动词，即有“组织”之意；组织的过程，就是逻辑化的过程。“逻辑”一词来源于古希腊，其本意就有“集合、组合”之意。它要求回到“一”，从一而多，从简单到复杂，从“一”开始发展出一个丰富的系统。

这是拉布鲁斯特设计的巴黎圣日内维耶图书馆，这是法国理性主义的代表作。在这里，空间的秩序与结构的逻辑是合二为一的。将空间与结构统一起来考虑，并且把它们纳入到一个系统里，在我看来这是法国的理性主义对于现代建筑最大的启示。

03

理性

社会从来不缺乏工具理性，但工具理性只是将理性作为一种计算的工具；我们缺乏的是价值理性，也就是认识到：在理性的引导下，追求至臻至美之物是值得的。我希望通过建筑，在现实生活中找到一个支点，将它付诸实施。

这是大家熟知的案例——密斯设计的柏林新国家美术馆，这个项目刚刚由奇普菲尔德进行了翻新。在早期的草图中，它的屋面被构想成一条有厚度的水平线。如何实现这条水平线，在实际建造中是挑战巨大的一件事。如果没有建筑师的信念，这个任务是无法完成的。在信念背后，是毫不妥协的理性精神，在我看来这是最重要的，也是最难实现的。

接下来我想分享这10年来，我们完成的10个代表性项目。尽管类型和规模各异，但我们使用一以贯之的思想去进行实践。

01

南湖当代艺术中心

设计：CCDI境工作室

湖北武汉，委托 / 2019

项目位于武汉南湖边的半岛上，背后是大片住宅区。建筑沿湖面布置，顺应半岛的曲线；朝向社区的一侧形成安静的广场。我们将建筑整体的形态构想为单点落地的悬臂梁。通过底部架空设计，将滨水空间与社区广场连接。

建筑拥有较宽的底座，宽度为35米；悬挑部分为45米，基座的形态依据弯矩图反向来进行设计，确保结构受力合理。结构分为下部基座和上部体量。基座受压，因而使用抗压材料钢筋混凝土；上部体量是受拉为主的悬臂梁，因而材料选用了钢材。实体模型展示出，我们将双向悬臂梁的结构原理转换为了建筑形态。

尽管建筑悬挑大，合理的结构受力体系使得我们的计算过程顺利完成。基座向地下延伸，不仅满足结构需求，还扩展为展厅空间。

地下部分通过混凝土的材质特性，塑造出洞穴般的空间感；我们在推敲形态时，也受到一些极简主义绘画的启发，在地上采用了曲折的片墙作为主要的受力构件。曲折墙体增强了结构强度，墙面既作为结构构件，也作为展墙，划分内外空间。观众可在展厅内欣赏艺术品，同时透过落地窗欣赏一望无际的南湖景观。这样的墙面能够呈现阳光变化，创造丰富的阴影效果。

02

光明城市看台

设计：境象建筑

广东深圳，委托 / 2022

光明城市看台项目同样将结构作为出发点。项目位于光明区牛山山脊上，建筑在平面的定位上与光明行政中心北延中轴线对齐，其东侧可看向光明区虹桥公园。设计重点保留了山脊上的登山野径，并增加了新的观景通道，这上下两条通道能够通过看台联系起来。

建筑可以被看作是一个开放的取景框，四面封闭，两侧打开，将室外的风景充分引入进来。上下贯穿的结构，通过斜墙与斜柱将建筑与山脊锚固在一起；借用地势倾斜，自然形成一个悬挑，减少与地面的接触，最大限度地降低对环境的干扰。平面设计上，斜墙与斜柱的支撑方式将平面分割成多个连贯的小空间。建筑整体规模较小，仅为300平方米，这或许是我们目前做过的面积最小的建筑。

由于这个项目没有太多功能限制，因此可以通过精确几何控制的结构来决定空间形态。整体外观融合自然景观，看台在牛山山林之间若隐若现。若是走近一些，能够看见山林的绿色从景框之中透出来。建筑采用红色混凝土材料，是希望与周围自然环境的岩土颜色、远处的虹桥相呼应。站在取景框中看向远方的风景，若是站在大台阶向下看，则能望见来往的游客停留相聚的地方。

整体设计在强调与自然融合的同时，也通过这种自然悬挑的结构处理方法，突出了建筑的纯粹性和存在感，使其在环境中形成独特的视觉形象。

03

衢州智慧岛地标双塔
设计：境象建筑

浙江衢州，竞赛第一名 / 2023

项目位于衢江半岛，地处重要的城市景观通廊。我们顺应了周边的地形，规划出三条斜轴，以便与东、西桥和武夷山大道相对。沿着轴线布置紧凑的科创办公组团和会议中心；双塔和公共服务中心则沿武夷山大道方向布置。

建筑布局采用外松内紧的方式，纵横交错的步行网络贯穿于建筑内外，有助于促进空间自由流动。地下快速的车行环路、四通八达的地面步行路径，通过垂直交通相互连接，形成完整的立体交通系统。整个园区的公园延伸至江边，各类建筑散布在公园里，其姿态与空间都面向景观展开。我们希望这里不仅是一个办公场所，也是一个休闲和娱乐的场所。

双塔的形态设计灵感，来源于中国文化中对于“一”与“二”的思辨，即“一分为二”“合二为一”。我们将一个80米见方的立方体从中间切割，在中央植入中庭，形成两个互生互扣的L形体块，通过顶底的切削与拉伸形成最终形态。

从江对面来看，建筑整体简洁硬朗，与周围自然景观相互映衬；从东桥方向来看，科创办公楼如同迎风而立的双帆，它在远处科创办公楼水平天际线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生动有力。

建筑的空间、结构、表皮层层叠加，协调一致。建筑的结构支撑系统由核心筒和外围斜交网格构成，同时这也确定了建筑的基本形态。建筑底部斜切的体量下，我们将空间做得非常通透。双塔之间为共享的大堂，正对滨江绿化带；不仅是交通枢纽，也成为创新活动的中心。

通过角部斜切的设计和中庭的加入，建筑形态更加生动，同时为标准化的办公空间带来了活力。最终，建筑呈现出既轻盈又富有力量感的独特气质。

04

三亚凤凰国际机场停车楼综合体

设计：CCDI境工作室

海南三亚，委托 / 2015—2017

我们完成于约10年前的这个项目，位于三亚凤凰机场北边，紧邻航站楼，作为航站楼的延伸和配套服务。场地狭长，东西宽度为350米，南北深度仅为70米；为了适应航空对高度的限制，建筑高度控制在40米以下。建筑整体可被看作是一个水平的巨构。

为解决复杂交通的接驳问题，建筑下部两层架空，主要功能布置在三层以上。我们将三层地面看成是一个“人工地面”，承载酒店、办公和免税店功能，并通过两两之间的大型通廊连接城市与航站楼的出发平台。功能区通过一条沿着长线方向的主动线和内庭院衔接，形成开敞、丰富、连续的空间布局，构建起一个清晰的几何逻辑。

为了适应热带气候，我们通过连续的混凝土柱构建出骑楼空间，提供阴影遮蔽，同时也确立了空间秩序。统一的大屋盖下，有着丰富的建筑体量和适合人们进行活动的灰空间。另一方面，大屋盖采用特殊斜切造型，既引入自然光到中庭之中，又通过漫反射减少西晒的热量，提供舒适的物理环境。一天之中，会形成不同的光影变化的效果。

双表皮外立面设计包括内侧的玻璃幕墙和外侧的金属格栅，主要起到遮阳的作用，也形成一种半透效果的表皮。金属格栅的安装，施工时采用两台起重机精确吊装，确保稳定性。两层之间会形成一些户外的阳台，同时也能扩展室内的使用空间。

05
宝安公共文化艺术中心

设计：CCDI境工作室

广东深圳，竞赛第二名 / 2016

该项目位于宝安区政府东北面，我们在几年前参与了国际竞赛，虽然未获选，但对后续设计产生了深远影响，尤其是在垂直建造的探索上。

公共文化艺术中心由博物馆、美术馆和艺术馆三部分组成。我们通过深入研究，发现公共服务部分与配套服务部分的面积比例大约为7:3。公共服务部分需要无柱的大空间跨度，而配套服务则需要小空间，整个建筑采用4组核心筒作为竖向支撑，同时满足结构和空间的需要。博物馆、美术馆和艺术馆等大空间通过垂直叠加布置，周围悬挂小空间，外表皮覆盖形成半室外公共空间。

通过结构模型可以看出，三个馆的竖向叠加使得公共空间无论在水平或竖直方向上都具有开敞的效果，特别适合深圳的气候条件。每个馆设有独立入口广场，空间通透，楼梯串联上下。外观极简，而内部空间却丰富多样。半透的外表皮让外部与内部的对比更加鲜明——内部丰富、充满活力的场景，与外表皮这种冷静克制的外观形成一种对比的张力。

06

简上体育综合体

设计：CCDI境工作室

广东深圳，竞赛中标 / 2017—2022

这个项目是我们工作室成立以来，投入最大的一个项目。项目位于密集的城市建成区，北侧和西侧为超高层住宅，东侧和南侧是学校与城中村。受到极简主义雕塑的启发，在混乱的城市背景下，我们采用了极简的建筑形态。

场地狭窄，为了容纳8个场馆，我们采用垂直建造方式。设计的整体想法与宝安公共文化艺术中心是一脉相承的。建筑体量通过竖向叠加错动，朝向学校和城中村的一侧采用退台设计，以减轻对小体量建筑的影响；朝向城市道路和高层住宅方向则反向退台，形成大片阴影空间。

建筑的布局考虑到功能需求与人流分布，综合馆和游泳馆位于地面，羽毛球馆和网球馆位于上层，在中间的架空层，布置一些小型的场馆。设计具备多孔性的特征，包含由一套慢行交通系统进行连接的多层次活动空间，包括露天的健身休闲区、空中花园、观景平台等。这样一个立体的城市公共空间，从地面到空中，全天候24小时向市民开放。

建筑成为市民日常活动和社交的中心。2000座综合馆被设计成一个市民共享的客厅，非常受市民欢迎。游泳馆南侧留有一个大窗，我们希望通过这个窗建立起室内外人视线和行为上的沟通、互动。建筑周边的慢跑道、篮球场，同样向市民开放。场馆内外、从早到晚，都充满活力。

该项目需要有无柱的大空间，建筑的结构体系会响应空间的需求。项目采用钢筋混凝土核心筒和桁架系统，利用正交的结构体系，形成主要的骨架。在大悬挑处，我们采用了空间桁架，在受力比较薄弱的地方采用斜拉杆，这种结构形式的效率非常高。顶面的桁架采用3.9米的方格网，高度是3米，这样的高度可以容纳下所有的管线。完成后，顶面非常干净、平整。主桁架跨度有46米，最大的悬挑有19.5米。

再看建筑的平面，因为钢结构的格网间距是7.8米，所以整个室内外的墙地天花面，甚至包括室外景观，都是采用7.8米的分模数来进行控制的。

在控制体量交接关系的问题上，我们要求建筑体量紧贴但不相交，这就需要对结构的上下层关系进行特殊处理。一方面是左边悬挑部分，悬挑梁结合腰桁架，会形成一个空间结构，能够减少悬挑结构的厚度，相对于中间大跨而言，它的结构厚度是更薄的。另外，在退台这一侧我们通过室外的降板，使得室外部分的完成面、悬挑部分的吊顶完成面，可以收齐在一条线上。我们采用了短柱双梁的方式去实现这种紧贴但不相交的体量组织方式。

另一个设计细节，是我们采用了双层立面的做法，内侧为玻璃幕墙，外侧为拉板网幕墙，室内竖向的T型钢、龙骨、外挑构件，与室外拉板网幕墙的框架进行衔接。拉板网通过左右长边固定，顶底的短边采用密拼。为了减少这种横缝的视觉影响，我们将横龙骨后退，这样能够尽量强调竖线条的效果。我们将扣盖和它的主体立面框架系统剥离开、脱开，这样两部分的变形就自由了，从而能实现竖线条的垂直性。

07

梅林中学

设计：CCDI境工作室

广东深圳，竞赛中标 / 2020

梅林中学位于成熟的城市区域，已有40年历史。项目场地有一栋老楼需要保留，中间有一栋综合楼，并通过新的教学组团与其相连，形成整体。教学楼两侧分别设有学生和教师宿舍，操场则抬升为立体田径场。底层架空设计提供了大量公共活动空间和服务配套空间，成为高密度校园中的重要开放区域。

根据地形的高差变化，我们将报告厅、音乐厅和舞蹈教室等大型公共空间置于基座中，条形的教学单元在其上部按秩序排列。结构采用承重墙与单向密肋梁系统，形成明确的空间秩序。建筑入口的台阶引导至负一层，悬挂的大楼梯会将不同的教学楼层联系起来。下沉庭院中，围绕一棵约40年历史的大榕树，舞蹈教室和开敞空间围绕其布置。

中间楼梯采用弧形设计，有利于减小弯矩，也能够促进不同年级学生间的交流。从底部剪力墙到上部的扁柱，以及扁柱所承托的密肋梁，从下往上是逐级生长的，越来越轻盈。

从密肋梁向外支撑，则是预制混凝土立面系统。这种格子的装配式立面效果，如同一个纤细的多层次隔网。一方面能够遮阳隔热，另一方面在内外层立面之间形成绿化阳台。整个的立面是顺应重力自然生长起来的。

08

宝安新桥街道立新水库北学校

设计：境象建筑

合作：中国建筑东北设计研究院有限公司

广东深圳，中标候选 / 2024

在本项目中，整个校园用地非常方正，南北面是超高层的住宅，校园以中部立体操场为中心组织。为了避免住宅区对场地日照的影响，教学组团偏北布置，科学中心和艺术中心位于南侧，也方便市民共享。

教学组团围绕庭院布置，教室排列成组，教室之间留出一些风道，同时也提供了一些交流活动的空间。楼梯、电梯、教师办公室和卫生间被剥离出来位于外部，形成隔音屏障，减少城市噪音和视觉干扰；内侧则是走廊、教室，以及阳台。

结构上为散筒布局，结合抬梁和小桁架的做法，减少构件截面尺寸，形成轻盈通透的效果。立面从建筑结构中直接生长，两侧穿插天桥、连廊和坡道，构建理性均衡的活力空间。

09

南头小学

设计：境象建筑

广东深圳，竞赛三等奖 / 2024

南头小学项目的位置十分优良，位于南山区荔香公园附近，校园内有许多超过40年树龄的大树需要保留。为最大限度地保持校园与公园的视线联系，建筑采用了平行错动布局。

教学组团四纵一横，按年级划分，上部通过艺术教室连接。在剖面上，采用纵横搭接方式，将普通教室、专业教室和公共教学空间融合，形成立体布局。

平面上采用平行结构，确定空间秩序和整体空间形态。教室按组排列，中间形成共享空间，并设置楼梯、卫生间等辅助空间。从校园中轴线向西望，可见教学单元与上方艺术长廊相连，周围大片绿地与建筑相映成趣。从西向东看，能望见远处的公园。我们希望通过建筑与园林的互动，呼应学校近百年的历史与记忆。

10

深圳职业技术学院西丽校区

设计：境象建筑

合作：深圳市库博建筑设计事务所有限公司

广东深圳，招标入围 / 2022

项目位于西丽湖风景区西南角，场地中间会有一条从大门进来的道路，直接对向行政大楼。场地的北侧有一小山丘，植被环境优良。因此我们希望在设计中通过修复地形，清除临时建筑，形成贯通南北的生态基地，并在其上布置建筑。建筑由三个主要体量组成，最高的是实训楼，另有两个较小的师生活动中心。这些建筑高低错落，形成自由流动的空间效果。

实训楼的尺寸与行政大楼一致，以此保持与校园历史的联系。建筑设计上，集中的建筑布局能够尽可能让出自然绿地。新建的体量要么举在空中，要么沉入地下，中间是一些有利于通风采光与活动组织的空间。建筑造型呼应了实训楼的三个主要功能，由三个垂直叠加的体量构成，两两之间形成水平共享的交流空间；在平面里再掏出方形中庭，错位叠加，形成一个斜向发展的动势，指向行政大楼，以保持校园空间的关联。

结构上，采用框架系统，在角部通过斜拉杆加强悬挑部位，这种基本的结构形式受到极简主义雕塑的启发。底层架空广场通向共享中庭，设计顺应地形，结合台地广场和坡道引导人们至上层。立面设计采用蜂窝石材遮阳板，与结构有着严格的对位关系。

师生活动中心由两个方形体量组成，避开现有小树林，中间共同围合出一片荔枝林。大体量里融合了两个报告厅，小体量包含了展厅和创业指导用房。两个体量都在面向小树林的方向设置了架空的开敞门廊。结构采用墙梁体系而非梁柱，同时界定出空间秩序。建筑室内外虚实关系呼应结构受力，营造独特空间氛围。

梁思成先生的佛光寺大殿图展示了结构与建筑的紧密关系，直观反映了基于结构逻辑生成的建筑方式。无论是西方还是东方，历经时间考验的建筑都包含了结构理性精神。梁先生以这一精神研究中国建筑史，这种精神超越时代，并应在当代建筑创作中得以传承。

在此次讲座的最后一张图片中，我们仿效梁思成先生的方式，重绘了简上体育综合体的立面图，揭开一半立面，展示结构。我们不仅希望展示结构与建筑之间统一的逻辑关系，更希望表明在理性基础上生成的建筑具有由内而外的美感，这种美感是整体而有机的，且超越时间。这也是我希望在这次讲座中能够和大家分享的，谢谢。

*本文所涉设计作品，包含境象建筑及前身CCDI境工作室的项目，版权分别归实际设计团队所有。

本文版权归有方所有，除讲座现场照片外，图片均由主讲人提供并授权有方发布，版权归原作者所有。欢迎转发，禁止以有方编辑版本转载。